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一郎叹息着说:“国内物价飞涨,我的那点津贴,全部寄回去了。”
谢轩提议:“晚上一起喝一杯?”
青木一郎忙不迭地说:“好呀,宪兵队的伙食不是人吃的,正想吃点好的。”
“那行,等我办完事,就去上次那家日本酒馆。”
“你要办什么事?”
谢轩压低声音说:“跟上次一样,找几个人,这次不是正事,有外快的,到时候收了钱,也给青木君留一份。”
青木一郎问:“你的生活过得这么滋润,是因为有这样的外快吧?”
谢轩说道:“这种外快只能偶尔搞搞,毕竟,不能把真正的抗日分子放走。”
青木一郎说道:“只要不违大规,那就没问题。”
青木一郎是看守所的所长,他带着谢轩进去,畅通无阻。
“谁是鲍礼锋?”
宪兵队看守所不比特工部,这里关押的人特别多,一间不大的牢记,关着三十多人,而且男女同监,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尊重女性一说。
“我我我,我是鲍礼锋。”
一个微胖而憔悴的中年男子,马上举起手说道。
他穿着皱巴巴的西服,头发凌乱,脸上也脏兮兮的。
谢轩说道:“出来吧,我问你几句。”
“先生,能不能把我也带走?我叫欧阳杰,跟鲍礼锋是朋友。”
一个穿着长袍,戴着小眼镜的男子,奋力地冲到牢门口,伸出手对谢轩挥舞着说。
“少乱攀关系。”
这种人,谢轩见多了,只要能离开这个鬼东西,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一千元!”
欧阳杰见谢轩要走,马上高呼道。
谢轩依然没理他,让宪兵打开牢门,把鲍礼锋放出来。
欧阳杰大叫道:“美金!”
谢轩终于停了下来,转过来问:“你叫欧阳杰?”
能出高价的,必然是身家丰厚的,而且,也不太可能是真正的抗日者。
“对对对,鄙人欧阳杰,做进口五金机器的。”
谢轩问:“你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欧阳杰说道:“我是被陷害的,日本商人想抢我的生意,把我弄进来,日本的机器设备才能在申浦打开市场。”
谢轩摇了摇头:“你的事比较难办,一千美金不够。”
欧阳杰暗暗叫苦,这个的胃口,能吞下一头牛。
欧阳杰现在陷入两难,想出去,就得花大价钱,看谢轩这口气,胃口大得很,怕是很难喂饱。
但如果不出这钱,短期内很难出去。
他的事,涉及到日本人,人家找上宪兵队来搞自己,中国人再牛逼,敢跟日本人斗?
谢轩指了指鲍礼锋,回头对欧阳杰说道:“怎么,怕人钱两失?你可以考虑十分钟,等我办完他的事,再来办你的事。”
欧阳杰提醒道:“我得罪的可是日本人。”
谢轩说道:“只要钱到位,你就算得罪了日本天皇,我也能帮你摆平。”
不就是日本的商人吗?老子收拾的就是日本人,不要说商人,就算是军人,也不在话下。
不到十分钟,谢轩就帮鲍礼锋办好了手续。
鲍礼锋卖的染料,有些出现在根据地,因为他做的是进口染料,还是德国的牌子,又做得大,就被当成日本人报复的对象。
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证据,只是想通过抓捕鲍礼锋,给其他染料商敲个警钟而已。
这种事,都算不上正经案子,青木一郎就可以作主放人。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欧阳杰沉吟着问:“不知要多少钱才能出去?”
谢轩反问:“你觉得自己的命值多少钱?”
“最多三千美金,再多的话,我实在是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