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扑过去救女儿。片刻后，顾至上伸手摸了摸夏暖暖的发顶：“暖宝乖。”小女孩的头发，摸起来很是柔软。被看到第一眼就很喜欢的漂亮叔叔夸奖了的小暖宝开心极了，冲着顾至上咧嘴直乐呵，顾至上终于柔了眉眼，小孩子是无辜的，何况，是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叔叔抱。”暖宝得寸进尺地张开双手对顾至上。夏跃然忙道：“叔叔要吃早饭呢，不能抱暖宝。”顾至上腰一弯，手臂一提，便把暖宝抱在了手上，原来，小孩子抱在手上的感觉，就像棉花糖一般，轻软香甜。眼一瞥，顾至上看到夏跃然一脸的紧张，不由得横了她一眼，这女人，当自己是魔鬼么？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这孩子的亲叔叔。“你紧张什么？”夏跃然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顾至上没吃早饭，他有个晨会，已经晚了。夏跃然把暖宝送去了托儿所后，自己坐公交去儿童医院。上城儿童医院是上城规模最大的儿童专科医院，一如既往地繁忙。夏跃然低着头，尽量避开周边的同事们，往院长室走。从长发变成了短发，人又消瘦得厉害，外形变化挺大的，所以，她一路低着头，倒是并没让人认出来。敲响院长室的门，负责人事的程院长的声音自办公室内响起。“请进。”夏跃然推门进去。花白头发的程院长正戴着老花眼镜在看着电脑，闻声转过头来，看清来人，厚重镜片后的小眼睛，猛然睁大。“夏跃然？”，他一把摘下老花镜，以从来没有过的敏捷速度冲了过来，探头向外望了一眼后，迅速关上了院长室的门。夏跃然微带惊讶地看着程院长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程院长？”程院长摆摆手，这才慢吞吞踱回自己的办公桌，边走边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那个……那里面么。”夏跃然被问得有几分尴尬，然后堆上笑脸解释：“我昨天就出来了。”程院长坐了下来，拿起桌上泡好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抬起眼皮，对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夏跃然说：“坐。”“哎。”夏跃然拉过椅子，在程院长的办公桌前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个小学生。“既然出来了，以后做事就要小心谨慎，不能再冲动了，年轻人，要接受教训啊。”“是，您说的是，以后不敢了。”夏跃然点头道。“你来做什么？”程院长捧着茶杯，有点迷惑地问。夏跃然半倾着身体：“我……回来上班。”程院长往后一仰：“小夏你开玩笑吧？”夏跃然心头一紧，“不是的，我……有聘书……”她毕业后就进了上城儿童医院，实习期满后，医院给的聘书是三年的，出事的时候，才过了半年，现在应当还在有效期内。“什么聘书？你进去了，政治权利都被剥夺了，聘书还有效啊？”程院长一付你怎么想当然的表情，重重放下手上的茶杯。“何况，你出过医疗事故，院里不能再聘用你了。”“程院长，李婉如那事的鉴定报告不是出来了么，我没有任何过错的。”夏跃然依然不死心。“你还敢提那件事？”一听夏跃然提起李婉如，程院长像被针扎了一般跳了起来，“你倒好，一出事你就躲进监狱了，李婉如找不到你，三天两头来医院闹事，影响极坏！你看看，你看看我的头发，都是为这事愁白了的，你还有脸来讲。”程院长一句躲进监狱，夏跃然涩然无语，却又不得不为自己继续争取。“程院长，手术我全部按规程做的，期间没有任何失误，换任何医生主刀，这孩子也救不过来，孩子转来时，已经重度感染，瞳孔扩散……”“别说了，道理谁都清楚，但是，这事谁让你撞上了呢？医疗事故鉴定你是没问题，但人家家属要闹，派出所都没办法，你人不在，他们来闹事，吵两句，劝劝也就走了，你若在，还不得把医院掀翻了天？你说，医院还要不要正常工作了？”“小夏啊，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干几天？我就想安稳退休。”说到后来，程院长倒有点苦口婆心的味道了。“你能理解我的难处吧？”夏跃然站了起来：“理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能不理解么！所谓医疗事故只是借口，一年的牢狱才
是医院拒绝她的真实原因，哪个医院敢聘用挂着过失杀人犯标签的人做医生？心情沮丧地低着头刚走到医院大门口，夏跃然眼角余光扫到个身影向她疾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