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
“算了。”
身后传来平靖的呼唤声,随后又传来陆臻阻止的声音。
白苏脚步不停反而提速。
幸运的是刚来到公交站,她们要乘坐的公交车就进站了。
此时正值下班时间,车上人很多。
白苏和筱雅被紧随而至的人潮被动挤上车,好不容易脚跟着地,就听终于从陆臻的男色冲击中回过神的筱雅在她耳边压着声音兴奋道:
“啊啊啊啊,那是谁那是谁,苏苏,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小哥哥,啊啊啊啊,你看到他那双大长腿了吗?都快到我胸了!
他得有一米九吧?啊啊啊啊关键个子这么高脸还没长歪,他真的好好看啊!啊啊啊啊啊!我觉得我恋爱了!”
……所以,继白大狗之后,连老师也成了你的‘前任’了吗?呵呵,渣女。
身侧,筱雅压抑的尖叫声持续轰炸着白苏的耳膜。
她嫌恶地挪了下身子,想远离这只‘尖叫怪’。
可拥挤的车厢让白苏避无可避,只能站在原地强行接受她的噪音暴击。
“……话说,苏苏,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啊?他看上去应该不是学生吧,开着豪车还有助理,啊啊啊,妥妥小说里的霸总啊!”
筱雅见白苏不理她,忍不住伸出她的魔爪再次扯上白苏的袖子。
白苏扬天长叹,心想: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早知道那天就不一时心善救他一命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白苏在人贴人的夹缝中艰难抽回被她使劲儿扯的袖子,继续否认三连道:
“不知道,不认识,不晓得。估计他认错人了。”
筱雅显然不信她的话,圆圆的小脸儿皱成一团,问道:
“可他明明连你的名字和学校都一清二楚,咋会是认错了嘛!苏苏你忽悠人家!你不爱人家了,你有小秘密了!呜……人家桑心了桑心了啦~”
哈!她还想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她的,明明马甲捂得很严实好吧!
白苏再次忍不住翻白眼,忍着恶心嫌恶道:
“我求求你了大姐,你一东北人能不能别学湾湾腔,都整得我晕车了!”
筱雅扁着嘴,见她还要继续磨叽,白苏连忙威胁道:
“再说?再说我吐你一颅顶啊!你相信我,以我跟你的身高差绝对吐得很精准!”
筱雅肉嘟嘟的小脸瞬间写满了惊恐,不可置信道:
“唉呀妈呀,干啥玩意儿啊整(这么)恶心,我不就是好奇嘛,这咋还急眼了呢?得得得,我不问了成了吧。不就比我长得长点儿嘛,多费布啊……”
听着她在一边不满地嘀嘀咕咕,白苏发自内心的绽开一个慈母般的笑容,摸摸她的头,‘慈祥’道:
“长不到一米七不是你的错,一米六都没突破也没啥。
我就很喜欢带你出门,去哪儿都能买半价票。
你不知道吧,在国外你这身高可以享受残疾人补贴呢~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要不要考虑移民啊?”
“啊啊啊,白苏!我要掐死你!”
“哈哈哈!哎哎,别闹,挤到别人了!嘿嘿~”
………
嬉笑打闹间,两闺蜜就到了‘天街广场’站。
下车后她俩就目标明确地直奔商场一层的实体店而去。
“美女姐姐,我哥去年买了个表,前天我发现表针不走了,您帮我检查下是啥问题吧。”
柜姐嘴角抽搐,总觉得她这话怪怪的,但还是双手接过手表和保修卡。
查验过确实是在他们店买的后让她们坐着稍等下,然后将表送去后面维修部。
刚送走柜姐,另一边,本来在接电话的筱雅就一脸歉意地走回来,对白苏可怜巴巴地说道:
“抱歉啊苏苏,社团那边刚打电话来,说今晚聚餐我怎么还没到,我……我是真的给忘了……苏苏我……”
看她那委屈吧啦的小模样,本来还想摆冷脸吓吓她的白苏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点了点她的刘海儿,道:
“多大点儿事儿啊,看你那蠢样儿,傻不傻啊!咱俩认识多少年了,我还能为这点儿事儿跟你生气咋的。去吧去吧,一会儿取完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筱雅闻言表情瞬间阴转晴,抱着白苏好一阵蹭后就要走。
白苏忽然想起来什么,叫住她问道:
“哎对了,这才开学几天啊你就加社团了?啥社团啊?”
此时正急着走的筱雅边往外跑边跟白苏摆手道:
“回头跟你讲,我先撤啦都在等我呐!拜拜!到家发信息哦~”
啥社团啊社员这么少,缺一个都不能开席了?
白苏在心中嘀咕两句,很快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
第二天一早看手机时,发现筱雅这丫头竟然凌晨三点才给她发信息报平安。
白苏叼着牙刷皱眉,不知为啥,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大清早的,你这是什么苦大仇深的表情?”
一记爆栗敲在脑壳上,白苏疼得龇牙咧嘴,狠狠瞪了眼白大狗。越看越不爽。
明明长了张六七分相似的脸,明明都是刚从被窝爬起来,他俩画风怎么能差距这么大!
白苏是顶着鸡窝头,油光满面,鼻头还有一颗痘。
他是神清气爽皮肤光洁,从头发丝儿精致到了脚指甲!
关键这还是人家在外浪了一宿之后,缺觉的样子!
对于白苏又妒又恨的眼神,白大狗早已习以为常,瞥了眼她的睡衣领口,淡淡道:
“牙膏沫子滴衣服上了。”
而后在她慌忙扯过毛巾擦拭时,云淡风轻地拉上洗手台和马桶间的隔断帘。
哎!这熟悉的日常,熟悉的早晨。
擦完牙膏沫子后,她快速漱口,一边挤洗面奶,一边跟白大狗咨询道:
“老哥,你上大学时参加过好几个社团吧?”
隔断帘后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
“没有好几个,前后也就六七个,被你说得好像我是啥渣男一样。”
她朝天翻个白眼儿,心想,装啥啊,难道你不是吗?
但她也只敢腹诽,短暂平静后又继续问道:
“那你们社团聚餐也会聚到后半夜吗?两三点那种?”
隔断帘后传来他蓄力的声音,磕磕绊绊道:
“那,那倒也有,就是,不,不,不,经……常~呼~舒坦。”
正在洗脸的白苏……
那就是说偶尔会有了?
白苏耸耸肩,想着可能是自己太孤僻了吧,所以才会少见多怪,于是心头松了些。
忍着空气中逐渐弥漫的‘芬芳’,她熟练的一手擦脸,一手捏鼻,继续问道:
“辣里们都是舌嘛时候拉新的啊?”(那你们都是什么时候纳新的啊?)
隔断帘后传来他弥足的声音:
“一般都是大一下学期吧,上学期要给新生们熟悉学校和课程的时间。
不过也有社团在新生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纳新的。
通常这种社团都很冷门,本身吸引力不足,跟其他社团同时纳新的话就更惨了。
所以会选择趁新生刚进校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抢先下手。
哎我说,你怎么突然对社团感兴趣了?”
回答白大狗的是白苏潇洒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