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妖精居然跟我谈名声？
当然这话方成也只能憋在心里，说出来那肯定会被师父活活打死的。
“师父，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着急？”
夜璇玑没好气的道：“不是我着急，是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为师看着着急，你们人族最注重名声，名声一毁人就毁了，你知不知道？”
“原来师父居然这么心痛我。”
“我……我呸，谁心痛你这臭小子了？为师要不是现在有伤在身，定将那些人全部杀光，省得看得我心烦，不对是看着你心烦。”
“师父你以前杀过很多人？”
“那是当然，不过那也是他们先来招惹我的，我又不是疯子怎么可能乱杀无辜？”
说到这儿夜璇玑顿了一下，像是在偷偷看方成的表情，接着又说道：“乖徒儿你不会也嫌弃为师吧？”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因为你们人族是万灵之长，看不起我们妖族，那不是应该的吗？”
方成点点头：“有道理，不过我看不起的是，那些又丑又蠢还喜欢作妖的妖，不光是妖，但凡是那样的人，我也看不起。
但像师父这样，颜值跟智商都登峰造极的狐仙，我除了把你娶回家，不让你去祸害别人，我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听见方成这话，夜璇玑的心里美滋滋，但还是故着生气的道：“你这孽徒又想冲师了是不是？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师父其实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什么意思？”
别看夜璇玑常常把冲师挂在嘴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但方成要真跟她谈谈此事时，她心里又不由莫明的有些紧张。
“我的意思是，宇文正那家伙想干么，我一清二楚。”
“宇文正？原来你小子说的是他？”
“对啊，师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没什么，接着说，为师帮你分析分析，看看你小子说的有没有道理。”
方成微微一笑：“师父你还记得那次，夏捕头跟说她在程州牧府上，见到宇文正的事吗？”
“这才几天，为师怎么会不记得？”
“那你说宇文正既然是来报仇的，为什么来了牛州城后，不直接来书院，而是先去了程州牧府上？”
夜璇玑道：“这说明他跟州牧大人关系不错，他来了牛州城，自然要去拜访一下，不然有失礼节。同时，或许他还想借程水的官威，给牛棚书院施压？
不对，那姓顾的老家伙可是二品大儒，一个小小的州牧，跟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师父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借程水的官威，其实是在给自己造势？程水的官威对于，顾春秋来说啥也不是，但是对于牛州百姓来说，却是他们的父母官。
一个可以与州牧大人谈笑风生的人，其它人见了还不赶紧舔着脸来的巴结他？”
夜璇玑道：“我记得你小子以前好像说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比武胜负明确，谁输谁赢一眼就看得出来。
但是文采上的较量，却会因每个人的观点和见解的不同，难以确定谁是绝对的赢家，所以……他这是在使诈？
只要到时所有人都站在他那一边，他的诗词就算是狗屁不通，只要大家都说他比你写的好，那他就是比你的写好？”
方成笑道：“师父果然冰雪聪明。”
“少在这里拍马屁，你既然都已经看出了他的阴谋，不去想对策，却天天在这里织足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师父我这可就错怪弟子了，从他第二天没来牛棚书院，这对策我就已经想好了啊。
他现在所说的一切，不过是想在诗词上赢我，可是谁跟他说了，我要跟他比诗词？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夜璇玑眼睛一亮，这才反应过来：“他之所以会这么想，肯定是在见过你的诗词之后，觉得不如你，觉得诗词肯定是你强项，所以才认为你到时，一定会跟他比诗词。
不过你小子不跟他比诗词，那你跟他比什么？”
方成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为师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呃，其诗词只是小道而已，以此为题我跟他比辩论，只要到时我能怼得他哑口无言，到时群众的眼睛就是雪亮的。”
“公子……”珠儿欢快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方成下意识的看向她的腿，可惜翠绿色的儒裙，直接盖到了脚面，啥也看不见。
白瞎了那双白丝。
“怎么了？”
“公子我可以把我织的足衣，给林婆婆送一双吗？就一双。”
“林婆婆？谁啊？”
“就是山下东街口，那个卖烟丝的林婆婆，她人可好了，小时候每次跟先生下山，她都请我吃糖人，上次在山下碰见坏人，还是林婆婆救了我。”
方成一愣：“烟丝？牛州城有烟丝卖？”
这时夜璇玑轻轻的在方成耳边清了清嗓子，你小子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方成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先生跟她很熟吗？”
珠儿想了下道：“熟透了者，先生每次下山时，都会在她的店喝茶，还叮嘱婆婆少抽点烟，别把我呛着。”
方成笑道：“既然她那么心疼你，你送也一丝足衣也是应该的，不过那种长筒的足衣就不要用了，送几双短的吧，多送几双也没关系。”
“可是珠儿觉得长的，穿在腿上更舒服，而且摸起来紧紧的滑滑的，珠儿可喜欢了。”
“呃，这个长的老人家穿起来不合适，还是送几双短的吧。”
珠儿又去织足衣了，她这次要给林婆婆多织几双短的。
这时夜璇玑对方成道：“你有没有听出来？那林婆婆好像不是简单。”
方成笑道：“据我所知，烟丝这东西，好像产自苗疆。”
接着方成对珠儿道：“珠儿我去买点烟丝。”
“公子还是珠儿去吧。”
“怎么？不想让我见你那林婆婆？”
“不是的，珠儿觉得要是我去买的话，林婆婆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多给公子一些。”
“这么说来我家珠儿还挺有面子的？”
珠儿小脸一红，笑道：“其实我也就只认识林婆婆。”
“这次公子先去看看哪种烟丝好，回来告诉你，下次你再去帮我买好不好？”
“这样啊，那公子你这次就少买一点。”
方成微微一笑，掐着珠儿的脸蛋道：“真是个小机灵鬼。”
……
东街口卖烟丝的就只有一家，一间非常老旧的铺子，铺子里坐着一个，正在抽水烟的老妪。
竹筒做的水烟杆，历经岁月的洗礼，已经变成了茶红色。
老妪对着竹筒里一吸，竹筒里的水咕噜咕噜作响，接着吐出一口青烟。
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方成的到来，自顾自的抽着水烟。
“老婆婆生意好啊？你这烟丝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