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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历史 > 法兰西不缺皇帝 > 15.Ca ira!

率先映入拿破仑眼帘的,是许许多多的旗帜,于晨曦里泛光的彩色旗帜!

那女鼓手皮埃蕾塔举高了小鼓,边旋转着舞蹈,边轻快往前跑一截儿,然后就喊一嗓子:“去大校场的工地啊”。

“去工地啊!”很快就响起了阵阵整齐的应和声。

然后在她的身后,无数人从圣安东区、奥特伊区、西岱岛、夏特莱堡、旺多姆广场、圣奥诺雷大街,顺着街道顺着桥梁,举着旗帜靠拢过来,形成条各色衣服的海洋。

那旗帜,有的是省区的旗帜,它们属于各省代表团的!

那旗帜,有的是巴黎六十个街区的旗帜,它们是属于巴黎市民的otg2ntc=!

那旗帜,有的上面飘动着主保圣人的画像,它们是属于巴黎各行各业的!

旗帜翻腾着,渐渐锣鼓的声音升腾起来,把巴黎和整个天空都震动着,拿破仑背着手,看着这一幕,想起菲利克斯昨日的话语,明显被震撼住了,他的手指不断抖动着,苍白的脸上也涌起血色。

“看到了吗上尉?你所想要的答案。”萨利切蒂也靠在窗台上,指着前去大校场工地的人群,说到。

拿破仑不由自主地抓起帽子,披上制服,打开房门,三步做两步地冲下了楼梯,整个正义旅馆也人声鼎沸起来,许许多多住宿的外省代表们脸上都带着陶醉的表情,争先恐后地走出了大门,也加入到这个劳作大军里来。

“十万,二十万,三十万!真的有三十万吗?”拿破仑只觉得眼江浙湖汉北前都是人,不同年龄的,拥有各种不同知识的,穿着各种各样服色的人,有码头工人,有商店学徒,有外省的国民自卫军士兵,排字工人,中学生大学生,主宫医院的修女,无套裤汉和他们的老婆女儿们——男人、妇人、儿童、老人,他们都被法国人才有的,无法抑制的,一时迸发出来的激情推动,无视官方的禁令,全都自四面八方向着马尔斯大校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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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莱区的队伍来到了,满载着劳动工具的大车上,拿破仑看到劳馥拉站在上面,她在喜悦地用手打着节拍,许多扛着平头锹的国民自卫军士兵列队跟在她的前后,士兵们豪情万丈,跟着劳馥拉唱着《ca ira!》这首歌:

“去,去,去,去那里,去那里劳动啊,一切进行顺利,一切进行顺利!”

随后十多万人都开始唱起了这首欢快的歌曲,拿破仑也被感染了,同样跟在队伍后面,弯着腰帮助位老人推起了独轮车来。

“好样的军官小伙子!”那老人递给他副榔头。

杜伊勒里宫旁边的王家骑术学校,千名制宪会议议员们在此聚集,集体起立。

“我主张,议员们也加入到同盟节工程的大军里去,这将比在这里徒费唇舌要有益的多。”议员佩蒂翁的提案,得到了绝大部分人的赞同,他们不再辩论,也走出了会场,拿起了工具,向大校场走去。

修道院院长,抗拒派宗教领袖穆里,则是少数派,他当即表态拒绝劳动。

得到这个消息后,一群烧炭工人在自己人中间挑选个上年纪的老头,给他套上僧袍戴上小帽子,并且捆上双手,让他跑在队伍最前面,对着大家伙不断喊“瞧啊,我就是不愿动手劳动的穆里!”

