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风凛冽而过,带来了透心凉的冷,花草树木萧索单调,邱意浓搓了搓手,寻求一丝暖意,揪起石头缝里一朵小野花,放在手里旋转时,下雪了。
下的毫无征兆。
邱意浓在北美没有看过雪,也只是到了景城才看到了下雪时的盛景。
前些年下雪时,她和陆晏州手拉手在月牙湾的院子里踩下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脚印。
只是那一次雪不大,陆晏州答应给她的雪人也没能堆成,去年没下,今年已经是第二场了。
很意外,她的第一次堆雪人是和文臣。
邱意浓伸手接了一把雪花,看它们在手心里融化。
景希两手放在大衣口袋,“走,进屋。”
“希姐,这一次的雪不知道能不能下大?”
“不清楚,怎么了?”
“没什么。”
两人进去,一路上只见一位阿姨去她园子里挖她种下的小白菜。
还朝她们打招呼,“这青菜打了霜,上回又被雪盖了好几天,可甜了,一会儿你们可得多吃点。”
邱意浓,“谢谢阿姨,那……我可以带走一颗吗?”
“当然。”阿姨张嘴还想说什么,又想起刚刚大少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不准说他来过,她又只能闭嘴。
邱意浓吃了饭,又陪了会儿夏夏。
夏夏和姥姥已经开始聊天了,姥姥想过来看夏夏,可是杨婉清不让。
邱意浓没多留,离开了清风明月。
回到月牙湾是六点半,陈妈还没下班,她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看到邱意浓,她立刻收起手机,“邱小姐。”
“陈妈,给你弄了点儿自己种的青菜,你拿回家吃,可甜了。这里面还有一些进口的水果,你也带走。”
陈妈笑道,“谢谢,给你做了凉拌无骨鸡爪,你晚上饿的时候跟大少一起吃,据说今晚有大雪,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别出门。”
“嗯。”
陈妈再嘱咐:“记得别出门哦,小心冻着。”
“知道啦。”
她想陈妈对她真好。
可是她不出去不行啊,还要去跳舞呢。
陈妈走不到半小时,邱意浓就戴上了帽子,戴着手套,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出了月牙湾。
很快一辆黑色保姆车驶了进来。
杨婉清和文依依一同下车。
“依依,你放心,我确定邱意浓就住在这儿,抓住她后,这口气我给你出,我当场抓到她和晏州纠缠不清,我绝不饶她!”
她们车上有三个保镖,专门收拾邱意浓的。
文依依非常委屈的道:“全凭清姨做主,对了,晏州那边……”
“不用担心,我是他亲妈,有事儿我担着,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谢谢清姨。”
两人一同进屋。
却到处都不见邱意浓的身影。
嗯?
陈妈给的信息有误?她骗她?
“依依,从现在开始你住在这儿。”
“好,我听清姨的。”文依依心想,这回她有足够的底气了。
就是不知道晏州知道后会怎么样。
……
唐人。
三楼包间。
秦晟摁住了酒杯,“晏州,别喝了。”
灿亮的灯光直削而下,将陆晏州的脸颊刻画的凌厉分明,光从他浓密的睫毛穿过去,直接掠过他黝黑沉静的双眸。
他依旧拿过酒杯,手腕晃动,殷红色的液体在杯壁旋转碰撞,像是无形的厮杀。
他启口,“晟哥好不容易请我来唐人喝酒,我怎能扫兴。”
“你酒量不好,我怕你难受。”
陆晏州蓦地一笑,“难以置信,真正关心我的是一个男人。”
“你未婚妻不关心你?”
陆晏州没有回答,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辛辣在整个喉腔肆虐,流进胃里,似刀光剑影。
秦晟电话响了,“你少喝点儿,我接个电话。”他去洗手间。
陆晏州又喝了一杯,起身时,感觉头重脚轻,已是微醺。
外面响起了音乐。
他出去,依在护栏,看到那玲珑有致的姑娘戴着面具在跳舞,那身形……像极了邱意浓。
他自嘲一笑。
果真是喝多了,看谁都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