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太对了！
你李爷爷就是故意的，还真就是去他妈的！
众人正七嘴八舌地溜须着。
却没想到。
曹小姐竟俯身将李大柱写的字给捡了起来，用纤纤葱指一般的玉手把上面的灰尘掸了掸道，“我觉得，他写得比我好。”
这是一句话？
不。
这是一个嘴巴！
直接扇在了众人的脸上。
我们都在吹捧你，你却打我们的脸，这合适吗？
众人不吭声了。
怎么接茬？
顺着曹小姐说她不好，李大柱的好？
还是违逆她的意思，偏要睁眼瞎地说她的字好？
站在利延恺旁边，一直等机会的林斌亮站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曹小姐，我来说两句可以吗？”
贵妇人曹小姐一看，站出来的是省书法协会的会长林斌亮，便笑着道，“林会长是我们在场最专业的，当然可以说，但是，我希望林会长从最专业的角度出发，做最公正的裁决，好让我这个门外汉在心里有个标杆，才免得今后走偏了路。”
高！
实在是高！
曹小姐这番话一落地，林斌亮的如意算盘就得马上改。
吹捧曹小姐的话能说，但是不能直接说，否则，以后这个人情得不到，还得出事！
当李大柱开始写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小子在扮猪吃虎！
他有功底，而且还不浅！
至少能跟自己在伯仲之间！
单就这四个字的草书，拿哪去都能混个副教授副会长啥的。
更别提跟真的门外汉曹小姐比了。
可名利场里。
比的是谁的字好吗？
不！
是谁的权势大！
曹小姐可是省委书记曹德勤的女儿！
这小子只是一个武德天清院跑腿的，底层里的底层，就是能写出王羲之的字来，今天也得说他垃圾！
“哈哈哈！”
林斌亮先是一笑，继而道，“既然这样，那我不说了，免得曹小姐说我不公正。”
转而一指李大柱，语带威胁地说道，“你！你自己说，你自己老老实实，凭良心说，你跟曹小姐的字，谁好，谁是门外汉。”
这句话的语气语调。
听在任何一个事业单位里混了几年，只要不是刚进来的菜鸡，都能听懂其中的意思了。
李大柱自然也不例外。
故作嘿嘿傻笑道，“那我......我就说了？”
林斌亮瞪着眼睛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已经暗示到快要明示了，你小子要是还不落轿，今天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忽然。
李大柱一指自己的字，“我写得好。”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曹小姐的字，“她写得垃圾，是个门外汉写的字。”
轰！！！
五雷轰顶！！！
林斌亮脑子都快散黄了！
这是他问的问题。
自然。
就是应该他负责到底。
要是李大柱上道，他就拿好处。
要是李大柱不上道.......不知道怎么办！
没见过这类人呐！
这他妈的名利场里，谁不是个人精？
谁不会在权势面前磕头作揖，恭敬虔诚。
就这么一个愣头青，不按照规则来玩！
怎么办？
利延恺和王之福都不说话了。
周围人也不敢吭声了。
这就是一个雷，谁敢去接？
他们想过李大柱大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
“噗~哈哈哈，我就知道，是我写得更差，我就说我是个门外汉，你们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曹小姐倒是一脸的轻松，甚至还有些开心，尤其是看着李大柱，总像是在品鉴什么一样。
李大柱也觉得奇怪，这个曹小姐不仅像是自己见过的某个人，更像是认识自己一样，眼神看自己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