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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历史 > 民国不求生 > 第727章

之才会出乱子。”

黄文树和黎鸿风都连连向他们的方校长拍胸脯保证,谢葆璋心下隐下隐感到方声洞在越南的作风是有些威风过了头,但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谁又不知道方声洞是书记长的第一爱将呢?

方大帅绝不傻,也不是一个政治上的笨人,他的种种做法无一不是拍在书记长已经走或者即将要走的步子上,实际上任何人都应该多向方声洞学习一下他的政治嗅觉。

山本五十六也细细端详着方声洞和越南社会党同志们的沟通方式,老实说,就山本五十六自己的第一感觉,方声洞在越南的派头可比庄文统在日本的派头大得多,可越南同志似乎还颇受用,两党两国目前来看在种种合作事宜上并没有因为方声洞目中无人的凌人盛气出现什么问题。

这就是南天王的个人魅力吗?山本五十六在心底又问了自己一句,在随后的迎接晚宴上,他也确实感到了方声洞那种热忱待人的真诚态度,方大帅的盛气凌人好像还真是有点朋友和朋友之间毫不客气的那种意思,他对别人不客气,也不在意别人对他不客气。

像黎鸿风就在晚宴上又提了很多尖锐的问题,包括教科书编订上他认为有一些太倾向于中国视角的地方,也都跟方声洞非常直接地讲了出来。中间两个人酒过三巡以后,甚至还红着脸、扯着脖子,语气非常激烈也很不礼貌的就元越战争、明越战争、清越战争的历史进行了一场非常深入的争执。

黎鸿风说:“新版教科书应该强调元朝侵略越南造成的破坏性,也要突出越南人民抗击蒙古帝国征服的光辉历史,要知道那时蒙古帝国已将大半个亚欧大陆踏平,可偏偏在越南折鞭,这是一场比钓鱼城更惨痛的失败。”

且不说方声洞已经喝了不少酒,就算他今天滴酒未沾,说话也还是会如此不客气:“中国和越南同样是受到蒙古帝国侵略的受害者,应该强调出元朝和蒙古帝国的区别来。”

“严格来说,至少在那个历史背景下的越南人民看来,元朝和蒙古帝国没有区别,抗击蒙古入侵和抗击明朝、清朝入侵一样光辉。”

“这我不赞成,历史教科书怎么能这样写?元越战争、明越战争、清越战争的性质都有很大不同,不能混为一谈。”

“在反侵略的方面性质是相同的,越南有自己稳定的民族和国家,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有了自己的民族信仰,这以后中国历次对越南的战争都是侵略战争。”

“那么,至少历史教科书上是要写清楚一点吧,宋代以前的北属时期,中原王朝对越南地区的武装行动就不能算作侵略战争。”

“这一点算校长说得对,我们写清楚北属时期越南的独立国家意识还没有形成,宋代以后越南形成民族国家概念以后,那就有反侵略的意思了。”

……

谢葆璋见他们争执的非常激烈,口沫四溅的样子,一度还很担心,可越讲到后面,他们之间的不同点好像就越来越少,共同点反而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最后竟然就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方声洞带着酒气和谢葆璋说:“这就是书记长讲过的求同存异,有什么矛盾都摆到明面上来讲,不要友好的时候就只讲友好的历史,把历史上矛盾的、不好的史实都硬下来。那万一哪天不友好了,大家都把各自矛盾、战争的历史再搬出来,普通老百姓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太大了。”

方声洞在越南的作风就是如此,他自认为光明磊落,对待越南同志或许有不客气的地方,但当越南同志反过来不客气的指责他时,方声洞也从不恼怒,总能很好听取对方的意见。这种直来直往的沟通方式,再加上方声洞和越南社会党内不少领导人都有一层旧相识的关系,才使得两党两军两国的合作关系特别融洽。

刨除方声洞的个人因素,谢葆璋在这场宴会以后,也逐渐感到像这样把双方矛盾完全暴露出来的交往方式,或许真要比党内国际主义者们倡导的那种动辄“尊重外国同志”、“尊重外国历史”以至于到了忽视中国同志中国历史的做法,要更合适一些。

宴会以后,方声洞在送谢葆璋回宾馆的时候,也在汽车上跟他谈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其实我们和日本、越南、朝鲜这些国家交往方式到底如何,本来就是一件次要的事情,关键是通过东亚联盟,尽早把几个国家的经济串联起来,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离不开的关系。

只有将来人口流动越来越多,我们几个国家间的关系才能真正算巩固下来。不然不管你是国际主义的相处方式还是民族主义的相处方式,都只能起到一

时的作用,要治标,一就是教科书统一编订,二就是加速人口流动,目前各国之间互相派遣大规模的援助代表团就很不错。”

谢葆璋听得连连点头:“人们都说方子明是南天王,依我看来,你在南方干得真有一套,就这番话理论水平不是要比中央人大那些哲学系教授强得多吗!够得上南天王。”

方声洞呵呵一笑:“我还不知道红军国内有人想捧杀我呀?就陈更新那批老部下,不少人就看我不顺眼,我手底下同样有批将军呦,自己在红军里圈出一个个山头来,觉着我们华南山头的就要跟华东山头不对付,我谈了多少次也管不住,不谈了,等着他们将来吃苦头。”

