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于鱼知错就改，特别真诚迅速的冲秦忱道歉。
其实秦忱真的很好，在不认识的情况下把他救下，带回家里，之后他在路边晕倒，也是秦忱把他送去了医院。
更别提包养合同对秦忱可有可无，反而对他更为有利——什么都没有付出就能够拿到一大笔钱，还点债务。
于鱼心里歉疚，秦忱又闷不吭声，一时他也不敢抬头，目光向窗外飘忽，直到落在不远处路边店外一捧亮眼的花上。
秦忱这么生气，给他送一个道歉礼物他会不会好一点？
于鱼悄咪咪抬眼瞅了一下秦忱，谁知眼睛一往上瞥，就对上了秦忱那双眸子。
眼看秦忱挪动嘴唇要说话，于鱼飞的坐直，一把拍在沙发上，“我想好了！我给你买个礼物道歉可不可以？”
刻意唬人的秦忱惊讶一秒，轻轻挑眉一笑，“道歉礼物吗？”
“我很期待。”
“包你满意！”于鱼格外有把握，眼神也没从花上脱离。他觉得，没有谁会不喜欢这样一种桀骜不驯透着肆意的花，至少秦忱会喜欢吧。
车缓缓往前开。
于鱼伸手将车窗降下来，耳边开始响起呼呼刮起的风，撩起他柔软的黑发。于鱼闭眼感受着这一切，心中莫名放松，或许是压在身上债务的减少，或许是秦忱刚才一直紧紧牵着他的手，也或许是那束潦草却自由的花束，这一切让于鱼忍不住悄悄弯唇笑起来，好看的眼角都扬起，为即将收到花的秦忱，亦为自己。
这抹笑正好映入秦忱眼睑。
他明显愣住。
于鱼若有所感，从窗外挪开视线看向他，眉眼笑意间隐隐能窥见几分稚嫩的朝气。
秦忱后知后觉的想起，按照常理，于鱼这时的年纪也该是一个吵闹，冲动，热情，蓬勃兼具的少年。
秦忱错开视线，没有再看于鱼。良久，他才出声：“明天要去学校？”
“嗯，明天有课。”
“注意安全。”
“我会的。”
“嗯。”
两人客套了一番，以秦忱的噤声结束。
临到潇湘门口时，秦忱盯着他，他才后知后觉到不对。
他向秦忱解释：“我现在把衣服从潇湘拿走，晚上不在这儿。”
知道对方会错意，秦忱没说什么，等人真抱着衣服要走，他又端着杯满当当的咖啡出来。
“有什么事发消息，我联系不上就去找许欢。”
于鱼点头，冲他挥手，走到大门口又想起花的事，连忙掏出手机给秦忱发消息。
【秦￥超级好￥老板】在微信置顶。
这是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于鱼给改的，他点开对话框，打了一句话给秦忱发过去。
【鱼鱼遇雨】秦忱，道歉礼物后天送到。（小番薯鞠躬）
秦忱可能在忙，没有理他，于鱼也不在意，将手机往兜里一揣，打车走了。
他在学校附近有偷偷租房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不过他那会没有什么闲钱，这会沿着路线走进一个又一个小巷子，绕了好几次才到楼下。
说楼不怎么靠谱，勉强能算个三层小屋，而且外壳生出一层黑漆漆污垢不说，地上还积了一大摊水。
于鱼小心绕过水潭，上了二楼。
二楼有两个房，另一个被一对小情侣租了下来，房子隔音不好，所以偶尔他来这边时，会不小心听见一些令人尴尬的声音。
比如现在。
于鱼加快了掏钥匙动作的速度，一摸到钥匙，他便飞快进了房间。
别看这楼外壳不咋地，内里其实也不行。
掉墙皮，墙角漏水，窗户漏风，连门都是吱嘎吱嘎响的，怕是多用点力就得坏。
对于这些于鱼没有任何感受，反正能睡就行，这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落脚地而已，平时他都待在宿舍。
于鱼迅速在浴室洗了个澡，这楼热水系统不太行，一旦错过点，热水就没了，比学校都严实。
梳洗完，于鱼瘫在床上瘫了好一会，直到手机“嗡嗡”响两声，他才有其他动作。
是秦忱回的消息。
【秦￥超级好￥老板】那明天做什么？
于鱼觉得好笑，秦忱总喜欢这样暗戳戳的怼人么？明明可以直接说太晚的。
另一边，被搁置在书桌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一个名为【发芽土豆】的微信信息显示出来——明天认真读书。
秦忱抬手摁灭屏幕，示意电脑对面的人继续说。
“老板，他打车后就直接回了他住的地方，不过……”
秦忱单手拿下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追问：“不过什么？”
“不过他住的地方实在是太破了，危房都不如那地儿破。”对面的人也属实是太震惊了，不然也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拍了照？”秦忱重新打开手机，视线停在于鱼发来的未读信息上。
“已经发您了。”
“继续盯好，但是要记住，监督为主。”
挂了电话，秦忱点开发来的照片，确实是个灰暗破败的房子。
不等秦忱点开下一张照片，一个电话从他的私人手机里打了进来。
屏幕上跳动着“夏长宁”三个字。
刚挂开接通键，对面那熟悉的吵闹声就响起：“秦忱秦大老板，你是忘了你这个月的心理治疗了？当然，你不来完全没问题，钱好歹记得给我啊，不带你这么拖欠工钱的啊，这都过去十个小时五十二分钟三十……”
“闭嘴。”
夏长宁瞬间停声。
秦忱揉着太阳穴，语气不太耐烦：“你明天不回国了？”
“回啊，怎么？你要给你亲爱的心理医生以及发小，世界宇宙无敌帅的我——接机吗？”
“嘟……”
秦忱挂了电话，但不出意料，他微信开始疯狂弹信息，秦忱把他扔在一边不管，直到对面彻底停下时，才捞过手机。
他忽略已经99+的消息，直接回了夏长宁最后一句话。
【QC】其他时候都正常，但有一次，我9点醒了。
【夏长宁】？什么情况
【夏长宁】仔细说说。
【夏长宁】你那天干什么了？
【夏长宁】那天所有的事儿，一个字都别落下，原封不动的告诉我。
秦忱的睡眠障碍从小到大没好过，咋一听见突然好了一次，夏长宁人都傻了。
他搁国外去一方面为了理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秦忱的病。
秦忱没说其他的，就发了一句话过去。
然而，夏长宁更傻了。
“你说什么！！！有个男的睡你旁边你就睡着了？？？？秦忱你他娘的别耍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