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往后便没人会再相信。
哪怕之后说的都是实话。
祁肆声音沙哑地对祁妄澄清道：“哥，我这次真不是故意让自己生病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病了。”
祁妄盯着祁肆的眼睛，看到他眼底的虚弱跟委屈，并没有心虚之色。
看来这次真不是祁肆故意的。
事实上，祁妄已经从医生那里了解到了祁肆生病的原因，病毒入侵是一方面，但主要原因还是忧思过重，情绪起伏太大导致。
祁妄知道祁肆情绪起伏的原因。
昨天晚上在阳台上大哭了一场，半夜估计也没睡好。
本来身体就差，他养了这么多年也没养好，这一折腾就又进了医院。
祁妄看着祁肆那一脸可怜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吧，他又不可能真的能狠得下心来不管这个弟弟。
生个气就把人给折腾病了，真不要了，他都怀疑祁肆能不能自己一个人活过一个月。
一想到祁肆离开自己以后可能会遭遇的下场，祁妄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不忍心看这个弟弟吃苦。
他从父母手里接过这棵奄奄一息的小花苗，花费数年精心浇灌，小心呵护。终于将濒死的小花苗救活、养大，开出灿烂的花朵。
祁肆不仅仅是他的弟弟，更是他的作品，是他的心血。
是他在这个孤独的世界里，仅剩的、唯一的联系。
祁妄最终还是先一步妥协了。
“你先把病养好，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祁妄看着祁肆说道。
祁肆心里一紧，他哥不会还是打算把他赶出去吧？
“谈……谈什么？”
祁妄一看祁肆那一脸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放心，不赶你走，我也不走。”
祁肆闻言，松了口气。
“那就好。”
心里的大石头放下，祁肆松了一口气。
心情一放松，疲惫感就又席卷而来。
祁妄看着祁肆昏昏欲睡的样子，温声说道：“睡吧，我就在这陪着你。”
“哥你要不也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也可以，又不是什么大病。”祁肆也心疼祁妄，这一天尽在飞机上折腾，恐怕也累的不行。
祁妄弯腰给祁肆掖了掖被角，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说道：“睡吧，我是你哥不是你，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祁肆撇撇嘴，没敢反驳。
药里有安眠的成分，祁肆没一会就睡熟过去。
祁妄一直坐在病床边看着祁肆，直到夜色深沉。
夜里果然就像医生说的，祁肆的发烧开始反复。
夜里十一点左右，祁肆的身上开始发汗，高烧中的祁肆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在一个蒸笼里，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烤熟了。
“热……”
祁妄迷迷糊糊中听到祁肆的呓语，立刻清醒过来，往病床上看过去。
就看到祁肆一脚把盖住身上的被子给踢开，一半的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
祁妄立刻起身走过去，把被子捡起来，盖回祁肆身上。
重新把祁肆捂得严严实实。
一摸祁肆的额头，热的有些烫手。
祁妄一惊，连忙按响床头的呼叫铃。
“热……好热……”祁肆嘴里喃喃着热，一边挣扎着要把身上的被子给掀开。
祁妄抓住祁肆的双手，压制在祁肆的胸口上，不让他乱动。
“阿肆乖，别乱动。”
“哥……”
“嗯，哥在，在呢，你乖。”
“哥……我热……难受……”祁肆嘴里喊着“哥哥”，声音里满是委屈。
已经烧迷糊的祁肆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难受，他哥不来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