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今日我们听到的那件事，你觉得是真是假？星野会不会真的有危险？”姜怜阖眼埋在他怀中，嗓音软糯。
“许是半真半假。”苍玄嗓音低缓，轻柔：“锦晏有些话说的不错，这件事，并不可全信。”
“更何况，殿下忘了吗？那二人交谈时，也有说过，此事传言甚多，有真有假。”
苍玄知晓姜怜是担心星野，他救过他们，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姜怜就不会不管。
“嗯……”姜怜低声应着，带着一丝倦意：“影一去查，多久会有消息……”
听她倦怠的声音，苍玄嗓音更为轻柔几分：“殿下安心，明日便可有消息。”
“只是影十一那里，许是会久一些才能回信。”
“好……”姜怜的声音越发低软无力：“那也派影六他们在汉城附近找找看，有没有星野的下落……”
她说着说着便抵抗不住那股困倦的睡意，沉沉睡去……
她睡着了，苍玄格外温柔的在她唇上轻啄，看她依赖着他，睡的安稳，他的心也越发柔软。
夜色渐深，秋夜寒凉。
月光透过窗子薄薄的撒进房间，安静的房内传来小声轻响。
姜锦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窗旁的月光。
也不知皇姐睡了没，不知道苍玄有没有老老实实睡地铺。
反正他现在有些睡不着。
姜锦晏愣了一会，想了想，趴在床上，看向床榻旁的地板上睡着的萧衍之，他小声道：“大殿下？你睡着了吗？”
萧衍之没有动，房内漆黑，姜锦晏也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去看萧衍之。
看萧衍之好像没醒，他又喊了一声：“大殿下你睡得着吗？地板不硬吗？睡起来能舒服吗？”
他边说还边拍了拍身下的硬邦邦的床：“这床一点也不舒服，本王睡不着，你能睡着吗？”
“你要是睡着了，你跟本王说一下啊。”
看他还是没声音，姜锦晏托着下巴，看着躺的像块木头一样的萧衍之，似是自言自语：“大殿下一点都不挑的吗？地板都睡的着？”
“还是说，地板比这床还软？”姜锦晏说着，摸摸下巴思考着，要不要他也去试试睡地板。
“大殿下，要不你来睡床，本王勉为其难睡地板怎么样？”
“……”
萧衍之很想装睡，但姜锦晏话太多了，再装睡，他怀疑姜锦晏会这么跟他说上一整晚。
“不必了，时候不早了，小王爷还是早些歇息。”萧衍之嗓音轻淡，但并未睁开眼。
听他终于肯开口了，姜锦晏侧躺着，手撑着额角，得逞的笑道：“本王睡不着，大殿下既然也没睡，不如我们聊聊？”
看姜锦晏一时半会没有要睡下的意思，萧衍之微微叹了口气：“小王爷想聊什么？”
“嗯……”姜锦晏顿了顿，夜色下的眸子亮了一瞬，唇角勾起：“不如我们聊聊，怎么干掉苍玄？”
“……”萧衍之默了片刻，无奈开口：“小王爷莫不是忘了，我打不过阿钦，也不想干掉他。”
这已经不是姜锦晏第一次对他这么说，也不是第一次试探他了。
还总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试探。
“哦……”得到他的回答，姜锦晏一点也不意外，萧衍之每次都这么说。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真的想要苍玄回去，恢复他太子的身份？”
姜锦晏问的很随意，像是朋友间的交谈，萧衍之也没有迟疑，浅声道：“嗯，在知道阿钦还活着的时候，我便想要他回去。”
“为什么？”姜锦晏一直不太明白。
按理来说，各朝皇室都是立嫡长子为太子，没了嫡长子，也会以之后的长幼来立太子。
天启亦是如此。
为什么圣京不一样？
据姜锦晏所知，苍玄也就是萧玄钦，他是圣上的第六子，是圣京最小的一位殿下。
萧衍之便是嫡长子，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那为什么圣上将这太子的位子，给了苍玄这幼子，而非萧衍之这长子？
萧衍之真的不会妒恨苍玄抢了本该属于他的太子之位吗？
房内漆黑，静默片刻，姜锦晏才听到他的回答。
“因为，是我欠他的。”
“你欠他什么？”这个是姜锦晏期待已久的问题。
这一路上，他不是看不出来萧衍之对苍玄总会有莫名的示好。
但苍玄根本不领情，对他冷言冷语，刻意避着，即便如此，萧衍之也没有放弃。
姜锦晏很想知道萧衍之所说的欠苍玄，到底是欠了什么，让他看起来，这么卑微的想要去弥补。
“小王爷不会明白的。”萧衍之顿了好一会，给了姜锦晏这么个回答。
“……”姜锦晏嘴角抽了抽，这话好熟悉。
春华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就很奇怪啊，都不告诉他怎么就知道他不明白！
他们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姜锦晏又缠了萧衍之一会，但怎么都没办法从他嘴里套出话来，姜锦晏无奈，只好放弃。
但聊了好一会，姜锦晏还是不困。
“不如我给小王爷讲故事听。”
“什么故事？”一听有故事，姜锦晏更不困了。
萧衍之低声轻笑道：“狐狸与狼的故事，儿时的时候，阿钦睡不着，我便会给他讲这个故事。”
“……”姜锦晏深深叹了口气，他还以为是要给他讲苍玄小时候的事。
没想到是真的讲故事。
他才不是小孩子，才不需要听那么幼稚的故事睡觉。
姜锦晏没答应也没拒绝，静静躺了一会，而后便听到萧衍之真的开始讲故事了。
他也勉为其难的听听看好了。
故事倒是很有趣，但听着听着姜锦晏就不知道后面的事了，只记得睡着前听到的最后一句。
是说，狐狸骗了狼。
……
翌日清晨，姜锦晏睡醒时，萧衍之便已不见了身影。
他起来洗漱的时候，还在回想昨夜萧衍之给他讲的那个故事。
狐狸和狼啊……
故事听起来很不错，可惜他没有听到结局是什么。
不过，既然苍玄也听过，那待会问问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