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招娣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成文愣愣的看着她。
“版权？申请了有什么用？”
姜招娣深吸一口气，“申请后，任何人仿制，伪造，都是要吃官司，照价赔偿的，就算是被扰乱了市场，你也能把丢失的市场找回来，东西是我们的，当然就只能我们自己用。”
姜招娣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张成文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人挖墙脚。
“还能这样啊！那我听你的，到时候咱们打官司，也能获得很多赔偿。”
张成文说着，立刻去准备材料，在姜招娣的帮忙下，三天办完了这件事情。
版权部门的人每天都是喝茶看报，根本就没有人过去办理这些业务，好不容易有人过来办理版权，还手忙脚乱的折腾了一会儿，才做好了版权保护登记。
事情做好，服装也开始了批量制作，张成文却是拿着成衣到处跑订单，他一个厂长亲自跑业务，却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长虹服装厂已经萎靡了这么长的时间，谁也不敢和他签合同，万一今天给了钱，明天人就关了厂子倒闭了，他们找谁要货去。
眼看着成衣按照姜招娣的要求和数量一批一批的做出来，张成文原本的开心变成了无奈，坐在办公室里挠头。
此时他手里的资金都已经用尽了，要是这一次不能翻身，他这个服装厂只能倒闭，而且他还会因此背上巨额的债务。
姜招娣照常来上班，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张成文愁眉苦脸。
“招娣，让流水线停下吧！没有订单，做这么多衣服也没用。”
张成文这会儿已经认了，许多老朋友都已经换了供货商，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救济他。
“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股东，厂子赔钱我也是要赔钱的，听我的，保证厂子能有订单。”
姜招娣笑的灿烂，早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办。
张成文只深吸一口气，反正他现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先听姜招娣的。
“好，我跟你去。”
这一整天，姜招娣先是去找了几个清秀的姑娘，让他们穿上了自己准备售卖的第一批衣服，在厂子门口拍了照片，每个人都给了一块钱的劳务费。
然后就是让照相馆的人洗出来了等人高的大照片，做成了大大的海报，每一件衣服都有十几张海报，光是这些东西，就花了好几块钱。
张成文根本不知道姜招娣想要做什么，只能呆呆的跟着姜招娣东跑西颠，最后，在人流量巨大的地方贴上了这些海报，海报上还写了厂子的地址，最终要的就是销售日期，以及限量发售，这些字迹全都用大红色的笔标明。
张成文看到这些海报贴出去，一下子就想通了姜招娣究竟想要做什么，只要有人喜欢这些衣服，那厂子里肯定不缺订单。
“招娣，你可真厉害，你居然想到了这样的办法？”
张成文眼里冒气希望的熊熊烈火，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濒死的服装厂，在这小丫头的手上，居然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能够看见希望。
“张总，我虽然是设计师，但是我更知道怎么样赚钱，以后公司的时候还是听我说一说，咱们有钱一赚。”
姜招娣原本想的是利用设计图的事情让张成文相信自己，不过一想对方根本不信任自己，要是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等他撑不住了，自己再出手，用事实让他心悦诚服。
“好好好，有钱一起赚。”
张成文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做到这里也就够了，姜招娣却是马不停蹄的去了艺术学院。
去找了一些愿意走秀的姑娘，给她们看了自己设计的衣服，说好了，只要他们帮忙走一场秀，这衣服就免费送给她们。
姑娘们都是爱漂亮的，原本就是艺术学院的学生，日常表演更不在话下，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找到了十几个姑娘愿意，安排好了一切的事情，姜招娣这才带着张成文回了厂子。
刚走进厂子里，迎面碰上刘主任下班。
“厂长回来啦！怪不得工人开工了，还是厂长厉害，您一回来，咱们厂肯定能转危为安。”
刘主任满脸堆笑，张成文也跟他客套了几句，顺便问了一下征稿的事情。
这个过程之中，姜招娣仿若无人的站在一旁，倒是刘主任的眼睛不老实的往姜招娣身上打量了几眼。
匆匆分开，姜招娣冷笑。
“张厂长，你手下这个刘主任很不老实啊！”
上一次姜招娣来这里投稿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没想到这刘主任已经不老实成到了这个地步，就在刚刚，他怀里还透露出来了一些设计稿的边角。
不懂的人只觉得是张纸，但是像姜招娣这种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纸可全都是统一大小，而且纸边还有些铅笔的痕迹，当着面的从厂子里往外偷设计图，还能在院子里聊这么长时间，这份心理素质实在是好。
“不可能，这个厂子虽然是我建立的，但是老刘已经跟了我很久了，我也很信任他，我不在厂子的这段时间，都是他在管理厂子的。”
张成文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人，反倒是帮忙开脱。
姜招娣也知道一时半会不可能让他有所改变，只状似无意地开口道：“嗯，这厂子都快让他给管理倒闭了。”
张成文一噎，看着姜招娣有些无奈。
“这事儿也不怪他，我父亲急病，这段时间我不在厂子里，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参与，他只是一个专管设计图纸的，经营厂子这件事情交给他，实在是强人所难，而且我离开的时候，厂子的状况已经很不好了，要不是他在这里撑着，这个厂子早就倒闭了。”
张成文忍不住替刘主任解释，叨叨叨的细数这些年刘主任为了厂子付出了多少努力。
姜招娣听得有些烦，加快脚步回了办公室里，重新清点了库存后，这才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