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凯没有追击，站着等待俄莲萍。
俄莲萍忍受这胸口的疼痛，即使心知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仍摇摇晃晃站起来倔强地叫：“我不服！再来！”
她明白此刻金凯掌握了“飞燕三连踢”，甚至弥补了单飞燕力量不足的缺点，已经不是她能打败的了，但她就是不服气。
“够了！到此为止！”楼上传来肖康的声音。
他若再不制止，以俄莲萍的脾气恐怕就要跟那小子拼命了。
何况他也不想让这场新人考验变成新人单方面踢馆。
虽然他相信陈迦强有实力阻挡金凯的连胜，但是万一出现意外呢？
恐怕丢脸的不止是学徒个人，还有整个武馆和肖家。
“呃？”金凯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见肖曼站在二楼走廊上朝他招了招手，她身边还有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明白那就是馆长了。
“真可惜！”陈迦强心中懊恼。
他后悔一开始自己没出手，而是让其他人轮着来打。
若最初是他跟金凯打，早就将其打残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心烦事。
“金凯，到楼上来吧！”肖康大声对下面说，“我在办公室等你。”然后又对其他人说，“袁蜜蜜，去拿些水果和糕点上来，再泡一壶茶。其他人也来吧。”
说完他就带女儿进办公室去了。
金凯高兴地跑上楼去。
下面的人都愣了。
他们第一次见馆长给新来的孩子这种待遇。
以前无论是身强力壮的练武人才伍易诚、还是悟性极高的单飞燕初来武馆时候，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就连富豪之子牛德虎也没得馆长额外青睐。
“原来馆长也会宠外人啊？”小胖子牛德虎羡慕得不得了，感觉这种待遇就像他在自己家里被长辈们宠着一样。
“看来我们的排位要变动啰！”陆波的话里感觉有些酸味。
陈迦强抓紧了拳头，自信满满道：“哼！反正那小子动不了我的位置！”
“未必呢！”袁蜜蜜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其他几个孩子也有想法，但对金凯的实力已经认同，他们都是实实在在地败在金凯手下，尤其有的人被他一拳击飞过。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这一条规则虽然馆长没说过，但在武馆内一直都默认存在。即使在整个武道圈子里也一样。
没有实力，就算受馆长青睐，别人也不会服气；相反，若实力够强，别人自然会认可。
金凯这一趟，至少已经让武馆内大部分学徒认可了。
至于剩余的人，他以后还有机会向他们证明自己的实力。
……
金凯走到二楼馆长办公室门口，虽然门开着，但他还是礼貌性地轻轻叩响了两下。
“进来吧！”肖康指着长沙发说，“随意坐，放松点。”
金凯小心翼翼地坐下，尽力让自己从刚才的战斗兴奋中平静下来，在这里还是感觉有些拘束。
其他学徒跟在后面也进来了。
并不很宽敞的办公室显得有些拥挤，但很热闹。
肖康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对金凯问：“你叫金凯是吧，今年几岁了？”
他听女儿多次提起过这个孩子，印象里这孩子乖巧、温顺、机灵、懂事，并且很擅长堆沙堡。
“六岁。”金凯照实回答了问题。
“才六岁？”肖康继续问，“你的家长知道你要来学武吗？”
金凯回答：“我……我……我家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肖康听到这个答案感到很吃惊，问：“你的家人呢？”
金凯摇头小声道：“不在了……我现在没有家人了……”
“很抱歉。”肖康轻叹一声，“不过，来这里学武要交学费。你没有家人了，那么你怎么付得起学费？”
金凯弱弱地问：“这里的学费贵吗？”
肖康回答：“贵不贵，得看个人家庭经济实力。如果跟红鲨武馆相比，我们浪涛武馆的学费无疑很便宜了，每个月只需要200银希元。”
200银希元？
确实比红鲨武馆便宜多了，还不到那边价格的一半。
不过对于生活在楠希郡的大多数平民而言，这个价格也不便宜，超过楠希郡人均月收入。
看到金凯犹豫的样子，肖康继续说：“一个月200银希元，不仅包括了学费，还能在武馆吃午餐和晚餐。这个价格是楠希郡所有武馆中最实惠的了。”
金凯问：“能再便宜点吗？我可以为武馆工作。”
“你为武馆工作？”肖康不太相信年纪这么小的孩子能为他工作，“你能做什么？”
金凯回答：“我能帮忙打扫武馆！”
肖康解释说：“每天打扫武馆是学徒们的必修课程，暂时没法让你靠这个来挣钱。”
金凯又说：“我可以帮大家做饭。”
学徒们都笑起来。
“他说他会做饭呢！”陆波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
牛德虎很直接地表态：“我不信！”
玖娟：“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会做饭？”
祁丹：“他骗人吧？”
伍易诚：“也许他以为把米和水放进锅里就是做饭了。”
陈迦强：“恐怕他连引火烧柴都不会吧。”
学徒们议论纷纷，都不相信金凯的话。
金凯着急了，解释说：“我真的会做饭，从三岁时候就跟爷爷学了。”
他的话又引来一阵哄笑。
“你们笑什么？”肖曼叉着腰，气嘟嘟撅着小嘴，不悦地看着学徒们，站出来帮好朋友金凯辩解说，“我相信凯哥哥会做饭！他爷爷是我们镇里最好的厨师！我相信程爷爷能教会凯哥哥做饭。”
听了这话，肖康才反应过来，问：“你爷爷是程善辛？”
金凯点了点头。
由于金凯没跟程善辛同姓，所以肖康先前没想到金凯的家长是谁。
肖康想了想说：“如果你爷爷是程老爷子，我倒是相信你会做饭了。若能每天帮武馆做饭，可以减免你的学费。”
小胖子牛德虎嚷嚷道：“师父，他空口无凭啊！”
玖娟也跟着嚷嚷：“对呀。师父，您以前常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祁丹说：“您还说过‘光说不练假把式’。”
陆波也补充道：“还有‘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几个孩子乱哄哄地瞎嚷嚷起哄，反正就是不乐意金凯那么受宠。
“安静！安静！”肖康假装生气道，“我说过，学武之人要懂得平心静气。看看你们现在毛毛躁躁，像什么样？你们精力过剩了是吧？那好，全都去做一百个俯卧撑！”
玖娟撒娇道：“哎呀，师父，别这样嘛。”
祁丹也说：“别让我们做俯卧撑了。”
牛德虎继承了父亲的商人思维：“一百个太多了，十个行不行？”
孩子们吵吵嚷嚷地跟肖康讨价还价，让金凯都看不下去了。
武馆里这样轻松散漫的氛围，能教出什么样的学徒来？
这时候袁蜜蜜把水果和糕点端进办公室了。
“别嚷嚷了！大家先吃东西吧。”肖康说，“吃完了之后，让金凯去厨房动动手就知道行不行了，到时候大家也可以亲眼见证……喂，你们……唉……”
他发现孩子们根本没听他后面的话，早就一窝蜂涌上去抢吃的了，反倒是新来的金凯还有些腼腆，站在旁边看着大家。
“真是一群令人头疼的家伙。”肖康轻叹一口气，“看来新来的孩子好像更乖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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