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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都市 > 醉秋波 > 第58章

药摩沙面色一惊,他双臂天生神力,这一箭可穿透巨树人骨,却被这少年轻轻松松一把扇子就扇得偏了轨迹,瞧不出他文文弱弱,倒是真不容小觑!

那少年坐在树桠间嘻嘻一笑,目中尽是得意之色:“喂,喂,老头,听闻当年你可算是南疆第一勇士,臂力无人能敌,怎的今日she出的箭软绵绵的全无劲道?!可见真是老了,老而无用,活在这世上gān嘛?真该自杀谢罪!”

药摩沙眸中杀机陡现,虽层云翻滚,但面上分毫不露,只沉住气,又取出三只箭来,扣在长弓之上,欲一箭三连珠,那少年见状,哇哇乱叫:“可汗今日这猎宴真是乱的可以,你这老头身为回纥重臣,怎能随便杀人?在下又非要偷听你们密谋汗位,意图杀了可汗让二王子取而代之,不过是偶尔在此歇脚……哇呀呀,箭来了,这儿真不好玩,小子去也!”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而起,眨眼间消失在树桠之上,只听得笃笃笃三声,药摩沙she出的三剑尽数钉在他方才坐着的那枝树杈之上,一声树木的脆裂之声,那枝桠叭的一声断了,从树上掉落了下来。

想来若是这少年再迟一刻起身,恐怕便如这树枝一般断裂,当时毙命。

梅娜侧妃狠狠朝着那少年离去的背影瞧了两眼,猛然间面如土色:“父亲,坏了……”

药摩沙面色深沉,摆摆手:“无妨,一只小卒而已,我已派护卫去追杀了。”

梅娜侧妃面上焦色大起:“父亲可还记得,前段时日时健曾换了两个教习?”见得药摩沙一脸茫然,复又焦急道:“父亲不知,当时王儿带回来的乃是兄弟三人,这三人说自己乃是亲兄弟,家中行商,当时充作大哥的正是伏帝匍,不肯前往王儿身边任职,后来追随王儿的两名教习便是伏帝匍这两位弟弟,方才这一名,乃是最小的一个,名叫安小七的。本事也是最为了得,前几日王儿抓回来的吐蕃刺客,均是他一人所为!”

药摩沙面色僵住:“你的意思是,这少年乃是伏帝匍的手下?”

梅娜点点头:“他们三人同时前来,又称兄道弟,想来错不了。”

药摩沙的面色顿时变得分外难看,一张老枯的面上杀机重重,指着身后卫队:“还不快去斩杀那叫安小七的少年?!”

一队护卫齐齐应声,匆匆纵马而去。

华鸾素一路疾奔在树梢,借着树枝的弹力,从一棵树梢跳到另一棵树梢,嗖嗖嗖便跃出了十几丈,比之平地纵身全力奔跑既轻松又惬意,速度又奇快,眨眼间便将那恶毒的妇人甩出去好远。她轻功曼妙,虽然每一步踩下去,足以令胸腹之中剧痛,但身在树巅,四下回顾,但见远山密树一望无际,天高云旷,近处脚下万马奔腾,时有被护卫惊出的野shòu在树下喘息,又被她故意震得树梢簌簌而抖,那些野shòu惊魂未定,眨眼间窜得不见影子,她在树梢边咳边乐,笑得咯咯喘息,当真是其趣无穷也。

再行出几十丈,周围渐趋于安静,感觉到胸腔之内忍不住的咳嗽之意,她停在一株古树之上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复又拍着胸,想到:梅娜这妇人真是恶毒,竟然将赛迪的阿爹酿成了一缸肉酒,亏得我当时不曾嘴馋尝一下,不然呕都要呕死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恶心不已,俯□咳嗽一气,又使劲呕了起来,想起赛迪那少年,只觉他异常的可怜,苦苦寻找了十几年,哪里晓得自己亲爹已经骨肉尽化,进了梅娜的肚子。

又想起十几年与梅娜同chuáng共枕的怀仁可汗,才觉得这可汗委实令人敬佩,居然能与这种蛇蝎女人同chuáng共枕这么久,还能保住了小命,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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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风雪度千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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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鸾素身在树巅,举目间便可将树下妙景一一纳入眼中。她既然逃脱了药摩沙下属的追杀,一时又喘过气来,胸口实是痛堵壅塞的厉害,由不得抚着胸口轻轻行来,又细细的寻找时健。

