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痛得浑身战栗不止，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曲……曲将军派我来的，只……只有我们三人自……唔……自出了定州城……便……便跟着你们，听……听老大说，这几日将军……会亲自进山，但……带多少人，我……我却不知……”
沈风荷和萧云朔互相望了一眼。
萧云朔低声问道：“曲文敏进山，有何企图？
“不……不知……将军……只吩咐我们跟紧……唔……废后和废太子妃，并未说其他……”
沈风荷眉头微微蹙了蹙。
曲文敏不会轻易对秦梦月放手这件事，她是猜测到了的。
这人的回答，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但被一个负责跟踪的炮灰如此清晰地说出了这件事，未免也太……明了了些。
曲文敏的为人，即便是真的对秦梦月旧念未除，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让手下人知晓他的心思？
即便是之前在定州城，他指使秦家人偷偷将秦梦月卖去青楼，再由他从青楼‘英雄救美’将秦梦月带回了将军府，自始至终，也从未明面上承认过秦梦月便是被流放的皇后，可见对于觊觎当今皇后的事情，他还是心有忌惮的。
怎么此刻，倒是如此大方地叫一个炮灰手下清楚明了地说出了他们跟踪流放队伍的原因？
哪怕他说是为了借机对付沈风荷，好为自己女儿出气，都更合理一些。
唯一的原因，便是曲文敏另有所图。
而且，他之所以这样将自己对秦梦月的执着摆到明面上，恐怕也并不是给沈风荷秦梦月看的，而是为了迷惑其他人，以掩盖他真正的企图。
究竟是……什么企图?又是为了迷惑谁？
会不会……和突然出现的北戎兵有关系？
沈风荷情知这人只怕再问不出什么来了，她转移了问题：“既然曲文敏今日便会进山，你们和他约定的会合之处在哪里？现在就给我们带路过去。劝你不要耍花招，因为我们已经抓到了你另外一个同伴，倘若你敢撒谎，故意给我们引岔路，我们只好立刻将你们两个都杀了！”
适才这人说曲文敏是这一两日会进山，并未具体说是今日，沈风荷却故意说是今日，并且还谎称抓到了他另外一个同伴，其实都是
陈五见沈风荷如此坚持，再看看她的神情，蓦地想明白了。
这沈小娘子怕不是想要故意找个机会，教训秦家这仨人的吧？
只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斗得过三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
所以，
陈五一听，脸上一凛，道：“果真？”
剩下的人则是在沈风荷的带领下蹑手蹑脚地朝着适才跑掉的那几只野狍子的方向追过去。
没有一会儿工夫，果然便见到那几只野狍子又在悠闲地啃着树枝了。
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赵氏怔了怔，突然
听得脸色惨白，指着曲文敏气到：“曲文敏！连……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说得出？”
赵家和二皇子的照拂？笑话！现在太子谋逆被诛，宫中皇子哪儿个是省油的灯？二皇子和赵家想要一步登天，只怕还需要本将军的助力呢！谁照拂谁，还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