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雁栖看着自己手上的手机，就想是烫手的山芋，接也不是，扔也不是。
最后决定假装没看到。
把手机静音后，塞进兜里，推开了病房门。
看到祁肆躺在床上那手机打游戏，沉默了片刻后，喊了一声：“祁肆。”
“嗯？”祁肆头也没抬，答应完之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茫然地看向薄雁栖。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薄雁栖很少连名带姓地喊他，通常这么喊他的时候，那就说明事情不简单。
祁肆的眼皮突然跳了几下，有了某种不妙的预感。
薄雁栖看着祁肆，缓缓开口说道：“你哥知道了。”
“我哥知道……知道什么了？”祁肆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说话都不自觉地结巴起来。
薄雁栖看着祁肆没有说话，祁肆盯着薄雁栖的眼睛，眼底的光慢慢熄灭。
手机从手上滑落在被子上，屏幕一瞬间从明亮的色彩变成一片灰暗。
薄雁栖看了一眼一眼手机屏幕，提醒道：“死了。”
祁肆闭了闭眼睛。
在睁开眼时，里面一片绝望。
“死就死吧，我也快死了。”
祁妄知道他受伤，估计下一步就是电话杀过来。
迟早的是个死。
“诶？不对啊，我哥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怎么没接到我个的电话？”祁肆突然想起什么，疑惑地问道。
薄雁栖沉默，感受着兜里手机的震动频率。
祁肆捡起自己的手机，看到没看一眼自己还没结束的游戏，直接退了出去。
点开通话记录，确定没有祁妄的来电。
“奇怪？没有电话啊？”
下一秒，祁肆一脸惊恐地看向薄雁栖，“我哥不会直接杀过来了吧？”
薄雁栖摇头，“不清楚，但应该快杀过来了吧。”
“什么意思？”祁肆问道。
薄雁栖一直插在兜里手慢慢掏了出来。
祁肆看过去，就看到他掏出来的那个手机一直在震动，手机屏幕亮着，明显是来电显示界面。
祁肆眼皮一跳。
薄雁栖把来电界面对着祁肆，闭了闭眼。
祁肆：“……”破案了。
他哥不是没有打电话，而是没打给他而已。
祁肆咽了口口水，看向薄雁栖，声音发虚地问道：“你……不接吗？”
薄雁栖冲着祁肆微微一笑，“要不你接？”
祁肆把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掀，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面，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我睡着了！”说完还故意发出打呼噜的声音。
薄雁栖被祁肆这副无奈的样子给气笑了，“祁肆，起来。”
“呼~呼~呼~”
薄雁栖：“……”
不行，忍不了一点！
薄雁栖上去一把掀开祁肆的被子。
祁肆一时没有防备，杯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掀开，睁着一双无辜的狗狗眼，惊慌地看向薄雁栖。
薄雁栖冲着祁肆勾唇一笑，吐出一句话。
“起来重睡。”
说完就重新帮他盖好被子，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坐下接电话。
祁肆：“……”
不是，他有病吧？
祁肆无语地探头看向旁边的薄雁栖，张嘴就想开喷，去对上薄雁栖警告的眼神，对这他做个一个噤声的手势。
祁肆下意识闭上嘴，就听到薄雁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喊道：“哥，有事吗？”
祁肆一秒掀起杯子，再次把自己裹了进去。
薄雁栖看到祁肆这一番动作，眼底浮现笑意。
小破孩儿，又皮又怂。
电话那头，祁妄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薄雁栖解释道：“刚才有点事情，没看到来电。”
“墩墩呢？”祁妄问。
薄雁栖看了一眼病床，祁肆从杯子的边缘掀开一条缝隙，偷偷地看着他的方向。
“睡着了，哥你找墩墩有事吗？”
祁妄直接问道：“网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墩墩为什么会进医院？”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薄雁栖的语气听上去很淡定，仿佛祁妄问了一个很没意思的问题。
“没什么大事，就是擦伤了，来医院看看。”
“只是这样？”祁妄明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