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做过什么呢。
李源还真拧眉细细思量了一番,那段模模糊糊日渐尘封的记忆渐渐清晰,他眉头不由地一跳。
原是他与那王家有段过节。
早两年他方才进京,边塞土太子,家世显赫的小衙内,在军中更是无往不利,甫一到上京那是日天日地什么都不管。
这么一个无视礼法的人,与王家对上那是针尖麦芒,王不见王。
王家不要脸,他肆意惯了,比那王家更不要脸。
当时也是七八月份,王家听闻陛下新封了个小将军,小将军来自边塞苦寒之地,家底却是实打实地厚。
西漠关李家啊,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养军队征兵役的人啊。如今那小当家初到京中正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这样的冤大头都不宰宰谁。
于是那王家也是旧法新用,来来回回就是办宴会。
帖子一送上门,就高坐厅堂等着那小将军乖乖送着礼来,毕竟这京官最是排外,他一个初来乍到的照规矩得展一展实力,露露财。
实力到位才算是敲开了京中各阶层的门户。
他王家就送他这个机会,也算是双双成就皆大欢喜了。
如意算盘打得响,偏那蛮子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
那帖子看都没看一眼就叫他点了去烧火。
王家迟迟等不到人,拿出了那无往不利的绝招——上门闹去。
一家老小在当时的怀化中郎将府,如今的怀化大将军府,坐下就哭嚎啊,说他如何如何傲气,如何如何不将京中权贵放在眼中,如何不将皇家郡主放在眼中。
当时李源怎么做的?
李源坐在墙头啃着块瓜啧啧称奇,暗叹这上京不愧是大地方,民风比起他边塞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最后王家一大家子嚎得嗓子都哑了,他才施施然出现。
一出现就扯了绳子将这一家老小吊在府门前,结结实实吊了一整夜啊,凭他们如何叫唤,他拍拍屁股到赵家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可怜那王家两老脸都吊绿了,被人放下来的时候半死不拉活的,才惊觉是踢到了铁板。
照王家那性子是不可能罢休的,于是一纸状书就告到了御前!
那时帝王登基不过三年,行事更是诡谲随性,眉头都没皱就拿王家下了大狱。
罪名是扰他宠臣清净。
于是还没缓口气的王家并那宣阳郡主,在狱中又足足待够了五天才出来。
自那以后,众人一直避之不及的王家一见着李源就绕道跑。
想起了这么一段往事,四个萝卜头还瞪着大眼睛好奇看着他,李源那黑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清清嗓子,又浑不在意了,“如此,我便亲自上那王家讨去,我好歹一个大将军,还吃不起他家满月酒了?”
十足的土匪做派,直把赵老夫人看得哑口无言。
几个小孩看着他面色怪异,只有奶团子一个人微张了小嘴巴,不知为何只觉得这做法十足地帅气。
若是奶团子亲爹在此,只怕会冷笑一声。
不知为何?
她自己就是个小土匪,对这派头熟悉推崇不是理所应当?
于是,一个热情相邀连哄带骗信誓旦旦,一个心情激荡傻傻懵懵耳根子软,结果可想而知。
赵老夫人似是觉得不妥,毕竟是别家孩子,还是要知会寻求一下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