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周清若的话，老夫人几乎是惊恐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像是不认识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
周清若神情平静，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她轻声开口道，“我也很想让您在京城里面颐养天年的，也劝过您，希望您不要离开京城。可是您都不答应，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稍稍一顿，抬起眸子，浅浅一笑道，“不过您放心，我会让您走得没有痛苦的。”这有什么好放心的！老夫人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恐，瞪着眼睛看向周清若道，“周清若，这么多年，我也对你不薄！你们姐妹无处可去，是我养大的你们，你现在就打算这么对我！？”她养了两只白眼狼！“您想怎么死？”周清若只是稍稍偏头，看向她问。老夫人的脸色惨白。周清若微笑道，“姑祖母，您一路走好。”…晚些时候，周清若与出门去的老夫人一同回的王府，两人似乎是在半路上遇见的。江瑾篱收到消息的时候，人正在院子里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春影和冬橘“一较高下”，一边咬着刚刚出炉的芙蓉糕，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到秋栗过来，小声说了周清若和老夫人一起回来的话。“老夫人？”江瑾篱挑眉，重复一句。秋栗撇撇嘴，也明白姑娘要问什么，就只是道，“瞧着是老夫人。” 至于具体是不是，他们也不清楚，他们也不知道。江瑾篱打个哈欠道，“那去看看吧。”春影听见有热闹看，就立刻丢下冬橘跑过来，兴致勃勃地说自己也要跟着过去。“不行，你留下。橘子，夏蝉。”江瑾篱毫不留情地拒绝，点另外两人道，“你们跟我去。”“为什么啊姑娘——”春影哀嚎。哀嚎没用。江瑾篱就不是会心软的人，春影自个儿在那边哀嚎，她看都没有看一眼，带着人就出门去了。别的事情带着她或许可以，但是现在老夫人八成已经被换人了，周清若的人各个都像是人精一样。万一这妮子控制不住自己，翻个白眼什么的，可太耽误事儿了。她这次去老夫人的院子里什么都没带，名头说的好听，就说是听说今天会来的这么晚，怕路上遇见什么事情，有些担心，所以过来探望一下。如今的这位“老夫人”倒是也并不意外江瑾篱会过来，毕竟之前已经商量好了。他们防备着江瑾篱，江瑾篱自然也会防备着他们，过来看看情况也说的过去。“老夫人”谨记周清若交代的话，不能表现出不一样的状态，也不能让她发现什么端倪，主要是要在院子里面找东西，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面放一放。只要不被江瑾篱和云千一发现，就不用管什么了。刚刚这么想着，外面的婢女就说，云王妃到了。“老夫人”端着架子，等着江瑾篱进来，也做好了自己要被刁难的准备，却没想到，她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松一口气，笑着开口，“您没事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