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快亮，五区派了一波人来换他们回去休息。
下了直升机，十个人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操，那王八蛋还会遁地术不成，躲哪里去了？”
“子弹上的强劲麻醉药都能迷倒一头大象，他居然还跑得掉，真是见鬼了。”
“咱们这么多人还抓不住对方一个，被九区的人知道，肯定要被他们笑话了。”
出任务回来本就累得要死了，结果回来连个觉都没睡就又被派出去了，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们头发凌乱，眼睛里都是血丝，下巴冒出胡渣，秒变邋遢大叔。
娃娃脸的男生说道，“我听说九区那位回来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昨天看到……”
“看来你们是不够累？”
纪玄一记冷眼扫过来，众人瞬间安静了。
纪玄道，“回宿舍把自己收拾一下，半小时后饭堂集合。”
“是。”
……
宿舍只有一张床，祁寒凑合坐在椅子上睡，醒来时，脖子微微泛酸。
他捏了捏后颈，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她睡得很沉，巴掌大的小脸染上几分不正常的红润。
祁寒起身走过去，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居然发烧了。
他皱了下眉，转身去倒了杯水，又从抽屉里翻出退烧药过来。
“叶楠，醒醒。”他坐在床边，腾出一只手揉了下她的脑袋。
“起来把药吃了。”
能迷晕一头大象的麻醉药真不是吹的，叶楠睁开眼，脑袋里一片混沌，浑身乏力。
她半眯着眼睛看向祁寒，“嗯？”
祁寒扶她起来，“你发烧了，把药吃了再睡。”
叶楠靠在床头，后肩的伤口隐隐作痛，她拿起祁寒递来的药片送进嘴里，又灌了几口温水。
她声音沙哑地问，“几点了？”
房间里窗帘拉上，光线黑暗，叶楠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五点半。”祁寒拿走杯子，“你再睡会。”
叶楠愣了下，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她掀开被子，“不了，我该走了。”
祁寒把她摁回床上，低声道，“十一特战区有出早操的规定，你现在出去很容易被发现，乖乖在这休息，等你退烧了，我再找机会送你出去。”
叶楠看着他，“你不问我点什么吗？”
祁寒眉轻挑，“问你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夜袭研究所，还是问你怎么把研究所大门给炸了，或者”
他顿了下，似笑非笑地道，“还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亲一下？”
听到后面，叶楠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抿唇不语。
祁寒退开，低笑了声，“放心，我不欺负病号。”
叶楠心底松了口气，祁寒接着说，“把研究所闹得鸡飞狗跳，还敢给我打电话，就不怕我把你交出去？”
叶楠直视他，“你会吗？”
“你猜。”
两人一来一回，气氛隐隐有些微妙。
没有过问她去研究所干什么，祁寒问道，“什么时候回江城？”
叶楠抬手拨了下额发，“暂时不回。”
没有找到外公他们，她不会走的。
祁寒眯起眼，“你还想去188研究所？”
叶楠没说话，身子往下一滑，躲进温暖的被窝里。
见状，祁寒气笑了，“别装睡，先把话说清楚。”
叶楠用被子蒙住脑袋，声音闷闷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祁寒看着垂散在枕头上的几缕长发，哼笑，“睡完哥哥就过河拆桥，小朋友，你有没有良心？”
话音未落，躲在被子里的人唰地探出头，瞪着他，“我什么时候睡你了？”
他这是造谣。
祁寒玩味一笑，“这就一张床，你觉得我昨晚能睡在哪？”
叶楠怔住，表情罕见地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