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白老师?”
“啊!”
白筠月恍惚回神,赶紧切换幻灯片,一节课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
郁馨突然离开,池嘉陌上课都没精神,白筠月比他还严重。
要不是同学提醒,她差点把粉笔头扔进水壶里。
“池嘉陌。”白筠月主动给他请假,免了下一节课。
这让池嘉陌受宠若惊,“嫂子,你最近不正常啊,想我哥想得魂不守舍了?”
“魂不守舍也好过提心吊胆。”白筠月弄了两杯绿茶,“将就喝吧。”
池嘉陌,“……”
“有别的吗?”
“白开水配莲花干。”
俗称白莲花?
池嘉陌,“……”
白筠月坐在他面前,头一回感觉拘谨。
“那个……”
池嘉陌嘴里含着水,咕咚一声吞下,调笑,“你这样子比哈雷彗星还难见,什么事啊,这么难以启齿?”
白筠月清了下嗓音,“我问你,你哥……身上有没有背负过人命?”
这严肃的表情,渍……
池嘉陌一口水卡在喉咙上,“没有人命,只有拼命,不然家里那么大产业怎么得来。”
“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跟你开玩笑比开车还累。”
白筠月,“……”
“这么说不是真的。”
白筠月自言自语碎念。
“什么真的假的,嫂子,你想问什么啊?”
池嘉陌坐没坐相,白筠月顺势踢了他一脚,“你哥工地上曾经出过人命,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身高能四舍五入,这人命总不能吧,你不能因为在我哥的工厂出事就等于我哥是凶手啊,嫂子。”
白筠月身子朝后仰,观察池嘉陌的行为,不像在撒谎。
“嗯。”她敷衍抿唇,摆手让池嘉陌出去,自个陷入沉思。
……
布置完课后作业,白筠月打算去图书馆查资料。
跟几位同事一起等电梯的时候,白筠月不经意一扫,发现有两位拿着辞职信。
“你们要辞职?”
同事无奈,“没办法,我老婆怀孕了,没法出去上班,孩子也上了高中,还有房贷车贷,到处都要钱,这点工资cover不了。”
另一位女同事则是觉得太安逸了,想出去闯一闯,不然守着天花板的工作,整个人就很颓。
也是,生活不容易啊?。
由于近年来白筠月连续表现出色,经学校跟董事会商讨,教育局考核,把她的讲师职称由九级升为八级。
又升工资了,嘿嘿,白筠月下意识地点开时舒尘的微信,想第一时间跟他分享。
可一想到那个法国女人……她退却了。
曾婧妤欢喜得不得了,订了包厢庆贺。
白筠月看了下地址。
呵呵,误打误撞订了杨呈椿那。
以至于看到杨呈椿那一瞬曾婧妤呛了好一会儿。
“不是,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也是他开的。”
白筠月无辜道,“纠正一下,是他家开的。”
说来,曾婧妤还是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为了摆平杜傅博,杨呈椿也不至于早早接受家业。
所以,面对她别有用心地经营这段感情,白筠月特别心寒。
私下里找上杨呈椿,劝他放手。
“你不需要对她弥补,真正做错事的人是你妈。”
杨呈椿苦笑,“你这样说就是不把我当杨家人看了。”
“何况,我喜欢她,纯粹的喜欢。”
“可是她不是纯粹的喜欢你啊,大哥。”白筠月苦口婆心劝。
奈何某人就是油盐不进。
白筠月白费一番唇舌。
只好把心思放在盯紧曾婧妤上。
“老板娘,今天吃什么你买单。”
曾婧妤纠正,“还不是老板娘呢,不过不影响我买单,只要不是太贵的就行,我的钱包你是知道的,自己悠着点。”
没劲。
包厢环境好,有音乐,有连续剧。
杨呈椿倒是什么菜都来一道,虽然换成小份的,还是吃不完。
曾婧妤可不管这么多,反正不是她掏钱。
白筠月干脆把顾辞暮和池嘉陌也叫来。
在两道灼灼目光中,她憨笑,“人多热闹嘛。”
正好可以还顾辞暮人情,借花献佛,一举两得。
曾婧妤吐舌,“你更想说浪费可耻吧。”
池嘉陌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早腻了,“哥,你倒是来点浓度高的酒啊,喝果汁多扫兴。”
白筠月瞪向他,目光带着逼迫。
池嘉陌讪讪坐下,老实了。
“喝点都不行?我长大成人了。”
“嗯,过年都可以杀了吃了。”
池嘉陌,“……”
杨呈椿怕他闷坏了,问他要不要玩两局赛车。
餐厅还有这装备讷,那必须不能辜负。
“好啊好啊。”池嘉陌拍手称快。
白筠月敲了敲他,“蹭吃蹭喝还那么多要求?”
