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过后，程诺搬回了自己家，看着住了十多年的屋子，竟然有一丝陌生感。
程枫也说：“哥，我怎么觉得咱们家好冷清呢。”
没了小卷毛，屋子一下就冷了下来。
陈潇不知道是不是接了很多兼职，忙的时间越来越多，因为两本书都录完了，晚上就不怎么过来了。
虽然白天还能见面，一到晚上他就觉得空落落的，总觉得少点什么。
把他之前发的信息看了又看，才勉强提起兴致录其他的音。
明明只是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他就是觉得不适应，想不起来没有小卷毛时自己是怎么过的。
陈潇忙完了手上的活，给蒋天奇打电话，接到陈潇电话时，蒋天奇惊讶得都说不出话了。
“难得啊大学霸，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马浩和门烈他们来上课了吗？”陈潇和誉德的人说话从不拖泥带水。
蒋天奇想了想：“好像昨天才来，怎么了？”
“帮我个忙。”
蒋天奇吞咽口水的声音传来，“大哥，有话好好说，别坑我。”
“没，就是想让你在誉德附近散播一些流言。”陈潇笑了笑，没想到蒋天奇还挺敏锐的。
他说话都结巴了：“什、什么流、流言？”
“马浩是门家私生子。”
“卧槽，你找别人吧。”蒋天奇想也不想就挂了。
陈潇没再拨回去，而是给陈落打了过去。
陈落的声音有些慵懒：“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陈潇把医院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只要拦着他们不给我转学就好。”
陈落笑了，“你知道的，我的分量没有看上去那么重要。”
陈潇沉默了一会，“帮我拦住他们，如果你想离开我帮你。”
“也许他们不是不爱，而是没用对方法，你……”
陈落没说完，陈潇就打断他：“那是对你，如果你也喝了门烈给的‘水’，你就知道了。”
陈潇记得他疼了半个月，可老爸老妈却说他矫情，什么都做不好，还不如老哥……巴拉巴拉。
“我曾承受的痛比那要多……”
“你是为了活着，我呢？”他就像个附属品，一次次地被推出去，承受着不属于他的痛。
陈落被堵得说不出话，这是事实，他没有办法反驳，也没有立场反驳。
“我尽量……”
“哥，麻烦你拦住他们。”
陈潇叫陈落哥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除了见面那次是出于本能，其他两次都是有事求他。
陈落叹了一声，“好。”
陈潇挂了电话，正要洗漱，电话又响了。
是蒋天奇。
“我不给你打你就不知道给我打呀？安慰我一下能死吗……”
陈潇点开外放，该干嘛干嘛，“你都拒绝了，我还说什么。”
“条件，条件呀大哥！懂？连的条件都不说我能同意才怪呢！”蒋天奇忘了是他先挂的电话。
“你绘画还不错吧？”陈潇问，“恋爱游戏玩过吧？”
蒋天奇声音懵懵的应了一声。
“最近你也应该看到张瑞经常看的3D图片了吧？我做的，程序我俩也在完善，只要你同意帮我散播流言，你就可以负责人物设计稿。”
陈潇和张瑞曾开发了一款免费小游戏，很受欢迎，还获得了最佳创业奖。
这次是大型游戏，人少了玩不转，所以他要找更多的人，而蒋天奇就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卧槽，明明是你应该求我的，怎么好像我该求你呢？”蒋天奇不满地嘀咕。
陈潇擦了擦脸，“所以才没说条件啊，利弊自己分析，别的我不说了，明天还要去训练，挂了。”
没一会，蒋天奇又来电话了，拉着陈潇聊了一宿，第二天陈潇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学校。
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上午，下午才恢复了点精神，下午全班把桌子摞起来，李露露找了交际舞解析视频，一步步地带着大家一起练。
一到放学，陈潇就走了，程诺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而他还是被丢下的那个，背着包慢悠悠往家走。
总希望小卷毛能像上次一样给他打电话，可小枫都到家了，他的电话依旧没有他的消息。
小枫也比之前沉默了很多，刚开始程诺以为小枫是没吃到肉消沉，看到他身上的伤，程诺怒了。
“谁打的？”
淤青的地方应该两三天时间了。
程枫不说话，程诺又问了几遍，他还是没说，直到程诺还要给老师打电话才松口。
“不是跟同学，是跟程尧……”
程尧是程诺三叔的孩子，比程枫大一岁，以前就经常欺负程枫。
他爸妈刚去世时，三叔自告奋勇地要抚养他们，要不是程尧怕自己地位不保，把三叔的打算告诉了他们，他们可能连房子都没了。
可程诺把事情和三叔摊牌了，导致程尧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就记恨上他们兄弟了。
“他不敢动我，就欺负你是吧？”程诺拉着他往外走。
“别！别去！”程枫拉着他不让他走，“你要是去了，昨天的事就露馅了！”
程诺皱眉，让他说明白。
“我怕你担心，就找了卷毛哥哥帮我，他找来了几个誉德小学高年级的吓唬了程尧一下……嘿嘿，程尧欺负的人挺多的，也对不上号，今天可消停了。”程枫还挺高兴的。
又是小卷毛。
程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拿起手机走到屋里给陈潇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
在忙吗？
程诺做完了饭，又打了一遍，没有人接。
吃完了饭，他又打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
没带电话出门了？
还是他爸妈又打电话烦他了？
程诺拿起衣服，和程枫说了一声，就朝陈潇家走去，刚到楼下，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小卷毛，你怎么不接电话？”
电话另一边传来了陌生的声音，“你等一下，他现在在忙。”
说完就传来了手机碰撞东西的声音，应该是被放在了桌子上。
远处有说话声传来。
“陈潇，你看这个怎么样？”
“不错，”陈潇的声音传来，“就她了。”
“这脸是不是太有攻击性了？”有人反驳。
“你懂什么，这叫漂亮，叫果敢，叫有性格……”陈潇的声音有些模糊，程诺把耳朵紧紧贴在手机上。
一阵笑声传来，“也就你喜欢这种女生，我们连追都不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