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铜祭坛规模也太大了吧？”何时了感慨道。
我走上祭坛，伸手轻抚着一根屹立着的青铜柱上。
随着一股冰冷的触感从指腹中传来，我心中一颤，这青铜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奇异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神秘的阵法。
“师父...”
我眼前视线突然一晃，那一男一女竟再次出现，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这次是直接站在我眼前的，而非是我脑海中的画面。
“你们...到底是谁？”我声音轻颤。
女人幽深的眼眸中含着一抹思念的笑意，她还有她身边的男人依旧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轻轻呼唤着我，“师父...”
“好想你啊。”
脑部的剧痛再次传来，这一次的疼痛比上一次还要强烈上数倍，饶是我对疼痛的忍耐力极强，但这时还是忍不住疼得闷哼出声。
剧痛的折磨下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凌神烬抱住我，轻轻安扶着我，“流年，没事的，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
我坐在凌神烬的大腿上，脑袋靠着他的心口，熟悉但却有些微弱的心跳声，将我的意识从剧痛中拉了回来，“还是他们...就在我眼前。”
何时了跟夏至对视一眼，前者大惑不解，“流年她怎么了？”
夏至脸色凝重，“好像是出现幻觉了，会不会是因为这一路灵力消耗的太严重了？”
......
“你们到底是谁！”我怒声问道。
也许是看到我太过痛苦，眼前的两道身影彼此相识一眼后向我轻轻颔首，随后便在我面前消失不见。
而就在他们消散后，这要了我老命的头疼也同一时间的消失了。
我在凌神烬怀里大口大口的缠着粗气，整个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解脱感。
“流年，那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你眼前的？”凌神烬眉心紧缩，好看的金色瞳眸中却满是对我的担忧，他用袖子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汗水，柔声问道，“能否形容出他们的样子？”
凌神烬帮我揉着眉心，缓过神来后，我想了想，说道，“来十万大山的第一天晚上，他们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但只有一瞬间。”
“然后...”
“就是进了九天玄女墓之后，在刚才的山洞里和现在...他们又出现了两次。”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叫我师父，而且会让我很头疼。”
之后，我又跟凌神烬形容了下来那一男一女的面貌，他听后，脸色一时间凝重的能滴出墨来，“也许你看到的那两个人，正是曾经的仙臧国主阳明...和祭司娲予，如果严格说来的话，你看到的应该是他们残留下的一丝微弱的残魂。”
我沉默了。
内心犹如一万匹吐着痰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俩真的是阳明和娲予，那他们为什么要叫我师父？”我差点从凌神烬怀里蹦出来，嘴里国粹连飙，“我也不认识他们啊，还踏马说想我，这这这...这尼玛也太吓人了吧！”
试问，突然间看到两个来自千年前的残魂，带着满脸思念的跟自己喊...“师父，我好想你”是什么体验。
这绝对可以用惊悚一词来形容啊。
何时了听到凌神烬的话也是面色骇然，“流年，你真的见到娲予了？”
“那她还有跟你说别的么？”
我耸了耸肩，脸色难看的很，“就说了句什么...师父，我好想你啊，师父，我们失败了啊。”
“唉？你们难道不觉得，娲予说的‘失败了’，有可能是指她跟阳明想要阻止天道抹除仙臧，但最后还是失败了这件事？”
眼前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我捏着下巴，又看向所处着的这座青铜祭坛，“这祭坛...难道是娲予留着祭祀用的？”
一时间，我看着祭坛最中央的位置出了神，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一道手握古杖，身穿繁复华袍的倩影在祭坛上翩翩起舞，跳着古老而又神圣的祭祀之舞。
这道身影，便是娲予。
头又开始疼了...
我晃了晃脑袋，看着空旷荒凉的祭坛，我思绪万千，在九天玄女墓里待了这么久，怎么就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呢？
但这祭坛貌似就是九天玄女墓的尽头，当我们来到这儿的时候，除了身后来时的路，便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这里绝对不是九天玄女墓的尽头！”我起身，斩钉截铁的说道。
夏至一边在周围的青铜柱上摸索着说道，“那指不定会有机关暗道什么的，指不定这青铜祭坛下面别有天地嘞。”
得嘞，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我们四个分头行动，对这座苍凉的青铜祭坛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半个小时下来，啥都没发现。
“要不直接轰开得了！”队伍里最文静的何时了选择了最粗鲁的办法。
找了这么久我也失去了耐心，何时了这一说更是让我忍无可忍，当场就准备掐诀朝地面来上一发碧落惊劫光。
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我发出的碧落惊劫光并没有将地面轰穿，反而磅礴的血红光波还全都被脚下的青铜祭坛给吸收殆尽，纯属是一点不剩的那种。
我人傻了，何时了，夏至这俩也傻了。
凌神烬长叹了口气，无法直视的捂上了眼。
何时了走到我身侧，一把补灵丹塞我嘴里后，生无可恋的说，“要不...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我咽下嘴里的丹药，体内灵力在丹药的补充下重回巅峰，我两手掐决，目光凶狠，“老娘我就不信了！”
“皝皝夜冥，诛邪烬道，令...”
轰——！！
就在这一瞬间，整座青铜祭坛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般的震动，我口中下半句咒法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怎么回事？”我一手拉住险些跌倒在地的何时了，“不对劲，离开祭坛！”
随着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强烈，我带着何时了飞身离开祭坛，紧接着夏至和凌神烬也一并从祭坛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