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屿双眼的坦然中，他可以确定，他确实没有说谎。
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半晌之后才终于苦笑了两声，“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我早说你认错人了，你个疯子，我要把你送进警局，让你赔偿我们的损失。”
一旁的江淮鼻青脸肿，呲牙咧嘴的骂骂咧咧。
沈澈抬头，却是已经满脸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沈澈的泪水是为宋北北，他抬手抹了把脸，看向程屿，“你不知道宋北北，那你知道十年前那些娱乐圈大咖们为什么愿意冒险帮你曝光程囿天的恶行，为什么愿意帮助你吗？”
“当然是因为正义感！”江淮冷哼道。
“我艹你大爷的正义感。”
沈澈额角青筋直冒，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以为那廉价的正义感值多少钱，值得让那些人不惜冒着事业被毁的风险去帮你？”
讽刺的看向程屿，“是宋北北，是她求我带她去京城，帮她引荐几个娱乐公司的老板。
我以为她只是对高考没信心想进娱乐圈，所以就带她去了。
为了不让我知道她想做什么，每一个老板都是她亲自聊的，还特意把我赶出去不让我旁听。
去京城一周，她大大小小跑了了十几家娱乐公司，忙的精疲力尽。
天星的老板最终答应了她的条件。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为了帮你！”
沈澈再次红了眼睛，“她跟天星的老板签下十年的卖身契，这十年分文不取，帮天星赚够十亿，如果赚不到她自己补上。
她用自己的十年青春，赌上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就只为了帮你！
程屿，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值得她这么做！凭什么忘了她！”
“这些年她拍戏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她为了拍戏赶进度直接跳入结冰的河水。
吊威亚出问题，她从高空摔下，腰椎差点摔断，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怕给剧组造成更大损失，下床当天就直接去了剧组。
为了完成合约，她比圈内任何演员都敬业，从不敢让自己身上有一丝黑点。
粉丝都叫她拼命三娘，那些黑粉讽刺她想赚钱想疯了。
可是我清楚，我清楚她只是为了帮你！”
沈家的业务虽然不直接涉及娱乐圈，但背后却也间接做了不少投资。
娱乐圈各大经纪公司为了拉投资，多多少少都跟沈家有往来。
也因此，宋北北才会找上他。
一年后，宋北北大学入学便直接进入娱乐圈，他才知道真相！
他很震惊，也很愤怒！
他甚至不知道程屿是谁，宋北北竟然为了这么个混蛋签下这种不平等合约！
肯定是这混蛋在背后蛊惑骗她签的。
他去找宋北北，宋北北竟然惊讶于他知道程屿，还问了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听到他的回答后，那双明亮的双眸瞬间黯淡下去。
只平静的告诉他，合约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这是她跟程屿之间的事，让他不要插手，也不要去找程屿麻烦，否则的话就跟绝交。
宋北北那时候很不解，为什么天道抹去了所有程屿跟她有关的痕迹，但唯独当初她为了程屿签合约这事却没有被抹去。
后来她才想明白，天道并不能凭空变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只能将某件事中她或程屿的痕迹抹除之后变得合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