谢葆璋说:“也是好笑,谁不知道陈更新、方声洞两个人相交莫逆。”

“就是有人不信嘛,就是有人硬觉得我们哥俩儿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得互相斗着,太好笑了。”方声洞冷冷一笑,“镜如,你们海军最安静,千万不要扯进什么漩涡里面。我看着明白呢,中央现在有点儿混乱,万一君汉和时爽之间闹起矛盾,事情可就闹大了。五大会很关键,海军千万不要掺和。”

谢葆璋当然明白:“红海军里就我、萨总长,我们都掺和不进那么高层的斗争里去……子明,书记长和时爽书记真的不和?我不太相信,可是各方面都有些小道消息传出来,也有说法书记长和时爽书记是要一起整中央部委的官。”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最高国务会议

方声洞摆摆手:“我也很奇怪这些消息都是哪里传出来的?非常蹊跷,我相信书记长不会干这种事,那就只可能是时爽,但时爽的人品世所周知,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中央有坏人?真搞不懂。”

谢葆璋非常佩服方声洞政治上的嗅觉灵敏,这话也让他奇怪起来,林淮唐和林时爽都不是那种会制造流言的人,那么这些流言又是从哪里泄露出来的呢?太奇怪了,按理说像这样级别的消息,理应只有二林清楚,最多是书记局里的人能有所耳闻,现在却是各种小道消息,从北京传得各方面人都能听到一些声音。

方声洞最后说:“你们好好处理海军的工作就行,我这两天就回北京,有什么事都去亲自会一会。万勿担心,君汉是水里来火里去惯了的人,大风大浪都考验过咱们的书记长,只要他在,一切都不成问题。”

谢葆璋点头:“我对书记长,我对中央,都有万分信心,五大必定是一次胜利的大会。”

此时北京方面确实各种各样的消息不胫而走,有的真实有的虚假,让人摸不清头脑。这些消息都不是通过正规的报刊宣传出去的,而是各部委之间口口相传,因为涉及到很多部委干部的切身利益,因此传播速度极快,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在北京形成了一股“书记长要整北京干部”的紧张空气。

林淮唐对这股言之凿凿的谣言氛围并不放在心上,他知道政保局的能力,也很清楚这些空气究竟是从何处释放出来的,如果要说林淮唐内心深处到底揪心什么事的话,他只担心一点,那就是林时爽到底会不会走上错路乃至于邪路。

五大即将召开,来自全国各省的代表团,还有中国社会党邀请来的法兰西公社联邦代表团、日本国代表团、朝鲜公社共和国代表团、越南公社共和国代表团、老挝及柬埔寨联合代表团、远东苏维埃共和国代表团……也会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内陆续抵达北京。

盛况可谓空前,各方面的庆祝仪式和安保措施也都准备了起来,北京街道上处处可见张灯结彩的宣传横幅与标语,经过一整个五年计划以后焕然一新的城市面貌也又仿佛挂上一层薄薄的红纱,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以至于令人几乎遗忘了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只是这时候林淮唐和林时爽两人间人的一切关系问题,都还有很大回旋折中的余地和空间,越没到称得上“紧张”的地步。可之后发生在最高国务会议上的一件事情,又把紧张的态势向前推了一步。

中国目前的最高国务会议相当于是外国的部长会议,只是除了部长级干部可以参与以外,像政府的国务委员、参事也都可以参加,算是一个部长会议的扩大会议,因为参加的人比较多,其中就不免有相当多的党外人士,鉴于这一点,最高国务会议上从前是从来不讨论社会党党内问题的,通常是只研究具体的工业、经济、财政政策问题。

可在五大前最后一次最高国务会议上,林时爽刚一步入会议厅内就感到了气氛不同以往。本来因为国务会议参与人数过多,一般都是务虚会,很少有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有些民主党派的国务参事

更是很少到场,然后像林淮唐因为工作特别繁忙,一般也较少参加国务会议,今天包括林淮唐在内所有人却都到齐了。

林时爽马上就明白能叫来这么多人,一定有特别通知,可他却没收到通知,心下顿时咯噔一声,随即又看向秘书张国焘,只见张国焘摇了摇头,他就不再说话。

会议厅里,林淮唐则和梁启超、廖仲恺几个民主党派领导人坐在一起说:“几年来都想整风,但找不到机会,现在找到了。”

蔡绮洪说:“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今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就将成为国家政治生活的主题,所以主席说时机到了。”

廖仲恺还很不清楚发生了些什么,迟疑道:“整风是……主席说要中央革命政府搞一搞整风吗?”

林淮唐站起来,跟在场所有人大声说道:“整风不分党内党外,近一两年来我们确实存在严重缺点的嘛!社会党,还有进步党、国民党、光复会都一样,在我们的许多同志中间,仍然存在着违反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作风,这就是思想上的主观主义、工作上的官僚主义和组织上的宗派主义。这些观点和作风都是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是不利于党内和党外的团结的,是阻碍我们事业进步、阻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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