很快,巴黎各个戏院的演员、艺术家都加入进来,英俊强壮的塔尔玛走在旗帜前头,他身后跟着画家大卫,还有戏剧家博马舍,这群参加劳动的人也不忘记美,他们专门制作了种不怕灰尘的衣服:灰色的细纱男上衣,同样颜色的长筒袜和长筒靴,红白蓝三色围巾,还戴着草黄色的帽子,无论男女。简直就像是人群里的精灵,以至于人们见到他们,就喊着为我们歌唱一段吧,于是博马舍就亲自跃上土山,引吭高歌着他的代表作《费加罗的婚礼》,人们便喝彩着笑着,不顾疲累地翻掘着,搬运着。

年轻的女孩们也来了,劳馥拉、埃兰诺尔都在其中,她俩没有忘记罗伯斯庇尔的劝告,在此她俩都把翠绿的树枝插在运土的大车、独轮车上,笑笑闹闹,然后用双手亲自帮工人们推车上坡、下坡,劳馥拉不时发出惊叫,她觉得劳动的过程也充满了惊险刺激。

无套裤汉的代表们,特鲁朵、马库斯、德穆兰、昂吉奥、德发日、科诺、比约、丹东等等等等,也都汇聚来了。

尤其让人难忘的是,那个小小的皮肤雪白的激进记者埃贝尔,他在奋力推个独轮车时,没能稳当,一头连人带车跌入到了沟渠里,虽然有些滑稽,但还是受伤了。

“你没事吧?”为他包扎的,是奥特尔—季约医院的医生福扎,还有让.布格连和艾蕾。

“谢谢你。”埃贝尔认出布格连和艾蕾,感激地说到。

外省的代表们也都来了,从阿尔萨斯来的安德雷亚斯.霍夫曼先生也在其中,他们脸上满是灰尘、汗水,背着枪支和行李,许多人走了半个国家,沿着各个城门进入巴黎,也都得到巴黎人好客的接待,现在阿尔萨斯人、洛林人、诺曼底人,勃艮第的庄稼人,香槟的葡萄酒农夫,布列塔尼的渔民,波尔多的水手,朗格多克的养牛人,马赛的海员,全都来了,扔下行李,不顾疲累饥饿,投入到了劳作里来。

他们吃什么,住哪里?根本不用担心。

“诸位,我是鲁斯塔罗.梭伦,当时就是我跟着你们一起攻陷巴士底狱的,现在我承包下了沙滩广场、瓦伦丁纳旅馆的房间和餐桌,劳作者们可以免费去住宿就餐,我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林立的旗帜下,菲利克斯把锹插入在脚下的泥土里,高声大呼道。

另外位雅各宾的富商勒佩尔蒂埃.圣法尔若,还有奥尔良公爵的朋友瓷器商吉勒永先生,直接在自家庭院里开宴,招待数百人的用餐。

剧作家博马舍也在各个剧院,安排了数以千计的食宿。

圣奥诺雷大街上的细木工师傅杜波莱,也就是埃兰诺尔的父亲,虽没有那样优越的条件,可也在家中款待了十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当然,巴黎的贫穷人也会竭尽所能,为能招待哪怕一位客人一位劳动者而感到高兴,一张桌子,一个容身的睡榻,总以让任何人感到满足和温暖——霍夫曼先生就栖身在位富裕酒商桑泰先生的家中。

整个马尔斯大校场上,响彻着《ca ira!》的歌声。

连外国大使馆的使节都震动了,美国大使莫里斯说自己在母国是决计看不到这样壮观感人的景象的。

西班牙大使费尔南.努涅兹伯爵也亲看到一群群优雅的妇女,同样在工地内挖土垫土,然后下工后她们居然和士兵、工人、农夫和伙计手挽手,列队在笛子和军鼓的引导下,整齐退场,随后第二天她们继续准时到来,绝不会迟到。

“我不知道该以一个文艺家还是历史学家描述这幕景象,我看到这群妇人时,最初觉得滑稽,但后来我不知不觉地感动到落泪,这似乎是人类最崇高的感情,这个工程本身便是最神圣的节日,这样的节日是我们国家所没有的。”萨克森王国使馆里,一位叫巴普斯特的参赞在给家人的信里,这样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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