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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游戏 > 文豪世界环游手札 > 第546章

“嘎!”

一只还没有完全长成的小渡鸦飞过来,扑棱棱地落在旅行家身上,很好奇地用嘴揪了揪人类的头发,然后在北原和枫看过来之前就快速地溜回墙上,缩在家长腹部的羽毛下面,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mzjgyny.com

别的渡鸦都发出“格格”的快活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在笑,显然觉得这只小渡鸦和这个人类很有意思,甚至有几只大一点的也开始“为老不尊”地试图从这个人类身上搜刮出点新的东西了。

北原和枫无奈地任着这群狡猾的鸟拽着自己的衣服跳来跳去,倒也不阻止这群活力过于旺盛的鸟儿,同时也在思考着它们的来意。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能够让这么一群聪明狡猾的鸟儿主动飞过来的地步,它们这么来找自己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但要是真的说起来……

北原和枫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在某一种说法中,“伦敦”的名字源于“伦底纽姆”,也近似于“吕格杜鲁姆”这个单词。

而“吕格杜鲁姆”又起源于凯尔特语里的“拉格敦”,意思就是“渡鸦的小山或小镇”。在英国的文化里,渡鸦也是一个经常出现的词,甚至在某些时代受到王室的保护。

在某个古老的预言里,人们说如果伦敦塔上的渡鸦全部飞走的话,那么伦敦塔就会倒塌,英国也会遭到厄难。

甚至可以说,这种黑色的鸟与伦敦厚重的雾气,长筒礼帽与黑色西装共同构成了这个国家的古典、阴郁而又优雅的象征。

在捋清楚这一层关系之后,北原和枫看到那只特殊的小型渡鸦时露出的惊讶表情也显得很理所当然了。

“晨安,伦敦先生。”

旅行家微微欠身,很礼貌地说道。

“晨安,我的孩子。像是你这样懂礼貌的年轻人现在伦敦可不多见。”

伦敦似乎笑了一下,接着用翅尖的羽毛推了推自己的羽冠,就像是推着礼帽一样,优雅地给旅行家行了一个礼。

“我带你去见王尔德,放心,我会帮你避开人多的地方和摄像头的。”

它微微颔首,接着便从容不迫地飞起,带着几只渡鸦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这只城市意志的性格看起来比伦敦的超越者友好很多,也更符合英伦彬彬有礼的绅士形象——如果不是第一句就把北原和枫划到了自己的国家范围的话。

“咳,等等。”

旅行家突然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赶紧跟了上去,同时提醒对方注意自己的国籍:

“伦敦先生,我只是路过这里旅游的。”

伦敦很绅士地眨了一下眼睛,接着才用缓慢且笃定的语气说道:“没有人能从渡鸦这里拿走亮闪闪的宝石。”

“……您的真实种族真的不是龙吗?”

“哦,很久很久以前是白龙,再往后一点的时间里是狮子,现在是渡鸦。”

伦敦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在前面落下等着旅行家走过来,语气依旧是优雅的:“你应该知道亚瑟王的故事。”

北原和枫稍微回忆了一下,结果越想越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在亚瑟王的故事中,曾经出现过一个红龙击败白龙的预言。红龙代表的是威尔逊人,白龙则代表撒克逊人。

现在的英格兰则是当年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后裔,而伦敦这座城市除了是英国首都,也算是英格兰的首府。四舍五入,伦敦的城市意志还真有可能当过白龙。

但北原和枫还是感觉很头疼:“虽然出于种族原因,我对您的想法表示尊重,但是……”

“你是东京人?”伦敦看旅行家跟了上来,再一次起飞,同时突然问道。

北原和枫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是啊。”

伦敦点了点头,翅膀张了张,很有一种对搞事跃跃欲试的愉快感:“那我回头去把那只白毛狐狸揍一遍,啄它一条尾巴下来给你当扫帚。它肯定不会对你换了个家说什么的。”

“?”

北原和枫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该说不愧是欧洲搅……咳,只能说不愧是渡鸦,果然看到什么都想要去啄一尾巴。

但他还是想要挣扎一下:“但国籍是一种很实际的事情,我觉得不能这么违心,吧?”

“你就不能嫁到伦敦然后顺便改个国籍吗?”

伦敦对此嗤之以鼻,并且熟练地报出了一大堆贵族们习惯的黑暗交易与勾心斗角的方式,最后矜持又骄傲地说道:

“王尔德那个家伙就不错,我还没有出场,结果他已经快要白给了。也怨不得都柏林整天都自闭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哈,连自家的孩子都看不住的笨蛋。”

北原和枫难得沉默了一会儿。

很突然的,他感觉自己连到时候见到王尔德时要说的话都想好了。

……王尔德,讲个恐怖故事,你在面对道格拉斯先生时的白给速度已经给都柏林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而且说不定已经被全不列颠群岛的城市意志都知道了。

第254章 好久不见,画家先生

“哇!哇哇!”

几只渡鸦从十八九世纪复杂的古典楼房之间优雅地穿过,陆陆续续地落在最高的一个建筑上面站成一排,低下头看着人类。

北原和枫就在下面,跟着在他前方指路的伦敦,有些艰难地翻过倒塌的房梁或者承重柱,目光扫过四周高耸的危楼,以及被奇形怪状的楼房挤压到显得异常狭小的天空。

虽然这里是东区,但人却是罕见的少。

四周也没有那么多随意摆放的垃圾废品,没有危险的裸露钢筋、扎在地上的碎玻璃渣,连无处不在的地下臭水都异常少见。

只有大大小小铺满了地面的断壁残垣,在被取走了美丽装饰后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地面,倾颓的钟楼上只存在着表盘和僵硬的时钟。

但四周本来没有什么地方可说的墙壁上却被画着涂鸦,绿色的涂鸦。

那些漂亮的颜料近乎是被人用有些浪费和任性的姿态铺上去的,在建筑物投下的阴影里保持着溅射的状态,如同在试图跃出死寂的那一刻被相机定格。

是与四周建筑格格不入的美丽与鲜活。

“这些都是王尔德画的吗?”

旅行家低头看着这些看不出具体轮廓与描述的画,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朋友过了一年就成功进修抽象艺术”的错觉,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很满意他给我添上的新装饰。”

在前面飞的伦敦落在一块断裂的墙壁上,扶了扶自己的羽冠礼帽,打量了一眼四周,从口中发出矜持的声音。

这已经相当于承认了。

北原和枫努力地抿了抿唇忍笑,视线触及到从那些高楼的房子里蔓延出的藤蔓,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它们并不算是涂鸦的一份子。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挑了一下眉,继续跟着伦敦的指引往前面走,一路上看到了更多更多的渡鸦从各个刁钻的角落冒出来,对他探头探脑地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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