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莫悔垂着头，“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不求你爱我，只是希望能陪着你罢了，我只要能看到你，就很高兴了。而且，你有想嫁我的想法，至少说明，我在你眼中算个男人了。我当初选择成为夜之主，就只是为了寻你，现在已经寻到你了，我做这个夜之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其实并不喜欢做什么夜之主，每天都有许多事务要处理，累死了。我早就想不干了。”
他顿了顿，笑望着莫怯继续说：“你知道吗？在长衍山，还有在无禁城的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其实你不用嫁给我，你想让我把夜域给殷渡，给我说一声就是了。他喜欢一统天下，我可不喜欢。我也知道，他跟妖王联合后，最终也会对我出手，你是不想我出事，才来对我说这些，他要是能善待我夜族子民，我没什么不愿意的，我正好可以清闲清闲，去做我想做的事。我都知道的，所以不要委屈了自己，不想嫁给我就不嫁，我的初衷不是逼你做不情愿的事，我只是想要你无忧无虑的，孤单的时候能有人陪，再不受人欺负，不再做自己不情愿的事。”
“你想做的事是什么？”莫怯笑着问。
“就是游山玩水啊！”莫悔盯着莫怯，说得一脸向往，“走到哪里，喜欢就多住些时日，不喜欢就继续往前走。要是实在走累了不想游了，就安定下来，打打铁，养养花什么的，反正我有你教我的手艺傍身，饿不死。”
莫怯笑出了声：“你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向往的是老年生活了？你不知道有些人一生所求，就是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地位我得到了，这高处我也来看过了。”莫悔顿了顿，笑到，“没什么意思。而且，我小的时候，你不也说想去游山玩水么？那时候，你就在想老年生活了？你别说，那时候听你提起，我可向往了。当时我就天天等啊！等着你说的海晏河清，等着你说的天下太平，然后带着我去见世面。”
“对不起啊！”莫怯说，“让你等了这么久。”
莫悔摇了摇头：“我等得不久，只是你这些年，过得不好吧！”
“挺好的啊！”莫怯笑着，“你不也看到了，我过的就是你向往的日子啊！就是稍微穷了点。毕竟不像你那么会做生意嘛！”
莫悔突然笑出了声。
莫怯恍然大悟：“那些东西，你根本没有卖出去，对不对？”
莫悔憋笑憋得更辛苦了。
“好啊你！”莫怯瞪着莫悔，“就知道骗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
“没有。”莫悔收敛笑容，摇了摇头。
莫怯也不瞪莫悔了，喝了一口酒后，就仰头望着夜空，晃荡着摇椅。晚风送来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这回不用等太久了。”莫悔也望着苍穹，空中悬着的那轮明月，月光是撒下整片大地的，“很快，你以前口中的太平盛世就会来了。”
“嗯！”莫怯点头，“我会嫁给你的，一个妻子该做的，我都会做到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说了，我已经不干净了。”既然莫悔娶她会高兴，那这是她唯一能补偿他的了，若是哪日他腻了，她再抽身离去便是。
莫悔盯着莫怯看了良久，才语气淡淡的开口：“你若不愿，不用勉强自己。你不欠我什么，不用补偿我。”
“没有不愿。”莫怯顿了顿，望着夜空，“你对我好，我也不讨厌你。若是一定要嫁人，我希望是嫁给你。我一个人漂泊了很久，想要有个人陪了，哪怕去游山玩水，也不希望只是一个人去看那山河。”
她说完了扭头盯着莫悔：“你嫌弃我吗？若是你不愿，那便算了，我回去物色一下，让殷渡认个义妹来跟你联姻，两族交好，联姻是必不可少的，不然你就那么把夜域拱手相让，人家怕是还觉得你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你放心，我给你挑的，保准是最好的，绝不会亏待了你。”
莫怯说完，莫悔就赶紧反驳：“我没有不愿，我没有嫌弃你，你说你要嫁给我，我别提多高兴了。我只是…怕你不高兴。”
他顿了顿，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莫怯，特别诚恳的表露他的心意：“你说你不干净了，我也不干净了。你忘了吗？之前你带我去喝花酒，我跟那姑娘过了一夜。我们都不干净了，正好天生一对。”
莫怯就笑出了声，不信道：“你真的，动了那姑娘？”
“当时酒有问题。”莫悔认真的解释，“我本来打算在里面呆一段时间就出来，也算是交差好让你高兴。等着无趣，就喝了点酒，那酒被下了药。那姑娘又热情，我就…”
莫悔说着还有些委屈，眼眶红红的望着莫怯。
莫怯觉得莫悔在怪她是罪魁祸首，就干笑道：“你自己没忍住。也不能怪我啊！而且你一个大男人，还在意这些？你现在可是夜之主哈！别动不动哭鼻子来讹我，我可不会那么容易被你骗了。”
就连靳闵都说睡几个女人无伤大雅，想必男人都是不在意这种事的。
她盯着莫悔，假装关切的问：“那你给我说说，那姑娘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你之前就是不知道姑娘的好，现在知道了吧！”
莫悔盯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顿了顿，才说：“我们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在这里讨论别的女人，不好吧！”
莫怯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她可不是莫悔的哥了，就轻咳了一声：“确实不太好哈！没注意，老是习惯把你当成莫悔，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我就是莫悔啊！”莫悔笑得温和，“不用当成。”
他顿了顿，补充到：“以后不许再说给我找媳妇的话了，除了你，我谁也不想娶，我宁愿一辈子孤身一人。那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心也是会痛的。”
“好。”莫怯点头，郑重到，“以后我保证不提了。”
她说完又打趣道：“最终你的媳妇还不是我给你送来的。”
“也是。”莫悔笑着点头，他顿了顿，又说，“以后你不用来看我了。”
“为什么？”莫怯纳闷，不是都说要成亲了？
“明日我就跟你一起去长衍山，我去跟殷渡谈交接夜族的事，等交接完了，一切尘埃落定了，我们就去游山玩水。那时候，不管想去哪里都可以，不用再隐藏身份。”
“好。”莫怯笑着点头，“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