“谁叫你管东管西。”
“池嘉陌,你敢不敢再顶嘴!”
“这都喝上了啊。”
包厢门忽然推开,顾辞暮一身休闲服,阳光帅气的呀……
白筠月都眼前一亮。
她起身帮顾辞暮拉椅子。
这热情的待遇让在座人眼前一热。
池嘉陌嗅到危险气息,赶紧让出了位置,坐到白筠月身边,“嫂子,这谁啊?”
曾婧妤大笑,火上浇油,“你嫂子的学长,单身贵族,是个医生。”
话是没错,但这语气也太暧昧不清了。
白筠月嘶了声,踢她,“你到底是来庆祝的还是给我挖坑的?”
“这两者都什么冲突吗?”曾婧妤扭了扭身,跟杨呈椿秀恩爱去了。
池嘉陌举着酒杯朝顾辞暮打量,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一只胳膊重重压住顾辞暮,“是doctor啊,我还以为是dog。”
白筠月:“……”
顾辞暮倒是没介意,跟白筠月碰了碰杯,“恭喜你啊月月,可惜你教龄不够,不然以你的能力担任副教授绰绰有余。”
曾婧妤大手一垮,“哈哈,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我们月月啊,是不可多得的才人。”
白筠月借着酒兴摇摇晃晃,不服道,“才人算什么,要当就当皇后,唯一的。”
哈哈……大家都在笑,笑声里没有白筠月。
她不是唯一的了……
曾婧妤喝多了直接发酒疯,说杨呈椿傻。
杨呈椿任由她闹,跟在旁边紧紧护着,“你别喝太多。”
“有你这么吝啬的吗,我又不是不付你钱。”
曾婧妤不高兴,又喝了一杯。
反正酒精度数不高,没那么容易醉。
池嘉陌爽快地干了一杯,放酒杯的声音有点重,像是故意的。
顾辞暮那点小礼物……
真寒酸。
他故意扯着嗓子说,“嫂子,我哥要是在这肯定给你准备一份更大的礼,不过没关系,先欠着,等他回来指不定带你怎么过二人世界呢。”
白筠月吃水果的动作停了停,一闪而过的难过不溢于表。
“别提他,扫兴。”
一个电话都没有,渣男……
白筠月心里堵得慌,明明都不刻意去想了,提起他还是很难受。
这边是喧嚣的夜,那边是晨曦,他在那边干什么呢。
会想她么。
不会的,不然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
白筠月眨眨眼,睫毛湿了一片,“呈椿,给我拿点度数高的酒吧。”
白筠月说自己很高兴,很开心,一瓶又一瓶过后,醉得不省人事。
曾婧妤跟她比有过之而无过及。
顾辞暮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白筠月身上,“送你回去吧。”
池嘉陌难得今晚克制了,意有所指,“不用,我嫂子我负责,要是她被狼叼了去我哥会杀了我的。”
池嘉陌意有所指,把白筠月身上的外套扔回给顾辞暮。
灯光摇摇晃晃,白筠月使不出力气了,“呈椿,呃……阿婧就交给你了。”
曾婧妤这边完全没了意识,杨呈椿直接把她的手搭到自己脖子上。
白母等了一晚上,见女儿醉醺醺地吓了一跳。
“怎么喝这么多啊你这丫头,都结婚了一点自觉都没有。”
池嘉陌摆手,说有他在没事。
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气氛时舒尘却不在。
白筠月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地方,念了一声到家了就昏睡过去。
难受,浑身难受。
想哭,哭不出,想吐,吐不出。
迷迷糊糊间白筠月好像看到时舒尘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他们冲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