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歪头:“不用的,我打车走。”
杜钟却拉住江岁的胳膊,像个大男孩似的:“走啦姐姐,我有车,我送你。”
江岁被杜钟拉到一台保时捷前面,她有些诧异,杜钟边给她打开车门边说:“我们领班的车,他让我随便开。”
江岁:“对你这么好。”
杜钟咧嘴笑:“我招人喜欢呗~姐姐快上车,我送你。”
江岁觉得杜钟他的样子良善无害,给人一种亲近感,她便没拒绝:“好吧,我要去荷花敬老院。”
江岁是个善谈的人,但一路上她没找话题,偶尔说的几句也是回答杜钟的话。多数时间她的眼睛都是盯着车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杜钟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怎么闲聊,载她到了目的地,就离开了。
江岁到了奶奶的房间,看见奶奶正抱着一盘香蕉在吃,右腿上敷着个冰袋,她走到chuáng边拿开冰袋看了一眼,脚腕肿了一圈,但好在没伤到骨头。
江岁很担心:“怎么扭到脚的。”
奶奶:“我去爬山了。”
她一脸怨气看着奶奶:“不是告诉你不要爬山,这么大岁数了。”
奶奶委屈地撇了撇嘴:“那还玩个什么呀,大家都去了。”
她叹了口气,心疼地摸了摸奶奶脚腕:“疼吗?”
不问还好,一问奶奶的眼眶就红了,泪水晃晃悠悠要掉。
她皱起眉头,语气冷漠地说:“打住!”
奶奶抽了抽鼻子,把泪水又咽了回去。
江岁:“谁带你回来的?”
奶奶:“不是你朋友吗?一个叫大晋的。”
江岁:“他人呢?”
奶奶剥开一根香蕉,递给江岁:“刚走,怎么了?”
江岁摇了摇头,没胃口吃东西:“没事,再遇见这种情况,先给我打电话,不要随便跟别人走。还有...你别住敬老院了,和我回家吧。”
奶奶连连摇头,跟个拨làng鼓似的:“不,在这多热闹啊,回家太冷清了,没意思。”
江岁给奶奶找的敬老院是桓城最好的,服务和医疗比住在家里qiáng得多,而且奶奶喜欢人多的地方,在这jiāo了一堆好朋友舍不得走。江岁劝了一会儿,奶奶始终不同意,她也没辙了,只好千叮咛万嘱咐奶奶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
她晚上要上夜班,陪奶奶呆了半天,离开前,她又去找了敬老院长,又嘱咐了一遍,才放心走了。
她早上在见缘走的时候着急,没有洗漱,浑身都是难闻的烟酒味道,她回了趟家,从里到外清洗了一遍,耗时两个小时。
一整天都平平安安没发生任何事,就连她的车也完好无损地自己回到了车库。
江岁去物业调监控,得到的答案不出所料“监控坏了。”
她无力地瘫在方向盘上,她觉得自己遇到难题了,一个解不开的难题。
如果现在有个dòng,可以让她钻进去,躲避一切烦恼该多好啊,可人生不存在这样一个dòng,人生就像一片荒凉的沙漠,勇敢也不一定闯得过去。
真累!
“叮!”
手机响了,江岁没动,一分钟后,她才缓慢地掏出手机,缓慢地解锁屏幕,简单的一系列动作,却好像很累人一般。
是宋子席发来的信息:看,晚霞!
还有一张照片:红彤彤的晚霞铺满了天空,树木落地成影,像一幅油画,很美,很温暖。
江岁凝视着照片许久,内心莫名地感到安宁,失去的力量一点点回归了身体。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低喃自语:“还好,有你。”
——
韩蒂倚在办公椅里,睨着楼下舞池边江岁曾坐过的沙发出神,突然看见一个卡座里玩骰子的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回忆了了几秒钟,想起来了,是那天酒会见到的男人,江岁的师哥。那天在酒会,就是这个男人的出现,让江岁原本牵着他的手突然松开了。
是她在意的人?
正想着,杜钟搂着几个姑娘进了屋,身后还跟着chūn儿。
chūn儿是奔着韩蒂来的,进屋就跑到了韩蒂身边。
chūn儿:“蒂哥,你在gān嘛呀?”
韩蒂没理他,依旧面色yīn沉地看着楼下,古喻年正看着小舞台上跳舞的钢管女郎。
chūn儿:“蒂哥,你在看什么呢?”
韩蒂侧头看了一眼chūn儿,容貌艳丽,娇媚勾人。
他抬手捏住chūn儿的下巴,将她拉近些打量。
的确是个美人。
chūn儿见韩蒂看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像要把她吸进去一样,心砰砰跳了起来,身体下意识往韩蒂身上贴。
韩蒂笑了,揽住她的yao,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转而又看向楼下,古喻年的眼睛始终在钢,管女郎身上游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