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怎么了？”
涟舞感觉到姬云生的不对劲，急忙开口，迫切询问道。
顺着姬云生的目光看去，她欣喜娇容怔住，彻底愣在原地，久久无言，仿佛知晓些什么一般。
轰隆隆！
混沌神雷滚滚，夹杂着毁天灭地一般的气息，笼罩整片星域。
一道道粗壮如星辰的血雷，叱诧于星空中肆虐不停。
宛若一张天渊巨口，欲要吞噬这个世界，此方天地一般。
“天道崩塌！怎么可能，为何会如此，我已顿悟天之道，掌控天地万物，意念可取代任何天道，为何会如此？”
姬云生脸上露出一缕错愕，清澈目光闪过迷茫之色。
他的身躯在颤抖，突然抱头哀嚎，面目狰狞。
他的一朝顿悟，仿佛错了，又好似没错。
但仍旧未曾超脱一切，达到顾君幽的要求。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的道，我的法，我的路错了吗？不，我没错，主人，您说的顺应本心，难道道法自然，并非我的本心吗？”
姬云生仰天长啸，恐怖的力量冲入云霄，直击天渊，撞击无形天道。
轰隆隆！
然而，异变继续，天道如汪洋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倾泄而下，彻底崩塌。
万物众生，亿万星辰，一切法与道，于此刻彻底枯竭。
除了姬云生与涟舞，所有生灵，于一瞬间被这股天道崩塌带来的寂灭之力一扫而过，化作尘埃。
整片星域，瞬间化作死寂天地，冰冷，黑暗，没有光明，没有生灵，没有灵气与道法。
寂灭之力永不停息横扫星域，仿佛只要有生灵存在，它便永不停息一般，誓要将一切覆灭。
姬云生看向身侧的涟舞，周身化作一道光幕，挡住席卷而来的寂灭之力。
他虽对涟舞没有情感可言，但还是顺手护下她。
而此刻，涟舞低垂着头颅，一言不发，对此情况仿佛并不惊讶。
姬云生并未发觉涟舞异样，他爆发骇人神光，无穷无尽，逆转岁月，欲将此方天地拉回寂灭之前，复苏天道。
然而，这是顾君幽创造的天地，又岂会是普通天地可比拟。
哪怕是创世古神降临新伏冥宇宙，也必须遵循他的规则秩序。
踏错一步，那便是错了，任由你如何强大，如何恐怖，能踏岁月而行，逆转时空，不沾因果，于此地皆毫无用处。
“不对，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姬云生彻底疯狂，他低着脑袋喃喃自语，眼中尽是癫狂之色。
他本以为自己选择顺其自然，抛弃修行，以原初窥探创世之上，便可直达。
然而他发现自己错了，天道依旧在崩塌，无法逆转。
突然，一只温润如玉的白皙手掌落在姬云生癫狂狰狞面孔之上，她俯下身子，轻轻抱着姬云生的脑袋，温柔细语道。
“师兄，你可曾爱过我？哪怕一分一秒？”
莫名的，涟舞空灵清脆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姬云生迷茫的心得到一丝救赎，清醒几分。
他感受到这温柔怀抱，面色复杂，轻叹一声。
“我不愿欺骗你，情爱对我而言，宛若虚妄，不可能存在。”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活着的意义，是为了内心信仰。”
“我活了太多太多岁月，见过太多太多人，我曾轮回万古岁月，又岂会沉沦风月红尘。”
此言一出，涟舞娇躯微微颤抖。
哪怕早已知晓真相，她此刻亦有些难受。
良久，涟舞轻笑一声，轻轻拍打姬云生的背部，口中再次哼吟她儿时唯一的陪伴，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