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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BL文 > (综漫同人)赤司同学想让我分手 > 第174章

我想如果没有出身普通的诗织夫人的引导,征十郎或许也会成为一名将棋棋手或者是一名马术运动员——雪丸就有着非常纯正的赛马血统。

虽说买下一匹赛马对于赤司家来说跟喝水一样容易,但还为此建了一座马场就显然不再是“心血来潮买匹赛马来玩玩”可以简单略过的了。

而由此也足以见得,诗织夫人的存在对于曾经的赤司家有多重要。

可这么重要的人如今已经不在了。

我望着远处那座洁白的墓碑,它看起来纤尘不染,像是不久前才被仔细清理过。

堵在我脑子的思绪又多又纷乱,有一瞬间甚至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现在的我到底在思考些什么。但事实上更多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在想,我只是在被动地往脑子里塞入眼睛与耳朵还有皮肤接收到的讯息。

我还在不断淌出汗水的皮肤现在正在叫嚣着好热好热好热;我涣散的目光正在说哇这朵花好好看、哇这棵树长得真高、哇这个墓园漂亮得像花园;我总是集中不了的听力则捕捉到了零星的对话,就比如征十郎说出口的那句“父亲”;而我的脑子已经几乎停摆了。

像是被撤去了某个细小却重要的齿轮一般,再怎么拧动发条也只会做单一的无用功。

听到征十郎叫出那声“父亲”,我停留在墓碑上的飘忽视线过了一会才再次落到前方那位通身漆黑的先生身上。

那居然是征十郎的父亲?

与其说是难以置信,不如说是因为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思考与判断的能力,我只能努力拆解并试图消化着征十郎所说的话语。

然而征十郎先前使用的“父亲”一词,恰好是我本人极少用到的“父さん”——我爸爸觉得这个称呼老气又不可爱,所以我从小对父母的称呼都是最亲昵也是在大家眼中最幼稚的“papa”和“mama”的叫法……

平时我可以飞速将这些对于父母不同的称呼进行无缝转换,但眼下我的脑子转了几个弯才反应过来,这位穿着黑西装的男士是征十郎那可恨的爸爸。

是的,没错。

想起来了!

他就是我一定要不给好脸色看的征十郎的——

“爸爸(papa)!”

我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过了好几秒,我才在越来越震耳欲聋的沉默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似乎在刚刚,就在早几秒的时候......

喊出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东西......!!!

“不是......那个......”我颤颤巍巍地放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捂住下半张脸的手,嘴唇颤抖地想要为自己辩解,但又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啊啊啊啊啊!!!!!

难以抑制的惊愕与无措飞速驱散了我脑中的迷雾,急速分泌的肾上腺差点让我这个腿脚酸软到恨不得原地倒下的半残人士原地蹦起。

我努力地把自己钉在地上,心忙意乱左看看征十郎又看看征十郎的父亲。

他们都没说话。

我更想在地上找条缝把自己塞进去了!!!

或者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不如干脆当作什么也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啊?!

毕竟有谁会第一次见男朋友的家长就直接上来叫爸爸的啊!而且叫爸爸也就算了,退一万步我还可以说是跟着男朋友这么叫了,可偏偏我刚才喊的还是papa的拟声……如果我有罪法律会制裁我,而不是让我成为这种情况中的主人公……!

我都想要当场汽化了!

在我下定决心钻到征十郎身后时,站在前方不远处沉默良久的赤司先生抢在征十郎之前,开口说话了。

哪怕我在两分钟前还对他抱有着极大偏见,此刻也不得不将他视为拯救了我在社会属性中生命的恩人。

“你好,须王小姐。我是征十郎的父亲,赤司征臣。”

对于征十郎父亲认识我这点我完全不感到惊讶,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位长辈——好吧就算我再怎么对他有意见他也是我的长辈,甚至堪称谦虚有礼地向“出言不逊”的我做了自我介绍。

此时已然清醒的我不敢掉以轻心——更确切地说是我不想在接下来的接触中被他挑更多的刺——我礼数周全向他鞠了一躬:“伯父您好。”

他稍一点头,神色依然与先前一样看不出任何喜怒的端倪,只是侧头将目光投向了身侧洁白的墓碑:“你们今天是特地来看望诗织的?”

“是的,父亲。”

他问的是“你们”,于是征十郎站了出来,他一面垂眸回答着,一面将我稍稍拢到了身后,握住了我的手。

“嗯,你也很久没见过你母亲了,以后有时间多来看看她也好。”赤司征臣低声说着。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刻,我看见征十郎仿佛是对此将信将疑那样,有些不可置信地缓慢眨眼。而我这才想起,早先征十郎跟我说过,诗织夫人的墓园在盂兰盆节之外的日子里是不允许人随便进入的,包括她唯一的儿子征十郎也是。

我追问过为什么,但征十郎没说,我不知道他是怕我生气还是怎么样才没告诉我,但因为这事涉及诗织夫人于是我也没再多问。

可现在结合赤司征臣说的话与征十郎的反应,我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别不是你这个老家伙特意针对你儿子,想方设法的不准他常来看望自己母亲的坟墓吧!

这个猜测光是浮现在我脑海我就已经快被气死了。我只能祈祷它千万别是真的,否则我可能会忍不住冒着大不敬的风险梆梆给这位长辈两拳……!

“你先走远一点吧,征十郎。”可惜即使是这种程度的回温也没有持续很久,征十郎父亲的态度很快又回到了那种冷淡到仿佛任何人或事都不值得他给予关注那样,“我有话要单独和须王小姐聊聊。”

“父——”

没等征十郎喊完,我用另一只手摁在他握住我的那只手上,征十郎旋即低头看向我,眼睛里满是犹豫与不安,就像是生怕他爸要对我动用什么精神攻击一样。

“他只是让你走远一点呢。”我小声地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征十郎说,“你等下就站到那边,一直看着我好吗?”

征十郎沉默了半晌,最后在我态度坚决的注视中点了点头说:“好。”

为了不耽误时间,征十郎很快走到了十几米外,差不多是在靠近墓园围栏的位置,远远地望着我们。

他的父亲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依然伫立在原地,也没有试图拉近我与他之间的距离。这让我多少感到了安心。

与什么样的人保持什么样的社交距离,是我们这些继承人的必修课,当然也曾是征十郎父亲这种“曾经是继承人”的必修课。

“我听征十郎提起过你几次,须王小姐。”

赤司征臣先生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速度比我以为的还要快。

好在我也不反感这种节省大家时间的交谈方式,但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征十郎居然跟他父亲主动提起过我“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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