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做派。
若换做以前，她大抵会冲动的上前质疑阿云，竭尽全力揭开她虚伪的面具，她会闹着让肖东凛相信就是阿云故意破坏他两的婚仪。
可此时，楼莺已不再是从前的楼莺了。
不爱的话，好像关于这男人的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确实是你破坏了婚仪。不过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若非如此，我亦不能像现在这般洒脱。”
这句话在阿云和肖东凛耳中反倒像气话。
“看来六姑娘还是不肯原谅我。”阿云把头垂得很低，身体发颤，甚是可怜，仿佛楼莺随时会欺负她一般。
“随便你怎么想。”
楼莺淡然一笑，转身离开，并不想同这两人多交流。
阿云两行眼泪落下来，无助又可怜的看向肖东凛，“对不起，阿凛，我没想到六姑娘一直记恨着我，都是我不好……”
肖东凛扶着阿云的肩，轻声安慰，“这不关你的事，不必自责，她向来是大小姐脾气，别放在心上……”
楼莺上马，准备在军营门口等梁蜜。
肖东凛目光闪过不快，追了上去。
“楼莺，你想去哪里？”
楼莺神色自然，随口回了句，“去北疆呀。”
她回答得这般风轻云淡，惹恼了肖东凛，“你知道北疆是什么地方吗？”
这女人一定又想粘着他，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这般任意妄为。
“你别任性，那里不是你一个弱女子应该去的地方，快回去！”
任性？
楼莺转过头，没接话。
“楼莺，你无需在意阿云去哪里。”肖东凛以为楼莺放心不下他将阿云带去北疆的事，“军营中总要有人烧火做饭，阿云说她愿意去。再说，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一个人在上京，我不放心。”
楼莺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俯下身，定定的看向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肖东凛，你越界了。”
说完，她便策马转身，再也不看他一眼。
肖东凛愣怔片刻，这笑，他见过。
上回在龙山庵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对他笑。
笑得干脆利落，无牵无挂，仿若没将一切放在眼里。
看着楼莺的背影，不知怎的，他突然感觉心中涌动着一股烦躁不安。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他的控制一般。
铁骑军出发之前，玲真也到了。
她的身后，跟着三车满满的货物。
玲真下马，来到梁蜜跟前汇报，“夫人，药材已囤了三车，另外有三家药铺的大夫愿意与我们同行。”
“你都挑了些什么药？”
玲真将大致的种类同梁蜜说了，“咱们上京城里的药材最为齐全，我尽量多挑些药性好且比较稀罕的……另外那三个随行的大夫，在北疆的临县济川有相熟的草药铺子，届时若是药物不足，还可号召他们，随时进行补给供应。”
梁蜜拍了拍她的肩，赞赏道，“玲真，好样的。”
半个时辰之后，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沈世晏身披铠甲，腰佩长剑，威风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