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眸色变暗,看向一旁桌子上的子弹,语气复杂:“哥哥,若是有一天你发…”
没等她说完,陆荇突然从位子上站起,随后缓步走到陆岑身边,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
锐黑的眸子锋利无比:“不要想太多,这件事,哥哥会彻查到底,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伤。”
陆岑抿唇,闷声道:“我受伤的事就不要告诉爸爸了,免得他老人家睡不着觉。”
“好。”
m国,此刻正是凌晨。
祁司礼站在落地窗前,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动。
“什么事?”
那头沉默许久,粗犷的声音才响起。
“爷,岑妹中枪了…”
钟毅看着密室里关着的三人,其中一人由于伤势过重,浑身被包扎的像只木乃伊,手上还在挂着点滴续命。
祁司礼拿着手机的手指逐渐泛白,清冷的脸上隐约蕴着暴怒和惊恐。
“她…现在怎么样?”
从未从对方口中听过这种语气,钟毅沉声道:“手臂中弹,并没有生命危险。”
将整件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钟毅道:“在其中一人的包里搜到了pois试剂,是那群人动的手,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几人自作主张行动的可能较大。”
毕竟那群人真的出手,可不是派出几只小鱼小虾。
电话那头又陷入沉默,钟毅也默契的没有出声。
好一会,祁司礼的声音才响起,语气冰冷如雪:“……确保他们身上没有毒药,别让他们死了。”
“明白。”
电话挂断后,钟毅抬脚进了密室。
这边文华从门口进来,差点没被一屋子的冷气冻死。
“订机票,现在。”
文华一愣,出声提醒:“祁总,九点钟还有一场重要的…”
话没说完,祁司礼转过身,文华看清对方的神情,瞬间躬下身,眼皮都不敢抬。
“最早的航班在1个小时后!”
祁司礼眼底墨色翻覆,重新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阳,眼底的冰寒却经久不散。
文华一边订机票,一边退出房间,直到房间大门彻底关闭,才敢直起腰,呼了口气。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祁总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文华牙关一酸。
那感觉…感觉祁总是想要杀人?!
次日一早。
祁嗣晗睁开双眼,猛地坐起,眼神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目之所及,皆是他最为熟悉不过的环境。
回来了?
掀开被子,祁嗣晗从床上下来,没来得及洗漱,就一路小跑到陆岑的房间。
敲门没人应,祁嗣晗踮起脚,拉了一把门把手,房门没有锁。
推开门,祁嗣晗进去找了一圈,陆岑并不在卧室。
他又急匆匆的往楼下跑。
江妈看到祁嗣晗下来,眼里露出惊喜,上前:“小少爷,你醒了?额头还疼不疼,要不要再叫医生过来看看?”
祁嗣晗抿着唇,视线在客厅张望,没有看到想找的身影。
江妈见他眼神四处寻找,主动说道:“少夫人回娘家了,说是要处理点事,很快就回来。”
祁嗣晗额头上有几块淤青,青的发黑,在细白的皮肤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妈妈,有没有受伤?!”
望着小少爷专注的黑眸,江妈心里不禁感叹,还是少夫人了解小少爷啊。
料到对方会有此一问,故而临走前特意交代了她。
江妈第一次违心的和一个孩子说谎,她露出一抹笑容:“少夫人没有受伤,临走前还嘱咐我煮一碗清粥,等小少爷醒来吃。”
祁嗣晗闻言,宛如黑曜石一样的瞳子亮起来,紧绷的小身子微微松懈。
陆家,书房内。
陆荇包括萧钰等人都在其中。
“昨天那趟飞机是前往n国的航班,那两个人一周前就来到沪市,对绑架嗣晗一事,应该是早有预谋。”
萧钰皱眉:“昨晚逮到的内应,是机场的老员工,至于是同伙还是被人收买,暂时还不清楚。”
裴棠和钟毅眸色微变,却隐藏的极好。
“机场的监控我拷贝了一份,其他的都尽数消除了。”
萧钰看向陆岑,后者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皱褶连衣裙,裙摆很大,花瓣形状的裙袖遮到小臂,手上还戴着一副精致的漆皮手套。
唇上涂着殷红的口红,整个人看着像是一朵带着刺的黑玫瑰。
“那晚的目击者不算多,处理他们手里的照片并不困难,今天之内就能…”
“不必。”
听到陆岑的话,萧钰眉头一挑。
陆岑抬起眸,其蕴灵动秀美,红唇吐出的话却冰冷至极。
“不会留有证据。”
昨晚在场的目击者,无论拍没拍照,手机数据都被小银篡改,不会留下有关昨晚的一张照片。
听到陆岑肯定的声音,萧钰哑然,这个妹妹几年不见,似乎像换了一个人…
萧钰眼底露出兴味,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这是昨晚那只老鼠的包,里面除了有一瓶奇怪的溶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这东西似乎对那人很重要,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回去取。”
从一旁地下的黑包里,萧钰取出那瓶淡蓝色溶液,递给陆岑。
陆荇也盯着那瓶不知名液体,见陆岑有打开的意思,他出声阻拦。
“不可,这东西来历不明,散发的气体可能会有毒。”
陆岑殷红的唇微启:“哥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打开溶液,陆岑转了转小银。
随后她神色骤变,整个人从位子上惊起。
众人神情各异,纷纷望着对方手里的蓝色溶液。
裴棠盯着陆岑,眼底划过一丝惊疑,“岑岑妹妹,认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