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颗百毒洗髓丹……
姜怜愣了一瞬，但也很快的明白了，不归此话，是说他也有服用过百毒洗髓丹……
所以，奇鸢对他无用。
他不会死！
“所以我不会死。”不归勾勾唇角，笑的讽刺，抵在姜怜胸前的剑微微用力，看着姜怜强忍痛苦的神色。
他又说道：“若你能告诉我，你为何会血祭万古，我就给你个痛快如何？”
不归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姜怜会血祭万古？她都知道了什么？
苍玄在起初根本就没有想过从他身上抢回神玉，只一心想要杀他，可在姜怜带着万古剑出来后，他们说了什么。
苍玄的目的就不止是杀他，而是在伺机抢走神玉。
有万古剑，不归自然能猜到他们抢回神玉是想做什么。
但他想不通姜怜是怎么知道她血祭了万古剑能毁了神玉。
让姜怜知道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等下次重来，姜怜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事，但不归也不想留下这个隐患。
他要知道为什么，才好在下次提早做好防范，不能让姜怜再险些毁了他的计划。
“……你…咳咳……”姜怜刚开口，就又一阵猛咳，又吐出一口暗红的鲜血，气息也更是虚弱。
见她似是下一刻就会咽气一样，不归微微皱眉，他不想她那么快就死，所以，他将抵在姜怜胸前的剑，又收了回来。
“快说。”不归催促着，想在姜怜死前知道这个答案。
姜怜吐血后，脸色更为苍白，呼吸也更沉重，似是要喘不过气，但她仍是抬起头，看向不归，她迟了片刻微微张口，在说什么。
但也似是因她已无气力，所以声音极其低弱。
不归眉头皱的更紧，他听不清姜怜在说什么，也知道姜怜现在这样就算逼她，她怕是也没办法大声些。
所以，不归靠近了她。
想要听清楚姜怜在说什么。
在不归靠近姜怜时，在他还没有听清姜怜在说什么的时候。
姜怜动了，他眸色一凌，抬手便抓住了姜怜握着长簪刺向他的手。
姜怜拼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可她还是败了。
她杀不了不归……
就算她没有受伤她也不会是不归的对手，更何况是她现在这样。
她明知行不通，还是做了，只是想最后一搏。
可这个结果注定是败局。
“不自量力！”不归甩开姜怜的手，那只银簪也掉落在地。
看姜怜是死也不会告诉他，不归也没耐心了。
她不说也罢，既然万古剑是在这皇陵出现的，那他下次，直接来皇陵就是。
到时他自会知道万古剑为何会在这。
不归站起身手中的剑，又一次抵在姜怜胸前，他不想给姜怜一个痛快。
更想要在她还活着时，剜她的心。
也不知她还有多少血，可以来让他祭神玉。
长剑刺入血肉，姜怜已是痛到麻木，她知道她现在必死无疑，可她不甘。
不甘心就这样死。
不甘心明明血祭了万古，却没能毁了神玉，让不归又一次得逞……
姜怜用仅存的一丝力气，抬手握住了将要刺入她心脏的剑，剑刃划破掌心，她已感不到痛了。
她的抵抗没有任何用处，落在不归眼中更显可笑。
“放心，你即便是现在死了，要不了多久，就又可以活过来，再回到从前。”不归似是在安慰她，但说出的话，让人感到恶寒。
“只是，不会记得这一切。”
他的话让姜怜握着剑刃的手更用了用力，暗红的鲜血侵染了她的白衣。
她在颤抖，在怕。
怕真的会是像不归说的那样。
怕死后再次醒来，会再回到过去，会不记得这些事。
会再一次做出一个又一个错误的选择，再一次害死那么多人，再一次害了苍玄，让他忍受着她对他的折磨……
她不敢想，不敢想她会再一次像前世那般愚蠢至极！
她不要再回去！不要再重复一次悲剧！
不要再一次蠢而不自知，不要再一次害死他们！
“殿下！”
突然，姜怜听到了苍玄的声音，听到了石门打开的声音，不等她反应过来，她胸前的剑猛然抽离。
她也已脱力的倒在冰冷的地上，快要模糊的视线，看到了苍玄的身影。
苍玄手中的剑猛然刺入了不归的腹中，他猩红的眼眸充斥着滔天怒意，杀意。
而不归被他逼的连连后退，他方才一时反应慢了些，便被苍玄有机可乘。
被苍玄逼退至墙边，不归也是紧咬着牙，刺入他腹中的剑，更深了几分，不等他抬手想要挥剑去杀苍玄，他拿剑的手臂被一剑刺穿。
息影也红着眼，一向冷漠木然的脸上，露着森冷的杀意。
就在息影要用另一把剑割了不归的喉咙时，息影身子猛的一软，没有支撑的半跪在地。
而苍玄亦是，突然咳出一口血来，握剑的手突然松开，似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
看着苍玄和息影倒下，不归也并不意外，他神情阴狠，抬手便将息影刺穿他手臂的剑拔了下来。
垂眼看着苍玄刺入他腹部的剑时，他更是没有丝毫犹豫，握着剑柄便猛的抽出了那把剑。
长剑抽出，血如泉涌，不归靠在墙上，他从胸前的衣襟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来吞下。
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靠墙坐下，短暂喘息。
倒下的息影和苍玄，都开始吐血，身体脱力，莫说拿剑，他们站都站不起来了。
苍玄不知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只看向一个方向，也在用他已经脱力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爬向姜怜。
“殿下…殿下……”
“不要……”姜怜看着苍玄吐着血，爬向她，她摇着头，混着鲜血的泪珠变成一滴滴血泪，她的眼底是痛苦，绝望……
不该进来……他们不该进来。
这里面有毒啊，会死的……
“殿下……”苍玄爬到姜怜的身边，他握住了姜怜的手，终于碰到了她，终于可以把她拥在怀里。
“有毒……有…毒。”姜怜被苍玄拥在怀中，他的身体和她一样的冷。
她竭尽全力的想要告诉他，他不该进来的。
他现在离开是不是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