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云飞便带上手套，像是呵护婴儿一般将鸡缸杯拿下来，放在他车后座铺好的细绒毯子上，然后掏出放大镜等设备开始研究。
全程一言不发。
直接把两人当成了空气。
这个过程中。
沈云飞时而喜笑颜开，时而眉头紧皱。
“沈老，怎么啦？”
“像，但是又有些不像，总感觉差点什么。”
“是不是里面的鸡的形制和那只成华斗彩鸡缸杯有些不一样？”
“你小子也看出来了？”
沈云飞回头忘了一眼林川，道：“这尊鸡缸杯风格和那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在具体的细节，特别是公鸡母鸡上有些区别。”
“这只看起来更阳刚？”
林川一言点破关键问题所在。
“是！”
沈云飞点点头。
比起网上那只大名鼎鼎的鸡缸杯，这只的风格的确更加阳刚一些。
“我听说那只鸡缸杯值钱，不单单因为它是皇帝用过的，还因为那只鸡缸杯背后有故事，据说是宪宗皇帝和万贵妃的爱情故事。”
“的确如此。”
沈云飞解释道：“明宪宗成华皇帝和万贞儿都是历史名人，关于两人之间的事情众说纷纭，不过从历史来看，两人之间的确很相爱就是了。”
“那就对了。”
林川点点头，“我们国家的爱情，在传统上都讲究的是阴阳相济，双宿双飞。”
“有道是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鸡缸杯一公一母，一只在宪宗手里，一只在万贵妃手里岂非很合理？”
“好小子！”
沈云飞一拍大腿，眼前一亮。
而后赞叹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是我老头着像了，研究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摒弃当时的人文思想呢！？”
“沈老你谦虚了。”
“就算我不说，你早晚也会想到的。”
而也就是这一刻，站在一边的聂小雨算是看明白了，这东西绝对是古玩。
否则沈云飞不至于这么激动。
而且看沈云飞的神态，这还不是一般的古玩。
她试探道，“沈老，这个鸡缸杯是古董？”
“当然是！”
沈云飞哈哈大笑：“不仅是古董，而且还是万里挑一的好东西。”
“可遇不可求那种。”
“好东西？”
“沈老，你给我说说呗！”
聂小雨一脸好奇的看着鸡缸杯。
她本身就想跟着林川学古玩鉴赏，现在遇到沈云飞，哪里可能放过这个难得的请教机会。
“你听说过鸡缸杯吧？”
“有些映象。”
聂小雨点了点头。
鸡缸杯这个词她很久以前就听说过，好像还是几年前她师父在某次和人闲聊的时候说的。
她隐约记得她师父语气中颇为感叹。
“我给你说说吧。”
沈云飞一眼就看出她半肚子水。
不过他今天心情好，加上聂小雨对他也有些恩情，所以索性满足聂小雨的求知欲。
“鸡缸杯古来有之。”
“但是真正让鸡缸杯为大众所知的，其实是多年前的一件事情。”
“当时香江的拍卖行以二点八亿的价格拍卖出一尊成化斗彩鸡缸杯，买家买下这个鸡缸杯之后，当场用这只鸡缸杯喝茶，一时成为笑谈。”
“……”
“那这只鸡缸杯？”
聂小雨看着面前的鸡缸杯，呼吸不由都变得急促起来。
“对！”
“没错！”
沈云飞大笑：“这鸡缸杯和那只拍出2.8亿的成化斗彩鸡缸杯是一套的，如果两凑在一起，拍卖价甚至可能超过八亿。”
“什么？”
聂小雨瞳孔一阵地震。
沈云飞没有管他。
而是转过头问老神在在的林川。
“小川，你怎么得到这只鸡缸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