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意浓醒了。
喉咙疼得像有无数根针在刺着,根本无法说话。
眼前缭乱,耳边嘈杂。
她看到夏磊和苏杰在喊陆哥。
什么意思?
陆晏州在里面?
她一下站起来,第一反应是冲过去救他!
夏磊让她站着别动,冲击力很强的水从她身侧疾驰而来,消防来灭火了。
厢房这一片很快就灭了,剩下一个空壳子和那一堆烧得黑乎乎的东西。
夏磊和苏杰过去刨人。
邱意浓摸着还冒烟的木头,她急得满头大汗。
胸口堵塞,气息不稳,喉腔瘙痒疼痛,她都不在乎。
她不想让他死。
他不能死!
终于把木头和砖头给刨开,在一片烧焦的味道里她闻到了血腥味,也看到了他被烧的只剩一半长的头发,还有桀骜的后脑勺。
迅速扒开压在他身上的杂物。
她跪在地上,俯身,脏兮兮的手碰着他的脸,顾不得嗓子的难受,急道:“陆晏州,陆晏州!”
手上黏糊糊的。
她抽出来一看,全是血。
她一下就乱了方寸。
夏磊出去开车,苏杰先去把姥姥抱进车内。
邱意浓把陆晏州板过,用手擦掉他脸上的血,急的满脸都是泪。
“醒醒,陆晏州!”她不停地喊,怕她听不见就挨着他的脸喊。
他一动不动。
邱意浓喃喃细语,慌不成句,“不恨你了……你醒过来……别死……你有家人疼有朋友爱,我什么都没有,我代替你死可以吗,你快醒来!”
泪一滴一滴打在了陆晏州的脸上,将血冲开。
邱意浓泣不成声,很快她感觉脖子被抱住了。
她一愣。
接着头被他摁下,他允了下她苍白的唇,气若游丝的道,“不是…不喜欢…我…哭…什么…”
邱意浓搂着他的脖子,啜泣着,用含着沙砾的嗓子道:“……谁说的。”
陆晏州裂了嘴,轻轻一笑。
又将她的脑袋压下,深深地吻下去。
他们旁若无人。
无论周围多喧哗凌乱,他们在被烧得黑漆漆的屋架子下,用紧拥的肢体说尽暧昧。
很快。
邱意浓把他推开。
陆晏州暗道:“消防没管我。”
意思是还能再亲会儿。
邱意浓抿住了唇,“……”看来他是没有生命危险。
就这时,一抹俏丽的人影从外面冲进来。
她抬头。
心里凉了一片。
文依依来了。
她怎么会来!
文依依看到邱意浓不仅没死,她还和陆晏州抱在一起,刹那间她的世界倾覆。
她红着眼睛冲过去,一把推开邱意浓,与此同时,头顶的一根木头掉下来。
文依依往陆晏州身上一趴!
她闷哼一声。
陆晏州扣住了她的肩膀,哑声道:“依依,你做什么。”
文依依疼得眼眶发红,“晏州,你没事……就好,我会救你的,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陆晏州愣了一下。
邱意浓:“……”
她回到了现实。
视线拉长,与陆宴州的眸对上了。
他深邃的瞳仁里装了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沉静、复杂、又含着缱绻。
她痛苦地别过了眼神。
这时喉咙一股腥甜,她不受控制地吐了一口痰,痰中带了不少污物以及血丝。
……
医院。
一天后。
据夏磊来报,陆宴州伤及后背和大腿,休养个几日就没事了,他和文依依同一个病房。
姥姥小腿骨折,受到了惊吓,别的没什么问题。
邱意浓被勒令禁止说话,她只能写:全胜呢?
夏磊道:“全胜当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村庄后面的山洞里找到的,按照他的说法,他天一黑就进了山,后来误踩中一捕捉兔子的夹子,那夹子上有大量麻醉剂,他昏睡一晚上。”
什么?
天一黑就不在四合院。
也就是说姥姥当时看到的并不是全胜!
她一下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