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沈诚手里还有包裹,都以为这人从未出现过。
等等,这是蓁蓁送来的?
沈诚心里难掩雀跃,赶紧将门关上,去找梁禾。
“你说什么,蓁蓁送来的?”梁禾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蓁蓁怎么会送东西回来。
“禾娘,来送东西的人是这么说的,你打开看看。”
梁禾颤抖着手打开包裹,一封信赫然入目。
“沈诚,你,你帮我看看。”
沈诚在衣服上擦擦手,打开信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起来。
……
“梁禾,蓁蓁现在在太子手下做事,没有吃苦,一路上衙差也很照顾她,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
梁禾早已泣不成声,“我听到了,听到了。”
“剩下这几封信,是蓁蓁给家里其他人的,她还送了一张银票,他让我不要难过,等她回来。”
“嗯,我会的,蓁蓁,娘会等你回来的。”梁禾抱着那个包裹,像是在抱着杨蓁一样。
这时候,沈茜敲门进来,“爹,娘,是蓁蓁有消息了吗?”
杨蓁离开之后,沈茜就改口叫梁禾娘亲,她心里发誓,以后梁禾就是她的亲娘,她一定帮蓁蓁照顾好梁禾。
“是,是蓁蓁送了信回来,这是给你的。”
沈茜捏着小小的信封,喉头像是有千金坠石,等打开信,一字一句地读完,沈茜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
隔壁几户人家听着沈家传来的哭声,沉沉地叹了口气。
梁禾一夜没睡,可清早起来还是十分精神。
……
凉州。
杨蓁正在给一匹战马针灸,四周围了不少将士。
这马儿刚巡防回来,刚到营帐就口吐白沫,匍倒在地上,抖如筛糠。
几个兽医来看了之后,也喂了药,还是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便血尿血,着实把人吓得不轻。
一个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盯着杨蓁气得直喘粗气,“你他娘的简直就是胡来,那么长的针,就往马身上瞎戳?你知道不知道,这马比你命都贵?”
说话这人叫管亥,算是军中的兽医,脾气不好,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杨蓁理都没理他,这马儿泻下如水,唇齿青黄,病来得急促,要是再耽误一下,命都没有了。
眼见杨蓁手中那长长的针,管亥一个箭步上来,想要阻止。
杨蓁瞪了他一眼,一根干净的银针扎在了管亥手腕上,“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流放的罪犯,那就应该知道,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出这个风头,明白?”
说完,杨蓁拔出马儿身上的针,开始放血,等血放得差不多,用火针针灸分水,姜牙,耳尖,尾尖等穴位针灸。
杨蓁针灸完,马儿的肠鸣就小了很多,也不回头顾腹了,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在场的人看得出,杨蓁这针灸是有效的。
“听说过给人针灸的,没听说,还能给马儿针灸的。”
“现在看着是好了,等会说不定又不好了呢?”
……
针灸完,杨蓁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掰开马嘴,尽数倒了进去。
神奇的是,那马儿好像知道杨蓁是在救治它一样,嘴里的药丸,砸吧着嘴,就咽了下去。
让一旁的人看得直呼惊奇。
管亥是打心眼里为这些马儿好,见此,赶紧上前,摸摸马儿的口鼻,虽然还是气喘,但是马儿是肉眼可见的舒服了很多。
“这马就让它在这休息,晚上没事,就可以让它回圈了。”
看护马儿的士兵,还很年轻,应声道:“放心,一定好好照看着。”
管亥不相信,一个小女娃会有看牲畜的本事,一整天都守在这马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