概因她记挂着自己那匹照夜狮子白,轻易不肯给人夺了去,偏又听那护卫所说,时健早已放言,今日谁人能驯服那头照夜狮子白,他便将那头马儿送了给谁。

她这番细细寻找,动如谪仙,飞叶踏枝,一时半会倒不曾再惊动旁人。再行得约莫一刻钟左右,只听得前方甚是喧闹,夹杂着马儿惨呼,听来有几分熟悉,她心中大急,纵身而起,如大鹏展翅一般,一时哪里顾忌得了胸痛,眨眼即到了那呼喝之地。

原来此处却有一条河流顺着折罗漫山密林而下,河水清澈透底,大约是山顶积雪层冰融化而成。这河水两侧本有夹岸绿荫,却都距河岸有百步左右,无形之中便在此处空出一片草坪来,一群少年清贵子弟正在此间嬉戏取乐,当中更有他国年轻的使臣。

华鸾素远远瞧去,被围在当间的正是照夜狮子白,那马儿脖子臀部都有血迹,染红了雪白皮毛,此刻正拼命扬蹄嘶鸣,似要将马上那手执鞭子的少年甩下马来。

一群人在此处哄闹,她悄无声息跃下树梢都未曾有人察觉。愈是靠近,她心中愈是惊心,那马儿似闻到了她的气息一般,嘶鸣一声,拨足往她这边冲来。那马上少年连声咒骂,一手执缰,一手执鞭使劲抽在马臀上。但那马儿奋勇不屈,眨眼间便窜了过来,华鸾素这才瞧得清楚,原来那少年手中握着的鞭子乃是一把生满了倒刺的鞭子,他每一鞭落下去,照夜狮子白便疼得哆嗦一下,臀部立时被扎出无数小dòng,那倒刺的鞭子上便勾出来许多马儿的皮肉。

华鸾素与这马儿一路相伴,极喜它颇通人性,此刻禁不住心疼不已,暗恨这少年这般欺rǔ一匹口不能言的畜牲,伸手在袖中摸了半晌,只恨出来的匆忙,只除了腰间素扇别无他物,伸手从头顶树枝之上捋下一把叶子藏在袖内,缓步向着场中而去。

照夜狮子白几步窜至她面前,咴咴叫得两声,带着劫后余生般重逢的喜悦扬蹄而起,想要将身上少年使劲甩下来。那少年牢牢攀着马脖子,在照夜狮子白前蹄冲天之时,华鸾素快速抬手,在旁人还未曾瞧清楚之时,她手中已有两片树叶疾速而出,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少年手一松,从马儿身上跌了下来,不住哀嚎。

方才不远处围在一处的一群人立时移了过来,时健还未行得几步,已瞧见了她,“安教习,你不曾在家好好养伤,怎的在此处转悠?”仿佛说这话只是一种本能,话已出口,他却面色一变,放声叫道:“来人呐,将安小七给我抓起来!”

华鸾素今日不曾陪同吐迷度前往宫中,此时尚不知宫中发生了怀仁可汗父子相认,时健王储之位悬而未决的戏码,不过半日,梅娜侧妃与时健已经将吐迷度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喉中骨,欲除之而后快,连带着她与贺凤冷也成了对方必须要砍下来的大王子伏帝匍的得力臂膀。只是她已觉出时健不怀好意,纵身而起骑在了照夜狮子白身上,笑嘻嘻回头:“二王子殿下,你这般劳师动众抓在下做什么?”

时健只滞了一下,立时喝道:“安小七,你与吐迷度明明不是亲兄弟,却要骗了小王,当小王是猴子给你耍着玩儿的么?”

照夜狮子白使劲刨动前蹄,显出几分不耐来。华鸾素顺手摸摸它背上的毛,轻声安慰:“乖马儿……”在那一群清贵少年扑上来听从时健命令的时候,双足轻夹马腹,照夜狮子白离弦箭一般窜了出去。她咯咯笑着,笑声脆甜如折漫山下的蜜瓜,令那些紧追她的少年们不觉间慢了下来,只余时健一脸的气急败坏追了上来。

时健向来在回纥横行惯了的,从不曾想过有一天这回纥境内会有人敢质疑违抗他下的命令,撒腿就跑,这份屈rǔ令他倍加恼怒,疯狂催促马儿追照夜狮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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