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突然听到这句话，羌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心头那名为欲望的小火苗竟然如此明显，连那些只知道吃肉砍人的护卫都看了出来。
可紧接着。
羌王就从那些慌乱的护卫眼中看出了不对。
顾不得询问。
羌王连忙走出营帐，这么一看……
“该死！！”
放眼望去，下方竟是漫天的火海，好似人间炼狱。
而身在山巅的他们，就好似那火海的目标，随时都可能遭受到对方的致命一击。
处于本能，羌王甚至都懒得询问下方为何会起火，扭头就奔着营帐后方跑去。
一边跑，一边狂呼：“快！告知各部，速速下山！！”
火海是从前方来的，也就是从大秦方向燃起。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燃起的原因，但只看其声势，就可知晓，一旦等火海燃烧到这山巅，那么绝对是火过之处，再无半点生物可存。
危机之下，羌王首先想到的自然就是逃避。
而逃避，那也只能是从山巅的另一个方向逃窜。
只要从另一边下山，那么无论这火海的火势有多么猛烈，也绝对难以伤到他们分毫。
要知道，按照地形地貌来看。
积石山以西不过百里左右，就是茫茫沙漠。
这火海再厉害，还能将沙土给点燃？
对此，羌王那是一万个不信。
当然。
在羌人当中，聪明如羌王者并非没有，甚至可以说是许多。
羌王能成为羌人的共主，所凭借的也不是他并不算过人的智谋，而是其本部实力远超其他部族罢了。
所以。
在发现下方那遮天掩日，好似从地狱中汹涌而出的火海之后，所有的羌人都是一个反应。
从另一面下山！
然而。
当羌王骑乘在战马之上，一路狂奔到另一面之后，彻底傻眼了。
“这……这……”
火！
放眼望去，退路之上，也同样都是熊熊烈焰！
这一下，羌王是真的慌了。
在慌乱的同时，他也是满腹费解。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退路也都是火海？这火到底是因何而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羌王的一连数问，慌乱的羌人根本无从回答。
你堂堂羌王都不知道，我们又如何知晓？
而就在羌王因恐惧，且无人回答导致其心火大冒，想要砍人发泄之际。
一名义渠人怯怯的凑了上来。
“回禀大王。”
“小得之前好像看到，是山下有人放火所致。”
“有人放火？”
听到这话，羌王一愣。
紧接着……“你特么放屁！”
“这积石山的林木并不算十分茂盛，何人放火，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将整片积石山都给燃烧起来？”
如果说，仅仅只是大秦方向有火焰，那这种说辞还可以理解。
可问题是！眼下，连他们的退路也都是火，这就十分让人难以理解了。
而就在羌王发飙之际，同样是一路慌乱赶来的冯毅凑了上来。
“大王息怒！”
“毅以为，这位小兄弟所言属实！”
“你说什么？”
见冯毅这么说，羌王皱起了眉头。
“大王！”
冯毅指向了下方的火海，连忙解释道：“您看，下方的植被虽不茂盛，但彼此皆有相连，而且如今雨季已过，此地干旱无比，可以说是遇火便着。”
“若是有人放火，哪怕只在一个点位之上，也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引起连锁反应，所以毅认为，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问题。”
冯毅的解释，合情合理，但还是让羌王难以理解。
他看了看下方的火海，又看了看自己所踩踏的土地，费解且焦急的问道：“那为何火不直接烧上来，而是烧到了另一面？”
积石山的面积可不小。
按照常理，这火一旦燃起，怎么得也应该是向着一个方向燃烧，又怎么可能转圈去烧？
眼下。
已被困到火海当中，逃生无门，羌王到是十分想知道，这火到底是怎么起来的。
最起码，在知道以后，也许他还能找到逃命的办法。
“大王！”
冯毅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以看向白痴一般的隐晦目光看了一眼羌王，继续解释：“您看看咱们所踩踏的土地！”
“在这山巅之上，全无半点植被，那火就算是想烧过来，它也不可能啊！”
“所以，在火势无法蔓延到山巅以后，其自然会引燃左右的植被，从而造成这种四面环火的局面。”
听到这话，羌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可旋即，羌王就惊喜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冯毅的肩膀：“你是说！火烧不上来？”
刚刚，他可是被吓坏了。
这一把火烧下来，死了多少部族战士他不担心，但他怕自己也成为被烧死的一员。
不过现在么……
“大王！请您安心，冯毅料定，这火烧不上来！”
“以积石山上的植被，这火焰最多再燃烧个半天左右，就会逐渐熄灭。”
“所以，大王您当先稳住军心，让各部守备好自己的营盘。”
“只待火势一灭，咱们就冲杀而下，现行夺取陇西之地，以补充大王麾下部族的补给！”
最初，发现起火，冯毅也是被吓了个半死。
不过现在，冯毅到是十分感谢这场大火。
羌人也属游牧民族，所以他们除了身上携带了稍许干粮之外，大多都是驱赶的牛羊，然后将牛羊随意放养在了积石山的各地。
而这一把大火下来，就算牛羊没被烧死，那也早已逃散，不知所终。
这山巅之上的羌人，就已达到十万之举，他们的粮食能坚持多久？
可以说，这一把大火，直接就逼的羌王不得不对大秦出兵！
“你说的不错！”
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大火，羌王咬了咬呀：“这火，定然是秦人所放。”
“既然他们不义，那也就不要怪本王不仁！”
看着终于下定了决心的羌王，冯毅喜形于色。
与此同时。
山下。
一名副将看着那沾染了自己满身的黑色油脂，不解的对虞子期问道：“都尉。”
“使用了这个什么石油，当真可以让这火焰多燃烧几天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