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棠真的要吐血了。
总有刁民想害朕!
不过,这个世界对他而言,马上就要到头了。
他没时间和这些小人生气。
他欠顾游的雕刻吊坠牌,得尽快提上日程。
而这,也将是他完成本世界任务的最后一张王牌。
反正新矿也找到了,陆锦棠此刻归心似箭。
“顾逍哥,去试试这个滑梯吧!回头开采矿产,这里都要被拆掉的,到时候就玩不到了。”他轻哄着,支开顾逍。
等顾逍走远,陆锦棠收敛笑意,望向顾游,“是时候回去了,否则,他们还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阻挠。等回去之后,我会重新给顾逍哥安排一位好医生。”
“不用的。”顾游看向了顾逍的背影,“我能照顾好他。”
“……嗯。”
唉。
他明白顾游的心情。
这世界上,没几个人可信。
尤其是在节奏起伏不定的快穿世界里。
非要论起这个,他觉得自己应该给顾游磕一个。
毕竟,他最初做设定的时候,就没给顾游安排友军。
一个都没有。
顾逍这个哥哥,还是原设定秩序混乱之后,违背陆锦棠这个原作者意愿而冒出来的。
当然,他现在对顾逍的存在,除了喜欢还是喜欢!
因为要不是顾逍,顾游的游戏体验感会更差吧?
陆锦棠觉得现在的自己既没有底气,更没有立场,再说自己是作者亲爹了。
尤其是在……
咳,他还喜欢上了顾游的情况下。
啊啊啊!
更乱了!
陆锦棠懊恼地搓了搓额角,真心实意的发问:“游游,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顾游:“……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啊,游游。”陆锦棠存心叛逆,“我就喜欢这么叫你,游游~游游,游游!”
顾游:“……”
陆锦棠猛地背脊发凉。
不会作死作过头了吧?
陆锦棠一秒变回正经模样,“那个……你之前不是要了一块绿松原石,想要做雕刻吊牌吗?我已经找好了老师,回去就认真学习雕刻,你喜欢什么造型,我专门研究!”
顾游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一幕,何其熟悉。
他恍然以为自己在做梦。
而说出这番话的陆锦棠,心里惭愧得要死。
他不是故意吊着顾游!
但确实之前每次都说,每次都鸽……
害!
这次一定做到就是了!
陆锦棠在心里立下flag,同时还不忘把戏演完。
“你要是一时间想不到要什么雕刻题材,也不用着急。回去慢慢想,想好告诉我。反正我还要练习。”
顾游回过神,定定得看着他,“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你有什么提议吗?”
“那我想想……”陆锦棠装作思考了,然后答道:“要不雕只鹤吧?取‘闲云野鹤’的寓意。说真的,当岛主太累了,我宁愿当个普通人,游手好闲,自由自在。”
他是在尽力自圆其说,而顾游的眼神也又开始变幻莫测。
“你不会刚好也喜欢鹤吧?”陆锦棠挑眉,“真要是这样,可算得上是前世注定的缘分咯。”
“岛主,你相信宿命吗。”顾游的尾音里带着轻轻的叹息,“未尽的缘分,就像欠下的许诺,一定要追着还清为止。”
“你是不是平时很爱看EMO文案?”陆锦棠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啧,少看那些,影响脑子。”
顾游:“……”
……
回到江家的纯金宫殿,陆锦棠就把自己关了起来。
这个世界里没有其他让他太在乎的事了。
他得赶紧把欠顾游的东西雕出来。
而且,在交出最终成品之前,他还得扮演一个刚学雕刻的学徒。
拿起刻刀,陆锦棠不由得就记起了小时候跟着爷爷学雕刻的时光。
那会儿,不像现在有这么多种多样的雕刻工具。
爷爷丢给他一把刻刀,他自己就能玩很久。
尤其是在家里各个角落“自由创作”的时候。
比如在爷爷最喜欢的八仙桌底下,雕一只打滚的屎壳郎。
又比如把他老人家收藏的七件古木,分别给雕上七个葫芦娃。
每次被爷爷发现,他免不得要挨一顿暴揍。
“臭小子!败家子儿!”爷爷总骂这两句。
而他从还会还嘴,“哼,下回还敢!”
想到自己小时候皮疯了的样子,陆锦棠噙着眼泪笑出了声,“爷爷,您还是下手太轻了。”
一分神,刀锋错走,瞬间带下陆锦棠手指头上的一块肉。
十指连心,痛得陆锦棠眼眶里掉下一颗豆大的眼泪。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了。
“岛主,我替弟弟带画过来……岛主,你的手流血啦!”顾逍惊呼。
陆锦棠忙把手藏在身后,“没事没事,不小心蹭破了点皮。”
“我帮你擦药吧!”顾逍还是很紧张,“弟弟说了,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岛主和我!要是让弟弟知道你受了伤,他一定会心疼到茶饭不思!”
陆锦棠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好话。
爱听。
不过,一听就不是顾逍自己能想出来的。
“顾逍哥,是顾游教你说的吧?”陆锦棠笑问道。
顾逍一边着急地扒拉着陆锦棠的手臂,一边皱眉,“岛主,你把我看得太笨了!这些事情不用我弟弟教我,我也看得出来啊。他很在乎你,很喜欢你的!”
陆锦棠的脸微微发烫。
他不好意思去看顾逍赤子般的眼睛,只是默默抿唇,任由顾逍帮忙清理伤口。
有几天不见,顾逍的生活技能明显熟练了不少。
陆锦棠受伤的手指很快被他包扎完毕。
“谢谢啊,顾逍哥真是越来越心灵手巧了。”陆锦棠对他竖起大拇指,而后问起了顾逍的来意,“你刚刚说,你是来替顾游送画给我的?”
“哦对!”
顾逍赶忙捡起被扔在一旁的真皮画夹,小心擦掉了表面灰尘,虔诚地双手奉上。
“岛主最近不是不想被人打扰吗?弟弟每天想你的时候,就在房间里画画。才这么几天,已经十多张了。”
陆锦棠宝贝地接过画夹。
打开后看到的第一张,就是那天他躺在滑梯末端,枕着手臂,懒散望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