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宁蹙眉道：“为什么？”
弹幕也有些不解。
【对啊，为什么不能送呀？】
【应该是用她自己的钱吧，就算没有这个规矩，现制定一个不就行了吗？】
【很少看到苏姐在节目里这么强硬耶，有什么原因吗？】
拿着裙子的女生有些无措。
苏闻溪语气缓和了一点，转头对她说：“抱歉，我们不能这么做。”
女生虽然疑惑，但也还是将裙子还给了秦黛宁，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等我下次再来买吧。”
她家里在这边旅游，这一趟专程转线过来，本来就是为了看苏闻溪的。
现在人也看到了，还跟她说上了话，已经很满足了。
女生本来想要签名或者合照。
但看到外面这么多等待的人也算了。
对苏闻溪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苏闻溪瞥了秦黛宁一眼，现在人还太多了，不好解释原因。
秦黛宁大概也懂，于是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后面九位粉丝，看了一会后，买了裙子衣服的也就只有两个。
其中一个，看得出来还是有些舍不得，勉强购买的。
虽然有了开门红，但还是能看出来这些服装卖出去的难度。
但因为粉丝效应，刚开始还是卖出去不少。
挂在外面衣架上的都清空了。
前面排队的，基本都是她们两人，或者节目组的粉丝。
到队列后面，很多都是凑热闹的古镇游客和本地人。
脱离了粉丝滤镜，购买欲望骤降。
新上架的一批衣服就有些卖不动了。
人群渐渐散去。
扎染布艺店变得冷清起来，门可罗雀。
直到这时，秦黛宁才重新提起了刚才的那个问题。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送她裙子？”
弹幕一听，立刻竖起了耳朵。
苏闻溪抬眸，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而是说了句看似不相关的话。
“你知道刚才外面有多少人吗？”
秦黛宁蹙眉：“不知道，没有细数过，大概四五十？”
苏闻溪继续问：“那你知道我们的直播间里有多少观众？”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人。”
苏闻溪轻笑道：“对啊，很多人。所以如果你送了她，旁边等着的粉丝，还有外面排队的，直播间里看着的粉丝都要，你要怎么办？”
秦黛宁想说，直接拒绝他们不就好了。
反正她这里只有一个免费福利。
苏闻溪提前预判到了她的想法。
淡然道：“你拒绝他们的话，送这一单的意义何在？”
一开始，秦黛宁送她裙子的想法，就是希望开个好彩头。
正好女生喜欢，顺便当粉丝福利。
但他们现在是店主的身份，需要考虑店铺营收。
这种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送了一个，不送第二个说不过去。
先不提直播间线上的。
店铺里外就等着这么多粉丝和顾客。
大家不满意的话，她能处理得过来吗？
她有这个能力送所有人。
但以后，承担后果的是刘姐。
如果今天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免费的礼物。
明天刘姐来不能免费了，有些得了便宜的顾客只会觉得自己便宜没占够，不会对她的慷慨予以感激。
她见得多了，有些心地善良的人长期免费给人帮助。
但如果哪一天，他们忘记或者决定取消免费的帮助，哪怕需要收取微不足道的报酬，很多人也都会对他们心存怨念。
甚至有小人还会因此生出嫉妒与怨恨。
做好事的人反而还会遭受无妄之灾。
这也是为什么，苏闻溪会第一时间否决秦黛宁的做法。
她们只是来这带货一天。
但刘姐要一直在这里做生意。
如果她们处理不当，到时候承受的人是刘姐。
“我不能恶意揣测所有人都是这样，但也无法假定所有人都是心存感激之人。”
“万一就有这种人呢，你还要免费送吗？”
苏闻溪说完后，秦黛宁沉默了一下。
扭头回到了收银台里，撇了撇嘴，百无聊赖地说：“不送就不送，我还懒得出这个钱。”
苏闻溪挑了下眉，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了。
她不想说教。
只是她现在跟秦黛宁是队友。
秦黛宁做的事，自然有她的一份。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对别人造成不好的影响。
跟她扯上这种关系，或许都会附上因果。
不管对她还是对别人，都不太好。
她知道秦黛宁是好心。
也知道她愿意、并且能做这种事。
所以语气才有点强硬，并不是在针对她。
直播间里疑惑的观众们也终于解惑了。
【原来是这样，苏姐考虑得好周到哇！】
【我都没想这么多，这么看来确实不太好，要是我在现场的话，没拿到免费的肯定多少有些失望。】
【确实，现在这天气还这么热，排起队来更难受，心情一个不好，可能就抱怨上了。】
【U1S1，这事我亲戚家真的经历过，帮了好几年的人，现在自己家不景气帮不了，结果对方到处说我家亲戚的坏话，真的无语……】
【看了主播这么久的直播，各种奇葩瓜都吃过，大家还不知道吗，人都是有缺点的，永远不要太相信人性！】
两人说完后，这事就算翻篇了。
店里来问的人不少。
但真正要买的，寥寥无几。
秦黛宁百无聊赖，坐在收银台里，撑着下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这样下去，今天就没有生意了。”
经过刚才这事，秦黛宁对苏闻溪的话也多了起来。
苏闻溪闻言黑眸微动，目不转睛地盯着秦黛宁打量了片刻。
秦黛宁下意识坐正了。
“看我干嘛？”
苏闻溪唇角一扬：“你可是专业的模特。”
秦黛宁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指定没安好心。
于是转移话题道：“凌导说没有惩罚，你信吗？”
苏闻溪轻笑：“这次应该是真的没有。”
弹幕要被她们的对话笑死了。
【哈哈哈哈凌导你看看你现在的人缘！】
【好惨一导演，嘉宾工作人员谁都不信他了=。=】
【这次我就信他一回！】
【所以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让秦黛宁当模特来吸引顾客吗？】
【我支持！！想看！爱看！】
秦黛宁不差钱，自身条件又摆在这。
接的工作都是一般人高攀不起的，又只能在杂志和大牌寥寥无几的花絮里看到她当模特的样子。
除了相关工作人员，网友基本没人看到过现场。
现在因为上节目，多了很多粉丝。
结果一翻物料，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现在要是能看到，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了！
大家都等着苏闻溪请她当模特。
然而苏闻溪却话锋一转。
问道：“我们旁边是一家照相馆吧？”
秦黛宁点头，“我记得他们家是专门拍当地民族服饰写真的，店里摆了很多服饰出来。”
刚才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对那些民族服饰的印象很深。
苏闻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行。”
随后，微笑地看着秦黛宁：“接下来就看你的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