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还不滚吗？
风月楼。
许是因为一场大战刚刚落幕，又许是因为天寒地冻，宾客并不算多。
但能在这个时候来的，都是云漪的狂热追求者。
燕西寻知道云漪在帮应付那些狂热粉，并未打扰，而是挑了二楼处一邻近窗口的位置，坐下。
云漪的贴身婢女阿四，亲自给他温了一壶好酒。
“公子，你许久未来了。”阿四清丽的脸庞没有云漪那般惊艳，但是在这风月楼，却是清新脱俗、独树一帜。
宛若一个邻家妹妹那般清纯、阳光。
那声音娓娓道来，没有一丝的讨好和阿谀奉承，就像是在讲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让人感受不到她对你有任何的图谋。
与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如沐清风，十分轻松。
燕西寻对她一笑，“坐吧，天气寒冷，你也来喝一杯，暖暖身子。”
“这……”阿四面露难色，“奴婢不会喝酒。”
燕西寻也不强求，“那便坐下来说说话好了。”
阿四缓缓坐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账本，“公子，这是风月楼这些时日来的进账，姑娘怕自己没时间招待公子，遂让阿四呈上。”
燕西寻接过，认真的翻看了几页，他发现云漪很细心，每日的进账和纯利润都会在页尾标明，每七日一做总结。
这风月楼开张至今，不到一月时间，却已然敛财百万白银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竟然是纯利润！！
想起自己方才迎入京城的那些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流民，燕西寻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叹。
这大商的贫富差异还是太大了，有些两极分化的趋势。
穷的穷死，富得富死。
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达官显贵，更是宁愿为花楼女子一掷千金，也绝不舍得施舍一文钱给路边的乞丐。
可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可悲！可叹！
看来，他光是用粮食来救济这些流民还不够，想彻底的改变大商的现状，就必须解决眼下贫富差距的问题。
得让基层的百姓个个有钱赚！有饭吃！
燕西寻的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计较，待这些流民稍作休息几日，便给他们一份赖以生存、糊口的工作！
让他们人人皆可自食其力！
所谓，民强则国强！
等大商的经济发展起来后，再普及义务教育，让寒门子弟也可读书、入仕！
朝中官位更是能者居之，不再搞特殊化。
当然，想将这个想法落实下去，还需要一定时日。
燕西寻有些出神，阿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敢打扰。
而此同时，一白衣少年带着一名护卫走进了风月楼。
那少年的容貌长相正是上锦国的公主林萧儿！
不过在女扮男装之下，她少了几分端庄尊贵，多了一抹潇洒不羁。
从初入风月楼的第一瞬起，她的目光就已经落在了燕西寻的身上。
都说这大商的九千岁燕西寻丰神俊貌、容貌无双，比女子生的还要精致。
她昔日也让画师绘过其画像，但一见，才发现，饶是上锦国最佳的宫廷画师，也画不出燕西寻十分之一的俊逸风流。
此刻，燕西寻一身锦衣，靠窗而坐，清冷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皮肤洁白无瑕，吹弹可破，当真比女子还要妖孽！
就连蓄意接近他的林萧儿都不由得呼吸一窒，不敢上前，唯恐惊扰了天上人。
直到护卫在她的耳边轻声提醒，“公主，此刻是接近燕西寻的最佳时机，你可千万不要错失良机啊！”
林萧儿这才回过神来，她微微颔首，低语道，“计划可以正常进行了。”
“是。”护卫领命，眼底一片阴险。
只见他向着暗处施了个眼色，一男人便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向着二楼而去，边走边喝。
待行至燕西寻身边时，这男人一把拉起了阿四的胳膊，脸也凑近了阿四，“姑娘这般美貌，不如今日就陪大爷我好好的玩玩？”
“大爷我保证，只要你把大爷我伺候好了，大爷一定重重有赏！嗝~”
话语间，男人嘴里散发出来的恶臭几乎都要把阿四熏吐了！
燕西寻眉头倏地蹙起，目光森冷的刺向了男人，“放开她！”
男人仿佛听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你让我放我就放？凭什么？”
“告诉你，今日这丫头还就必须伺候爷了！”
“出来不就是卖的吗？装什么清高？无非就是钱多钱少的事，说个数吧，大爷我玩得起！”
他不光是话语上对阿四羞辱，咸猪手也向着阿四的脸颊移了过去。
阿四身为云漪的丫鬟，一直以来京中这些文人墨客对她都是彬彬有礼，从未有人敢这般大胆的调戏、非礼她。
她面色苍白的看向了燕西寻，寻求帮助。
却不知，燕西寻心头早已经是火冒三丈了！
这男人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闹事！
他对林一使了个眼色。
林一正欲上前、教训男人。
然，远处一道白衣身影飞身而至，手中拿着一柄玉扇，一击便挡开了男人的咸猪手！
还把他的身体打的连连后退，差点就滚下了楼！
男人被迫松开了阿四，满眼的不甘，他死死的盯着出手之人，“你、你是何人？竟然敢坏爷爷我的好事！”
“你可知我的身份？”
出手之人正是林萧儿，她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我管你是何身份？这些花楼女子，哪个出生就愿意来这？”
“若非是世道无情，她们也绝不至于沦落至此！”
“且，大商的花楼一向都是风雅之地，就算是姑娘们挑选恩客，也向来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倒是你，如此强求于人，还把姑娘们说的如此污秽不堪，简直该死！”
风月楼内一众书生连连应和。
其实他们来花楼，未必是非要和姑娘们发生点什么，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吟风弄月、附庸风雅，觅一知己！
其次，情到浓时，他们才会越过那条线！
再者，这花楼中也不是所有姑娘都卖身的，就比如阿四和云漪……
云漪一直都是清倌儿，先前在神仙楼是更是千金难得一见。
至于她身边的丫鬟阿四，人家不过是个丫头，又不卖身。
这男人凭什么如此辱没阿四的名声？
还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搞得他们来花楼就是为了化身为狼、行那般龌龊之举的一般！
这厮非但是辱没了阿四姑娘的名声，也辱没了他们，及大商所有文人墨客的气节和风骨！
一时间，众人对男人皆是口诛笔伐。
而林萧儿的唇角则是扬起了一抹冷笑，淡淡的瞥着男人，“还不滚吗?”
“莫非，你是想让风月楼的打手将你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