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小丽肚子里的这个可能又是个女孩，而且王大头说了，她生完这个就不能再生了。”
王玉书抬头看向王荣华，望着他眼里的急切，最终只长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生了五个了都是女孩，而且还不能再生了，这算不算报应。
当年那两个女娃娃硬生生吃药打了下来，生下时都会哭了。
早些年他不觉得有什么，这两日经历了这么多，他总时不时会想起来。
王玉书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旱烟，烟雾缭绕，他那饱经风霜的脸越发沧桑，脸上满是深深的褶子，背越发佝偻，两鬓已然斑白。
王荣华似懂非懂的看着他，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最后不甘心的问道；
“爹，你是让我放弃？不要生儿子了吗？”
王玉书吞云吐雾，呛的又忍不住咳嗽了一阵，而王荣华的话却越发让他无可奈何。
生儿生女这事，完全是非人力能干预的，且杜小丽娘家势大，不放弃又能如何？
纳妾家里没这发了条件，休妻的话，再娶只怕也很难，毕竟他这儿子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了，人家年轻姑娘只怕也看不上他。
当然，什么锅配什么盖，倒是还有什么寡妇啊，傻子，瘸子拐子可以相配，但是这样的却是没什么必要。
王玉书将这些道理一一讲给王荣华听，最后又叹息道：
“若你们不闹这么一出，就算生不出儿子也没关系，大山毕竟也是你们的亲侄子，你们无后他不可能弃你们不顾。
你若真心对待，全力扶持，谁人不赞你一声好，而且当年你弟还是替你去充的军。
可如今闹成这样，你来找我，我也无法，不说其他，这村上人都得戳我们脊梁骨。”
王荣华听后却是十分的不甘心。
难道他的儿子就得和杜小丽生吗？
当年去充军，凭什么就要让他去，难道为长就活该？这一点都不公平。
至于分家。
明明是苏玥非要分家的，这能怪谁。
只是他再不甘心也不敢反驳王玉书的话，只能把这些心思都藏在心里。
没一会林兰娟也回来了，她的手里提着一块肉，进院就喜滋滋的说道：
“今晚给你们炒肉吃。”
王玉书疑惑的问道：“你这哪里来的肉？”
而王玉书却是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林兰娟得意道：“自然是叫苏连老婆子还回来的。”
本来她还想把葛老婆子的也还回来，但是毕竟还有个傻子儿子，身高体壮的她也打不过。
王玉书闻言蹙起了眉，下意识就觉得这林兰娟不会做什么好事，于是质问道：“怎么回事？”
林兰娟叉着腰，怒气冲冲的将苏玥送肉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玉书听后满脸怒色。
林兰娟见状冷哼了一声，还以为他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所以越发得意。
“今日我真的是会被活活气死，幸好拿回了一块……”
“啪”
不等林兰娟说完，狠狠的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王玉书脸色铁青，怒瞪着林兰娟，骂道：“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我的脸都要让你给丢尽了，你还嫌村里人没戳够我们脊梁骨是吗？”
虽说王玉书有时候也会被利益冲昏头脑，但很多大事上他还是拎的清的。
那苏老婆子孤家寡人一个，她帮了苏玥，苏玥给她送肉就是知恩图报，而林兰娟此举简直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