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姜锦晏喃喃着，手止不住的发颤。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封先帝留给姜怜的信，他没有办法去想，难道先帝宠爱她至深，是要她现在为了天下苍生去死！
留下的这封信，还有那把万古剑……
先帝信中说是让姜怜来选要怎么做，可其实根本就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因为他知道姜怜一定会照他说的去做！
姜锦晏对信中先帝所说的神玉和万古剑的事，他都不在乎的，他只在乎先帝是要姜怜去死！
姜锦晏猩红眼底说不出是恨是怨，还是怒，他看向奄奄一息的姜怜，看到她胸前的伤，还有一旁已是被血浸红的万古剑……
她没有给他们任何人阻拦的机会。
做出了她的选择！
“皇姐……”姜锦晏颤声哽咽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又该怎么做。
他又能怎么做？
姜怜连让他阻止她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姜锦晏眼眶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看着她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反应过来，慌张的脱下脏掉的外衫，将还算干净的内衫撕扯下。
他很是慌张，却也小心翼翼的想去给姜怜包扎伤处。
“皇姐你忍忍，我带你出去。”姜锦晏一身的伤，即便是干净的内衫也早已被他的鲜血染红，裸露的伤口狰狞，但他此刻像是感觉不到痛。
他不懂先帝为什么那么做，也不明白神玉不毁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那一切发生吗？
他没有先帝的大义，没有那颗心怀苍生的心，他只想要他的皇姐好好活着！
哪怕是要拿他的命来换也好，他不要她死！
“锦晏……”姜怜抬起的手很轻的抓住了姜锦晏想要为她包扎伤口的手。
她的动作很轻，却让被抓住的姜锦晏动弹不得。
他不敢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不敢让她再有伤，哪怕是碰疼了她，他都不敢……
姜怜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他不想要她死，可她现在出不去，也不能走。
神玉还没有夺回来，若真是让不归带走了神玉，那今后恐怕就没有办法再找到不归的行踪了……
今日，她定要毁了神玉。
“锦晏……”姜怜对他摇摇头，苍白的脸庞扯出一个笑来。
那很是勉强，又夹杂着一丝痛苦的笑，让姜锦晏更是心痛。
“拿好……这封信。”姜怜交代着他：“出去后…咳咳……”
她突然一阵轻咳，喉中一股腥甜上涌，猛的咳出一口血来。
“皇姐！”姜锦晏心急如焚，也怕的厉害，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姜怜吐血后喘息片刻，她紧紧抓着姜锦晏的手，嗓音虚弱：“将信……交给皇…兄。”
她硬撑着，交代着姜锦晏她想要说的话。
她还有很多想要说的话，可她现在说不出了，没有力气了。
她还要留下一些力气，去毁了神玉……
“不要……皇姐。”姜锦晏摇头哽咽着，听着她像是交代遗言，他不能忍受。
“皇姐你忍忍，我现在就带你走。”姜锦晏不管了，不管神玉了，也不想管不归了。
他要姜怜活着，要姜怜活下来！
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活着，他们还能再想其他的办法。
可若是姜怜死了，那他们做的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姜锦晏说着就要硬撑着站起身，想要背起姜怜。
可他刚站起就又猛的不受控制的跪下，他的双腿被不归用刺伤，血肉绽开着，他不动时血就还在流着，一动起来就更是止不住了。
可他仍是要站起身，仍是想要去背着姜怜离开。
但不等他站起身，他就又回跌倒。
“锦晏……”看着他一身的伤，看着他想站起来带她走，姜怜的心都似是更痛了。
眼角滑落的泪珠浸了血，滴落时似是一滴滴血泪。
“皇姐别怕，我可以…我带你走……”姜锦晏挣扎着，用尽力气想要站起身，在他靠着墙壁快要站起来时。
却又猛的跌坐了下来。
不归那一剑刺在他的膝弯，他甚至不知他这双腿会不会已经废了。
他恨他的无能，恨他不够厉害！
在他不愿放弃，再一次试着想要站起身时，他的手被姜怜抓住。
姜锦晏看向了她，看到她在哭，却也在对着他笑，似是在安慰他，她的眼底是他看不透的复杂神色。
“锦晏……对不起，是皇姐害了你……”姜怜后悔了。
后悔带姜锦晏来皇陵了。
她原想着若今日祭祀大典上会出乱子，那姜锦晏留在外面也许是会很危险。
所以她带他来，原是想要保护他，以为皇陵里不会有危险，不想让他受伤。
可一切都没有如她所料，不归的出现是最危险的事，现在是她害了他，害他伤成这样。
害他可能会因她丧命……
“皇姐……没有……”姜锦晏摇着头，紧咬着泛白的唇，他不想听到她说那种话！
她怎会害他？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救他，没有她就不会有他啊……
“殿下！”苍玄的喊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被他丟过来的神玉。
神玉掉落在姜怜身前，她看了眼神玉，又看向苍玄。
他和息影果然夺回了神玉，可也是伤的不轻。
神玉被夺，不归对拦着他要去找姜怜的苍玄和息影更是下手狠厉。
万古剑就在姜怜身侧，神玉现在也被夺去在姜怜那。
不归急了，怕姜怜下一刻就会毁了神玉。
他急着想要冲过去夺神玉杀姜怜，可苍玄和息影死死拦着他。
看着神玉落在姜怜身前，苍玄更是拼了命的拦着不归，不让他妄想靠近姜怜。
只要他拦住了不归，让姜怜能有时间去毁了神玉就好。
苍玄如此想着，即便被不归一剑又一剑的刺伤，他也绝不后退半步。
而打了这么久，不仅苍玄，息影也更是伤的不轻，但他亦是拼了命，即便是死在这也绝不会让不归靠近姜怜。
息影在看到姜怜出来时，他也愣了神，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受伤。
先帝不会害她的不是吗？
可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样？
息影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能杀了不归，护下姜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