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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与圣杯人谈恋爱
迄今为止，黑贞德是我遇到的女性之中，性格最别扭的一位。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纯粹到这种地步。
充斥黑贞德身体中的情绪，一直以来，都只有愤怒与憎恨。
作为同样性格扭曲的我，对同类是异常敏感的，我能敏锐的察觉到黑贞德的异样。
在此之前，我还以为她只是贞德的阴暗面，到现在才发现，她原来只是圣杯创造出来的伪英灵。
对于出现的两位同时期且几乎一模一样的英灵这种事，我是抱有过怀疑的，如今算是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换句话说，黑贞德只是有人利用圣杯之力创造出来的，圣女贞德的赝作，并被创造者将自己对法兰西怀抱的愤怒与憎恨投影到了她身上。
相信黑贞德本人也有所察觉，不然之前也不对我说出她只是个“赝作英灵”这种话。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居然被她不信言中了，她只是别人臆想出来利用圣杯去实现的夙愿，是在这个世界原本不应存在之物。
所以她潜意识，才会去想超越贞德这个真品，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说到底，她只是个牺牲品而已。
想到这，我不由放缓了动作，变得温柔了起来。
身为博爱人士，往往会因为一些莫名的原因，就会很容易喜欢上某人。
比如令人怜悯的过往，以及独特的个性，抑或仅仅是因为一对耐揉的欧派，就能触动我敏感的心灵。
原本在肆虐下，表情已经变得不太对劲的黑贞德，意识终于稍微回来了些，可在面对我轻车熟路的举动，她又不由自主的变得配合了起来……
与上次不同的，这次的魔力供给达到了惊人的同调，进展也变得格外的顺利。
盘踞在黑贞德绯红面颊上的痛楚神色，已经荡然无存，有的只有达到某种未知领域时。她流露出来的茫然表情。
“呼……”我却不由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边冒出的汗。
不愧本身就是圣杯，对于魔力量的需求就是庞大，差点没被吸干了。
不过即便黑贞德得到了足够魔力的补充，在面对贞德那可怖的宝具威力时，并不见得能占据上风。
眼前的任务，已经不再是回收圣杯了，圣杯就在眼前了，直接带回迦勒底不就好了？
真正的难题，是黑化的贞德——
我抚摸着手背上的令咒，迫不得已只能使用这集魔力大成的结晶召回斯卡哈了，让这位师匠去应付贞德了。
话说回来，我们在法兰西闹出这么大动静，咕哒子她们竟然全都还未出现，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为什么……你要一再帮我？”就在这时，思绪却被少女扭捏而又细不可闻的问话声打断了。
回过头，我看到黑贞德还坐在床边，眉宇带着绯色的轻咬着牙，眼神却斜瞟向一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是她在自言自语。
可现在房间里只有两人，那自然是在问我了。
只是此刻这位龙之魔女，表现怎么会莫名的有点可爱。
“哎，我其实也是勉为其难而已，”我叹了口气，说出的答案，让黑贞德愕然的定睛看我，我嘴角却泛起了恶意的笑继续往下说：“可是你既然弄丢了我一位圣女，你也该负起这个责任才对。”
“……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只能无奈再解释：“我不理会你是什么龙之魔女还是复仇魔女，你都必须与我站在同一战线，成为我的……亲密伙伴了！”
“你…这是说些什么蠢话？”黑贞德脸色瞬间变得异样起来：“什么伙伴？除了那些被强制服从我的从者，我不需要什么伙伴，也不可能有什么伙伴！”
“噫，”黑贞德这样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我却故意调侃道：“可之前那位一直喊你“姐姐大人”的女英灵，不就算是吗？我看她，对你好像敬爱有加的样子。”
“什么敬爱有加，”一提起那位女武神，黑贞德又有点抓狂了：“她只是被痴化了而已，是痴化呀！”
“是吗？”我不置可否，继续添油加醋：“可我看得出，她倒是很在乎你的，说明你这御主，也是很有魅力的。”
“怎么可能！？”黑贞德却嘟囔了起来：“那只是我召唤出来使唤的棋子而已，而且还被我赋予了乱来的属性，怎么可能还抱有情感，胡扯也该有个限度！”
难得的，黑贞德居然与我可以交流了，虽然还有些困难，但这已经是莫大的改变了。
“也不是我自满，”我轻哼了下，说：“对于病娇的表达爱意的方式，我算是颇有心得的，那种想要与对方融为一体的，无时无刻不分开的想法，就是她们追求的终极目标，很明显，那位女武神就是属于这一款……”
“……我不明白。”我分析还未完毕，贞德就摇着头叫道：“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因为…我根本没有被人爱的要素！毫无魅力，只是个扭曲到无可救药的小丫头而已！”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呀，我一瞬间不禁对黑贞德刮目相看了。
只是这种过于自虐的说法，让我隐约觉得有点不适。
“……然后呢？”我收起了语气里的调侃，平静的问道：“如果无法改变，这样的你不就挺好的吗？”
“……蛤？”黑贞德张大了嘴，望着我一时反应不太过来。
“没有被爱的要素，毫无魅力，仅剩扭曲想法的复仇少女，这样独特的设定，想想不是挺带感的吗？”我笑着说着：“这才是你邪恶的本色，事实上，这样反而散发出危险而诱人的气味，让我都开始有点着迷了。”
似乎是我的话说的过于露骨了，黑贞德瞪大眼变得一言不发。
“……”
“……”
在经过一阵沉默的对视，黑贞德突然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来，动作大得差点顶到了我的下颚，幸亏我机敏的闪后了几步。
