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轻轻扶起陈斯年的手,他的手上有些擦伤,还在往外渗着血珠
“没事,”陈斯年抽回自己的手甩了甩,想把那血珠甩掉,也想甩掉那多出来的情愫
黎霜见状只好轻轻地放下自己僵在半空的手,她不明白陈斯年这反复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吧,”陈斯年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
黎霜立刻跟了上去,可是刚走几步就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在她要跌倒的那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接住了她
“怎么回事,他们苛待你了?”陈斯年朝着楼下的小二扫视一圈
“没有没有。”黎霜站起来赶忙否认,“是我自己,我想出去所以...所以绝食。”黎霜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再惹怒陈斯年
陈斯年没有说话,只是把胳膊伸了出来,让黎霜扶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地下了楼梯
回来的路上气氛沉闷,黎霜多次想打破僵局,但看着那张黑脸实在不敢说话
黎霜只觉得纳闷,两人素不相识,陈斯年却在天河教的时候日夜守护病重的自己,可离开天河教后又一直不冷不热,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陈斯年并没有在黎霜那里多做停留,把黎霜安顿好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孟喻宛回屋告诉了谢宜怀,斯年和黎霜已经安全回来了,自己放心不下黎霜打算去看看
谁知这人连黎霜的醋也吃,一直嚷着胳膊疼
孟喻宛只觉得他幼稚,凑到谢宜怀伤口处轻轻落下一吻:“这样还疼吗?”孟喻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还是疼。”谢宜怀努了努嘴
“那就疼着吧。”孟喻宛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谢宜怀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蔫了下去
孟喻宛看看这个样子,在他的嘴唇上飞速地亲了一下就站了起来
“这样呢?”
谢宜怀只觉得自己很亏,怎么就没抓住她深入一步呢?
“不疼了,看来亲吻是最好的良药。”
“大哥你怎么变得这么油腻!你先睡会我去看看黎霜。”孟喻宛没好气地关上门
独留谢宜怀一人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
孟喻宛给黎霜端来了饭菜和两颗静息凝神的丹药:“姐姐睡下了吗?”孟喻宛在外面轻声问道
停留一会后,孟喻宛发现没有声音以为黎霜睡下了便要转身离开
刚一转身就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姐姐?”
孟喻宛之间黎霜低着头,卷翘的睫毛上仿佛挂着泪珠
黎霜没有说话,直挺挺地回到床上,抱着枕头开始抹眼泪
吓得孟喻宛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赶紧上去扶住她
“是陈斯年对不对?回来之后你也就只接触过他,他欺负你了?”孟喻宛很愤慨
“不是的,是我自己。”
“我的好姐姐你倒是快说呀,我替你主持公道,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孟喻宛着急地说
“你觉得陈斯年对我是一种什么感情?”
听到这话孟喻宛一下就想明白了,原来是男女之事
“他很在意,也很照顾姐姐。”孟喻宛回想着之前陈斯年所做的种种,说出了这个答案。
“之前我也是这么觉得,他很照顾我,甚至听我阿爹说他在我重病之时在门外一直守护着我,我以为他喜欢我呢。”黎霜摇摇头
“难道不是吗?”,孟喻宛一直很确定陈斯年就是喜欢黎霜的,不然他干嘛为黎霜做那么多
之前的言论不过是搪塞,他对黎霜的种种孟喻宛都看在眼里
“不是的,他在乎的只是我的命而已,只要我性命无忧其他的对他来说好像并不重要。”黎霜很确信的说道
孟喻宛很迷惑,陈斯年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
那么在意黎霜的命,却不在意她的情感吗?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他好像并不喜欢我哎,是我自己会错了意。”黎霜胡乱抹掉了眼泪
“有酒吗?姐姐我可是千杯不醉,不如今天就放肆一回!”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让孟喻宛毫无防备
孟喻宛看着拿来的两颗药丸陷入沉思,这药还吃吗?
“宛宛宛宛,你就顺着我这一回吧,反正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
“那你等我,我去找酒。”作为好姐妹本该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该互相陪伴,孟喻宛乐呵呵地去后院拿了几壶酒来
几杯酒下肚,黎霜直接放飞自我拿着孟喻宛的手大倒苦水
“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苦,整日缠绵病榻没有朋友也不能去其他地方,其实,其实我好多次都想了断自己的性命,但我放不下我阿爹,”黎霜拿着酒壶喃喃自语
“不过幸好遇到了你们,尤其是陈斯年,他救了我的命。”黎霜拉着孟喻宛的手靠在她的肩膀上
此刻孟喻宛只想暴打陈斯年一顿泄愤
“什么男人嘛,我以后可要离陈斯年远一点免得像你一样沉沦其中。”黎霜好像喝多了,完全颠覆了以往温婉的形象,这就是酒精的魔力吧
两个人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直到黎霜完全醉倒在桌前
孟喻宛把她扶到床上,并喂她喝下解酒汤后就悄悄关上了门
孟喻宛突然很想见谢宜怀,她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房间内很安静,她能清晰地听到谢宜怀的呼吸声
孟喻宛握住谢宜怀的手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刚想离开就被谢宜怀反手握住
“我吵醒你了?”孟喻宛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歉意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身酒味?”谢宜怀往床里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
在酒精的作用下,孟喻宛完全遵从自己的本心想也没想的就躺了下去
“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谢宜怀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孟喻宛的额头
“跟黎霜喝了点酒。”孟喻宛的声音闷闷的
“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不对?”
“怎么了?不高兴吗?”谢宜怀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你不会,你根本就不会。”孟喻宛紧紧地揪着谢宜怀的里衣
“我会的,直到生命尽头,别胡思乱想了。”直到生命尽头
孟喻宛只觉得自己的头很重,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天亮了
坐起来之后,孟喻宛习惯性地甩了甩头结果差点没把昨晚的饭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