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陈淮书支支吾吾好一会也没说出口。
他还在盘算着，到底能不能将他和沈可儿的事告诉父亲。
父亲和沈重山在朝堂上是对家，一直都是不同的立场。
两人也是明争暗斗。
若是让父亲知晓他和沈可儿私下有情。
会不会觉得他背叛了丞相府，和沈重山勾结？
不行，父亲已经厌恶他了。
他不能再让父亲知道他和沈府有关系。
“啊！”
他的迟疑又换来了一鞭。
“说！”丞相气的胡子都颤着，对陈淮书最后的耐心要被磨光了！
陈淮书痛的表情扭曲，心中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父亲不敢去问是否是真的。
“父，父亲，是，是长公主……”
他的声音虚弱，可落在丞相耳中是一道炸雷。
丞相抽他鞭子的动作顿住，面色铁青，越来越黑。
鞭子停了，陈淮书心中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松了一半就被接连落下的鞭子抽了回去，还伴随着丞相的怒吼。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你还敢撒谎！敢污蔑长公主！你是想让我陈家诛九族吗！”
丞相怎么可能会相信与陈淮书在一起的是姜怜。
且不说姜怜一回来便被姜天宸禁足在府中，这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长公主府。
姜怜前脚出府，后脚就有人能得到消息。
陈淮书竟敢把这脏水往姜怜身上泼。
当真是嫌命长！
“混账！混账！逆子！”陈淮书撒谎，彻底激怒了丞相。
丞相手中的鞭子不留丝毫余力的抽在了他的身上。
陈淮书本就耗费精力，体力不支，如今又被一顿鞭打。
他没扛住晕死过去。
可丞相仍是巴不得打死他。
最后还是陈子渊赶了回来，才安抚了丞相，将半死不活的陈淮书救了下来。
一日的时间，陈淮书在茶楼的事在皇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丞相已派人去压下消息，可耐不住有人故意作对。
那王兆便是蹦的最高的一个，他还刻意夸大了他所见到的那一幕，到处和人宣扬。
其他明里暗里和丞相有过过节的，都在暗地里使起了手段。
虽说此事不会动摇丞相的根基，也与朝政中的事无关。
可这家丑闹大，也可让丞相在朝中抬不起头。
不少人都等着看丞相的笑话。
第二日上朝，丞相果不其然的称病告假。
第三日也没能在朝堂见到丞相。
一连五日，丞相都没去上朝，姜天宸自然也知晓发生了什么。
丞相不来，姜天宸也允了。
朝中事务繁多，姜天宸也不会允许这些朝臣因此事在朝上等着看什么热闹。
他们要关注的是朝廷政事，不是街头巷尾的八卦谈资。
近来朝中最重要的事，便罗刹山一事，对此事，朝中之人各怀心思。
还有姜云礼再过两日就要回来了，宫中也忙了起来。
在府中闷了六日了。
姜怜在后院闲心散步，看着院中的花开的正艳，空气中飘散着淡淡花香，让人心情都好了许多。
“殿下，今日奴婢又听到有人在谈论茶楼的事，他们说的那些与前几日的版本不同。”
春华跟在姜怜身旁，脸上的笑意不加掩饰：“殿下可要听听？”
“嗯？又不同了？”
姜怜这几日在府里也不算无聊，每日都能听到关于那日茶楼中陈淮书的传言。
只是每次都是不同的说法，这谣传是越发离谱了。
“不一样了，这次是……”
“不听！”
春华话说到一半，被苍玄的声音打断。
那声音听起来，酸味十足。
春华看到苍玄来了，她很识趣的退下。
这后院的人也被春华带远了守着。
“……”
姜怜看着空荡荡只剩下她和苍玄两人的院中。
她有些无奈。
这几日只要苍玄出现在她身边，春华就带人跑的远远的。
让她总觉得，好像他们两个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虽然，偶尔也会……
苍玄面色不悦的盯着她，气氛有些怪怪的。
这段日子，姜怜总算发现了。
苍玄很在意她，很过分的在意。
也很……爱吃醋……
她好像又做了什么让他吃醋的事情了……
每次他吃醋都会是这幅表情盯着她。
“你，你查到了吗？”姜怜不想哄他了，每次哄他，都是越哄他越放肆。
她试图转移话题，问的是皿阁的事。
明明放出的消息是要杀她，可最后他们竟是杀了苍玄便收手。
这一点让姜怜很是不解。
她想不通是为什么。
杀她情有可原，可为什么要杀苍玄？
他的身份是她的影卫，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杀一个影卫？
这背后的人又会是谁？
姜怜原本想的是穆景州要杀她，可现在看来，她错了。
可她也实在想不出会是谁想要对苍玄下手？
苍玄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没有。”
“……”
姜怜对这个答案不算意外，她知道影十一潜入了皿阁，可还没有能力调查上层。
但姜怜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突然想到一个人。
“星野可回了风雨楼？”当初风雨楼要杀她的消息就是星野告诉她的。
姜怜猜测，若是想知道其中内情，恐怕问星野更为可靠。
她相信星野不会骗她，否则当初星野就不会给她吃那百毒洗髓丹，更不会留下来皿阁特制毒药的解药。
提起星野，苍玄眉心皱的更紧了，极为不情愿的答道：“不知。”
“……”
姜怜对他极为精简的回答不太适应。
不等她再开口说什么，苍玄便一把拉过她抱在怀中。
不由分说的便吻了她。
他现在对此事越发熟练了，也越发霸道了。
根本不需要姜怜同意。
也好似他从未经过她的同意……
等他满足一些后才松开她，离开时，还恶作剧般咬了下她的唇。
黝黑深谙的眸子望着她，嗓音沙哑：“殿下，我吃醋了，为何不哄我？”
“……”姜怜平稳下呼吸，白嫩的脸庞微红，颇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嗓音低软：“哄，哄过了……”
被迫的哄过他了。
她这回答，苍玄很不满意，指尖抬起她的下颌，唇角微勾，眸底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殿下耍赖。”
苍玄缓缓靠近她，望着她含着水汽湿漉漉的眸子，嗓音暗哑带着诱哄的意味：“殿下没有主动吻我，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