“够了，”黑贞德又绷紧了脸，为自己置换上了魔力甲胄，看都不再看我往门边走去，边说道：“无稽之谈到此为止，也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这是真正的油盐不进呀，我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了，”在走出房间前，我又叫住了黑贞德，指着桌面上那套棋牌游戏，问道：“刚才我就想问了，在这城堡里，还有人愿意陪你玩这种游戏？你的从者们，还是那位……吉尔？”
“他们？即便是吉尔，我可也不想让他看到我松懈下来的一面。”黑贞德回过了头，嘴角突然又吊起了吓人的微笑：“再说，这座城堡里到处都是我杀死的那些亡灵们，虽然抓几个过来，看着他们再次被夺取血肉的有趣画面，不是更棒吗？独占真好玩呀，独占！”
跟亡灵玩桌上游戏，虽然有点耸人听闻，可那画面想起来怎么感觉挺寂寞的。
“贞德，”我语气郑重的对她说道：“等这场争端彻底解决了，我再陪你好好玩个尽兴吧。”
黑贞德诧异的看着我突然亢奋发出的提议，撇了撇嘴，转身头也不回的率先走出了房间。
“哼……随便你……”隐约的，我却听到她好像在嘀咕着什么。
看到黑贞德出了房间，我也立即跟了上去。
“等等，你现在有把握对付得了贞德？”我迟疑了下，提出了疑问。
从前面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位黑贞德，本身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一直依靠的只有她召唤出来的英灵而已。
而且，她面对贞德，是一场注定两败俱伤的战斗。
身负诅咒的她，只要贞德消失，她可能也随之消失，这正是我不想看到的局面。
“你问题太多了，”黑贞德有点不耐烦的随口应道，又忽然停下步子盯着我：“还有，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对于应付这位别扭的龙之魔女的，我已经颇有心得，面对这无礼的质问，我笑而不语，连回答都懒得再回答。
“这么说，”面对我的死皮赖脸，黑贞德一脸严肃的说着：“你也想跟我一起被火烧死吗？好哦，可以喔，晚点那位圣女大人就会让你如愿的，希望你到时可不要再后悔！”
“好了，不要再展示你的傲娇属性了，”我摆了摆手，切入正题：“你是想去圣杯面前再召唤英灵？”
“……是又如何？”黑贞德话里没有否定。
果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圣杯本身，似乎还有人伪造出了一个圣杯欺瞒了她。
黑贞德完全不知道，实际上对圣杯许愿，即是对她自己许愿。
而拥有伪造出圣杯能力的，可能只有那位行为举止怪异的caster。
现在我又不能对黑贞德说明白，如果她此时知道自己原来只是个破杯子意识体，怕不是要再黑化一次。
我能怎么办，只能先配合她了。
随着黑贞德步伐，我被带到更深入这座城堡的地方，两人最终在一扇隐蔽的门前停了下来。
然后，黑贞德开始斜睨着我。
我立即会意的退后了几步，看着黑贞德独自打开门进到那间类似密室的所在。
看来，这位龙之魔女还对我没有完全信任，是交流得还不够深入吗？
只是没法进到密室，也无法验证里面的圣杯是否伪物了。
再说，似乎也从没有人规定，一个特异点里，不能有两个圣杯共存吧。
“……saber…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应召唤而来，你……就是成为我master的家伙吗？”
过了半晌，模模糊糊的，我却从门后听到这样的话语。
随之，我听到有人在发出无法抑制的笑声，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
我大感诧异，忍不住去推密室的门，发现并没有被反锁，我也推开门冲了进去。
“哈哈啊哈哈……”首先看到的，是在捧腹大笑的黑贞德：“啧，看我都召唤出了什么，那黑色的圣剑是什么鬼，难道不矛盾吗？所谓神圣之物一片漆黑什么的，恶心人也该有个限度吧！”
我看向她召唤出来的从者，是位身着一套漆黑铠甲，手持漆黑圣剑，身形娇小的剑士，正脸带愠色的在看着黑贞德，听到脚步声，她视线也投了过来。
巧，真巧，我只能在心里这样感叹。
saber职介的从者顿时也错愕的看着我，场面一度变得非常滑稽。
“怎么？”发现气氛不太对劲的黑贞德，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问道：“你们认识？”
不但认识，还很熟呢……
真是出乎意料，我又会与黑saber在新的特异点再度重逢……
只是没想到，身为法国圣女的黑贞德，居然召唤出了英国大不列颠的亚瑟王，这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这时，我却朝黑saber使了个眼色，意会的她瞪大了黄金瞳，不解的看着我。
我也没时间再去打暗示，趁机望向了放置在旁边石台上那座黄金杯。
以我对圣杯的了解程度，很快判断出，这果然是一座伪物，心中的想法在此刻也终于被印证了。
“好了，”笑够了的黑贞德直起身了，没听到我和黑saber的答复，也没有再多问，而是神色突然变得冷漠的盯着黑saber，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你回应了我的召唤，那就该服从我的命令。”
明显认出了黑saber身份的黑贞德，却故意在这么说着，让黑saebr顿时皱起了眉。
“走吧，saber，”黑贞德嘴角浮现出恶意满满的笑容，说道：“跟我来吧。”
说完，她就转身往外走去，我再确认了那座伪圣杯几眼，朝黑saber暗中摊了摊手，与一脸迷惑的她也走出了密室。
从黑贞德嫌恶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对突然召唤出黑saber很不满，可从时间上来看，已经来不及她再重组术式了。
因为，从刚才开始，已经有从者的气息，在不断的逼近过来。
如果猜测没有出错，那么应该就是贞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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