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急火燎地抱起她,走去床榻。
他再度陷入迷药的幻境里,被沈迟拖进角落里。
沈迟一如既往地给她擦手擦脸洗脚,她拿过绣样做刺绣,她这些天一直在做,就差最后几步。
她咬断线头,把新鲜出炉的青色香囊挂到他腰上。
“真好看,你喜欢吗?”她笑吟吟地抬眼看他。
他垂眸,心动不已,嗓音微哑:“喜欢。”
唐挽歪了歪头,把他拉近,“我不信,如果你真喜欢,就亲我一下。”
这些天她亲他的次数不少,也被她威逼利诱着亲过她一次脸颊,他这回却没有犹豫,亲了亲她的小脸。
她忽然转过头,他就吻到了她的唇上,过电了一样颤了一下,刚想退开,就被她勾住了脖子。
她的舌尖飞快地舔了一下他的唇,他立刻拉开她的手腕,挣脱了她。
他胸膛不断起伏,呼吸不定地看着她。
唐挽眨眨眼,眼里浮现失落:“你这般反应,就是不喜欢。”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不是,我是喜欢的。”
她亲手绣的香囊,他没想到是给他绣的,他不仅喜欢,还很欣喜。
她听见他的话,眼眸明亮起来,抬起手臂重新勾住了他,用力地把他拉近:“你既然喜欢我亲你,为什么推开我,我要继续啦。”
他连忙道:“我是说喜欢香囊。”
唐挽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拖长了尾音:“那你不喜欢我亲你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黑眸仿佛燃着暗火,声音幽沉:“你当真要亲吗?”
她点头的那一刻,他低头,恶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
他以前就知道,她很喜欢戏弄人,所以这张小嘴被他惩罚过无数次。
这一次也带着惩罚的力度和深度,他捧着她的后脑,搂着她的腰身,恨不得把她揉到身体里。
以前有一天他们进山里玩,里面有一大片茂盛的竹林,他在竹林下为她舞剑,握着她的手,一招一式地教她。
她舞剑和他截然相反,同一套剑法走下来,他剑尖的锋芒最甚,但她剑中杀机都藏在柔媚里。
他教完剑法第五十八式之后,下了很大的雨,他们在附近的山洞里待了一整晚。
那一晚他也是这么吻着她,差一点就擦枪走火。
他很珍惜地拢好她的衣服,但她很调皮,嗓音又娇,一边亲他的嘴角一边问他:“你刚才说等以后,以后是多久呢?”
他咬了咬她的唇,有些狼狈:“不用多久,以后你给我等着。”
而如果是现在,如果有同样的话题,答案一定是,他们再也没有以后。
沈迟心尖钝痛,仿佛有手放进去乱搅。
他半生感受过最重的痛,一次来自于家族的灭门,一次来自于她。
爱一个人到最后,心怎么会像被挖出来一样。
脸颊蹭到了冰冰凉凉的液体,他停住,退开一点看着她,粗砺的指腹擦了擦她的泪水,“我弄疼你了?”
她摇摇头,眼里全是泪,无声地落泪,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捧住她的脸,低声道:“你戏耍我就够了,到此为止,我给不了你安稳的日子。”
她舔了舔滑过嘴角的泪水,“到哪里为止?现在这样,只是亲一下吗?那每天都要。”
他捏了一下她的脸,这些天第一次直唤她:“唐挽。”
她笑出声,望着他:“我没有要你给我以后,我想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放纵一点。”
他目光柔软,语气却坚定:“刀放久了会锈,我不会放纵。”
唐挽仰着小脸,“那你帮我擦眼泪,刚才你弄疼我了,我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