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输了,他这条命都可能搭进去。
游走在没有路灯的夜色中,徐文昌越来越兴奋,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
“来吧,让我看看,究竟是背靠祖国的你们厉害,还是孤军奋战的我厉害。”
他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些医院里外甘愿舍弃生命也要为他杀人的医护、杀手、枪手,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他培养的棋子。
能为他的事业去死,也算他们死得其所。
所以,他永远会觉得自己就是孤勇的暗夜行者。
轰隆隆!
“你滚开!疼死我了!我的孩子……”
军用卡车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凛冽的狂风。
徐文昌把玩着口袋里的火柴盒,微微侧头,避开车厢后那些人,嘴巴却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
听说,那个叫周凛的团长,在边境杀了不少实验室里的人。
他的二等功里沾满了那些人的鲜血。
实验室核心中,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了呢。
“轻轻松松就能进入那帮老头子的眼,真让人羡慕啊。”
声音散在寒风中。
徐文昌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兴奋。
如果他能杀了烟海军区最有前途的周团长,还让三个孩子也丧了命,那帮老头子只怕会给他更高的待遇。
与此同时,一群查房的医生边聊着隔壁被家暴病人的病情,边朝石浩的病房走去。
路过在外看守的战士,众医生自觉张开双臂,任由战士检查。
很不巧,其中三人身上带着危险或者不明物品,被战士给扣押了。
这仨医护至少都在医院里做了三个月,口碑也不错,个个都说不知道身上为什么会多出这些东西来。
带班的赵主任眉头紧锁。
一个小时前,有人被抓去审问了,现在又来几个。
今天这是怎么了?
敲门进入病房中时,赵主任已经恢复正常神色。
“今天没乱挠痒痒了吧?”
面对赵主任的调侃,石浩尴尬得又要挠头,触碰到头上的弹性网状绷带及众人警告的眼神,他跟被烫到了一样缩回手。
“嘿嘿,习惯了,那什么,赵医生,我的伤口真痒得难受,要不你给我开些止痒的药来?”
赵主任瞪过去:“伤口正在愈合,你乱折腾什么?照我说啊,就该让你痒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叫你长长记性,别老跟你那个周团长学,没得把命给学没了。”
“嘿嘿。”
石浩可不跟这老头掰扯。
当初,他可是亲眼看到过老头跟念经似的,把他家团长给念得差点自闭了,他自认没有团长那种耐性,还是装傻充愣的好。
赵主任何尝不知道石浩是什么想法,一边念叨着,一边为他检查伤口。
谁都没有注意到,随行的医生中,有人从发髻里抽出了一个被纸张包裹的东西。
随着他的动作,纸张逐渐被展开,露出里头一块薄而小的铁片。
铁片前端凝固着白色粉末。
特地磨成三角形尖角,以便让这些见血封喉的毒药能快速融进血液中。
医生小心翼翼地捏着末端。
但是,整块铁片也才二分之一指甲大小,他再怎么谨慎,指腹也还是沾上了毒药。
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
他有过一丝犹豫,却想起徐文昌说过的话,眼睛一闭,大喝一声就将铁片刺向石浩。
“啊!”
这一声,为他鼓足了勇气。
却也惊动了其他人。
医护们纷纷躲闪,谷月拖着腿部有伤的石浩离开病床,门外的战士也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