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嗓音含笑,细听之下带着柔情:“以前不是,从昨天开始就是了。”
唐挽手指蜷缩了一下,望着他,听见他问:“挽挽,明天我送你上班怎么样?”
贺忱太了解她了,她不喜欢开车,说得上害怕,她害怕自己开慢了一点,后面的司机一直按喇叭。
实验三中离这小区比较近,走路上天桥只用十五分钟,他猜她宁愿走路或者打车,也不会开车的。
唐挽揪了揪手指,抿唇笑了笑,答应了:“好呀。”
她打开手机,把名片二维码点开。
贺忱心脏像被火烧过,也像是煮在沸水里。
他扫了,肖想已久的联系方式和聊天工具,都到手了。
他看着她回了屋子里,门被关上,他眼里的滚烫炙热再也不加掩饰。
他也关上门,把袋子里的大衣拿出来,深深地闻了一下。
他提醒自己要耐心,但是越靠近,越难以忍耐。
唐挽准备洗澡了,她才记起自己没脱鞋子,把小白鞋换掉后,她看见自己的脚背,愣了愣。
那一晚在水底下割的伤口没有好,捂了一天,被摩擦着,几个比较大的血口子被磨开了,她说走路怎么刺痛刺痛的。
唐挽拍了拍脑袋,洗完澡之后,她找了药箱,涂着酒精,嘶了好几声。
那池子底下的台阶很多碎石,还有尖锐的石头,脏兮兮的,她没感染就不错了。
涂完药,她给贺忱发了消息,告诉他她明天的出发时间。
贺忱:【收到,好好休息,晚安。】
唐挽嘴角上扬,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合上眼睛就睡着了。
漆黑的室内,只有她平稳的呼吸声。
夜深了,她睡得很沉,翻了个身。
手机屏幕悄悄亮了起来。
幽蓝的光映着天花板,渐渐黯淡,息屏了。
没过几秒,又亮了起来,一条条短信疯狂地弹出来。
【他是谁?】
【他是谁?为什么在你家?】
【告诉我!!!】
【别让他碰你!别让他亲你!脏,他会弄脏你!】
【告诉我他是谁!!!是谁!!!】
……
【我会杀了他。】
————
唐挽闹钟响了,她潜意识里记得自己要上班,清醒过来,伸个懒腰,去洗漱了。
收拾完一切,她把充电器拔掉,点开手机,正准备发消息给贺忱。
一大堆短信扑进她的视网膜,疯狂的文字让她心一惊,猛地摔了手机。
她缓了两秒,慢慢捡起手机,抿着苍白的唇,强忍着不适,翻看着信息。
内容她不想看,冲击力很大,她只看发送人。
每一条都是不一样的号码,全是零开头的境外虚拟号码,阿保利尼亚、突尼斯……毫无逻辑可言。
她气得浑身颤抖,把家里所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阳台的衣服全部收回来,紧紧拉上阳台的窗帘。
她咬着唇快速想了想,走到书房门前,她猜测应该是书房窗户问题。
时间快来不及了,她该出门了。
她提起包包,穿上一双半高跟凉鞋,走出了门。
贺忱就在门口,他把一袋早餐递给她,目光落在她有些惨白的小脸上,手指微微收紧:“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唐挽把手机给他,长睫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你看看这个,有人给我发这种短信,他还说……”
说要杀了你。
贺忱点开一一看完,镜片后的黑眸渐渐遍布冰霜,比寒潭更危险可怖。
他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会弄脏你】、【你是我的】和【我会杀了他】,眼眸蓦地升起几分笑意。
这次是一个自信的疯子,也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