陈潇一愣，眼睛亮晶晶的都快眨成了闪光灯了，“诶，可以吗？”
程诺无语，不是，你小子还真想啊……
“不可以。”
陈潇没说话，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里有委屈，有倔强，还有浓浓的关心。
程诺长叹一声，其实他不想给小卷毛看自己的后背，淤青已经浮现出来了，紫中带着青，青中带着黄……还是挺吓人的，好不容易不哭了，看到又得掉珍珠了。
“会感冒的，还是脱了吧。”
程诺想了想还是点头了，再不同意，小卷毛都快碎了。
陈潇是做好了准备的，但看到程诺后背的时候，眼中还是起了想杀陈落的心思，
后背没有一块是好的，左肩一片黑紫，肿得老高，右边肋骨处还有一道长长的划痕，刚结痂不久……
在他想说什么时，程诺一巴掌拍在脑袋上，“快洗，冻死了。”
陈潇嗯了一声，轻手轻脚地给他擦身子，生怕一用力诺哥就碎了。
“没事儿，已经不疼了，用力点……”程诺宽慰地说。
骗人！
诺哥又骗人！
陈潇咬着唇没说话，只能让自己尽量的轻一点，更轻一点，每次碰到诺哥时，他都会缩一下，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用力，诺哥今晚就得发烧。
擦完背，程诺就把他赶了出来，陈潇没说什么，进屋给苏白打了个电话。
“呦，回来了？”苏白很快就接起来了。
“嗯，你认识的人里有自媒体的吗？”陈潇开门见山的不说一句废话。
苏白也习惯了，“有啊，还是专门替人打抱不平的那种，怎么，想替你家诺哥讨回公道？”
陈潇用力地搓着手指，“不是，有个关于门家医院医闹的事，问他敢不敢报出去？”
“来真的啊？那……我去问问。”说完挂电话。
程诺洗了好久才出来，因为左手的石膏，程诺在家只能穿短袖+棉衣，袖子不宽松的不能穿。
洗完澡已经深夜了，程诺看了看陈潇又看了床，陈潇乖乖爬到床里面躺下。
程诺坐在床上捡起绑在床腿的绳子，在手上绕了几圈，抓着绳子一点点躺下，躺还不敢侧躺，无论往左还是往右，都能压迫得到痛点上。
他想了想，只能把自己拽起来，再一点点趴到床上去，尽管程诺小心再小心，还是让陈潇发现了问题。
他不顾程诺的反对，把裤腿撩了起来，原以为腿上没事，结果腿上的也是伤痕累累的。
陈潇忍不住又哭了，程诺长叹一声，苦中作乐地想，今天的小卷毛是水做的。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没白长，今天都汪两回了。
抬手摸了摸他软而细密的卷发，“呼噜呼噜毛，吓不着，今晚睡个好觉，明天继续作妖……”
陈潇声音哑哑的，“骗人，我姥姥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你姥姥说的是姥姥版，我说的是大爷程诺版，含金量不一样！”程诺骄傲地挑眉。
“诺哥又骗人。”陈潇乖乖不懂，任程诺用纸帮他擦眼泪，当然，诺哥也会借机捏捏他的脸。
“行了，今天我已经和你说了八百遍‘没事了’，你要是还想听我就给你录下来循环播放。”
程诺打了个哈欠，慢慢趴了下去，“晚安，扒你苦茶。”
陈潇被说得一愣，诺哥什么意思？
他只能拿出手机一直查，程诺都睡着了，陈潇还在查。
同音字、相近字换了个遍，什么也没查到，最后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晚安，扒你苦茶是什么意思？
-陈潇，大半夜耍流氓可不行。
-对性别有要求吗？
-可以互扒吗？
好多人都来留言，陈潇一条条地看着，可没一条是有用的。
他关了屏幕，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点开一看是蒋天奇。
-你想说的是不是：晚安，玛卡巴卡？
陈潇也是无语，四个字没有一个说对的！
看来语文的卷子应该多让诺哥刷刷才行。
陈潇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一会拿着药膏小心翼翼地爬回了床上，药膏接触皮肤时，程诺哼唧了一声，陈潇动也不敢动了。
过了好久，均匀的呼吸再次传来，才把手轻轻放让去揉着，只要程诺有动静，他就停下手不动，就这么一直到揉到了麻雀起床。
程诺这一觉睡得很沉，浑身都热热的，很舒服，身上的肿胀感和疼痛也消散了不少。
难道是小卷毛回来了的关系？
程诺刚要起身就被冻得一哆嗦，他的睡衣呢？
卧槽，睡裤也没了？！
难道他梦游了？
程诺正打算找线索，一回头看到陈潇坐靠在墙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管用完的药膏，本就黑的眼圈现在还透着青。
抽出被陈潇压在身下的衣服穿上，试着动了动肩膀，不那么疼了，也不那么肿了，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费力地把他放倒在床上，又捏了捏软乎乎的脸，“是不是傻？”
然后趿拉着拖鞋去做早饭了。
这几天唐远和王宇经常来，买了一些加热就能吃的东西，所以冰箱里全塞满了包子、饺子、速食粥之类的主食。
程诺记得小卷毛好像喜欢吃皮蛋粥，本想自己做点，但家里连个椭圆形都没有……
算了，速食粥也是粥。
准备好了早饭，程枫也醒了，看到早饭眼前一黑，委屈巴巴地说：“哥，我想吃肉。”
“看你长得像肉，再胖下去就没人喜欢你了！”程诺戳着他弹性十足的肚皮，手感不错，就是没小卷毛的脸好摸。
“不喜欢拉倒，卷毛哥哥喜欢我！我管他要肉吃去！”程枫噘嘴哼了一声，去找陈潇了。
陈潇是被程枫晃醒的，打了个哈欠，“今晚吃，吃牛排！”
程枫委屈：“我哥肯定不让，还得说我胖。”
“牛肉不胖人。”
“真哒？”
陈潇点头，程枫这才乐颠颠地去刷牙洗脸。
程诺看陈潇走出来问：“你今天要去看房子吗？”
“嗯，”他点点头，随即委屈巴巴地，“诺哥也不能一直让我住，而且住时间长了，会讨厌我吧，毕竟距离产生美……”
“演得太假了！”程诺评价。
陈潇抽出两张纸巾，边擦泪边坐到了地上，“我刚回来一天都不到，你就嫌弃我了，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一走了之……嘤嘤嘤。”
程诺配合地伸手，“啊，别走——”
程枫默默关上厕所门，牙还是再刷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