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从120到180，对于陆晏州来说，这个速度依旧很慢。
夏磊开的心惊胆战。
陆晏州用两手撑着头，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这场你追我躲的战斗，让陆晏州明白，文闯就是带邱意浓去打掉孩子的。
两道车灯像斧子劈开了一条怎么也走不到尽头的路。
陆晏州抬头，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都是急切与凌乱。
他看着经过的服务区，又看着被甩掉的车辆，他低声道，“文闯真的会离开景城吗？”
坐在副驾紧紧捏着安全带的苏杰回，“陆、陆哥……”
“在前面下高速，回景城。”
文闯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
他们隔了这么多年没见，彼此对对方的了解，也没有降多少。
“是。”
离高速路口有20分钟路程，再上高速回景城起码50分钟，这一个多小时，该发生的都该发生了。
陆晏州捏着手机，不停的看，一秒一次。
没有属下的电话打进来，没有人报告文闯的行踪。
40分钟后，这个时间对他来说是度日如年。
电话响了。
他秒接。
“说！”
“大少，刚刚查到文少爷进了爱德私人医院。”
他立刻问：“进去多久了？”
“起码超过半小时。”
“想办法联系到文闯，快点！”
“是！”
陆晏州的手心都是汗，屏幕都是汗液涔涔，他低着头，胸口起伏，呼吸粗重！
五分钟后，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他立刻接起。
那边传来文闯戏谑的声音，“听说你在到处找我？”
陆晏州嘶哑道：“邱意浓呢，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别用这种腔调说话，跟要死了似的。”
陆晏州几个小时的隐忍终于爆发：“让她停下，文闯，那是我的孩子！”
文闯哼笑，“不是你的我还懒得管。不过你要是想停下，也行……求我。”
陆晏州猩红的目光看到了中控屏幕的导航，距离爱德医院还有35分钟。
他喉管一股腥热而过，开口，“我求你。”
夏磊和苏杰同时倒抽一口气，这么多年这是他们见陆哥第一次对别人低头。
文闯，“不深刻。”
陆晏州闭上了眼睛，声音放低，“文闯，我恳求你，别让邱意浓去手术室，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文闯沉默，他靠在医院的楼梯道，漆黑无光，他的表情被淹没的丝毫不剩。
“呵……”文闯嗤笑，他长腿一换，交叠着，又再度开口，“承认当年怂恿我去北美导致我妈崩溃自杀，是你的错了？”
“是，我的错，对不起。”
“……”
文闯又再度沉默。
他点了一根烟，发现这烟的味道实在难闻，又徒手捏灭！
陆晏州：“文闯，邱意浓呢，让她跟我说句话。”
文闯露齿一笑，苍凉又痛快，“你打晚了，孩子已经没了。”
陆晏州浑身一僵。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陆晏州再度打过去，电话已关机！
他再打还是关机状态。
陆晏州霎时如兽吼，把手机砸到了侧面车窗，嘭的一声。
如同他炸开的七经八脉。
医院里，文闯返回医生办公室，对于那两个在过道里的属下，他就当没看到。
进去后，关门反锁。
他让医生立刻下班。
邱意浓脸色苍白的坐在柔软的沙发，捂着小腹。
他坐下，“不到半小时陆晏州就会找上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邱意浓抬头，虚弱道，“谢谢你。”
“不客气，我跟他的关系本来也很烂，不在乎再烂点儿。”他伸手，“需要我抱你吗。”
她摇头，起身。
跟他一起下楼。
到了停车场，他们就被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