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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午到午夜，超过十个小时的奋战，伍德和他的助手们终于结束了两场手术。
“我宣布，环钻术顺利成功。”
虽然最后的结果要等受术者醒来才知道，但伍德也不是在瞎说。
相比在“奔牛镇”，他们的条件已经好了太多倍，而伍德也强了太多，他的双手是如此有力而可靠。
再加上巴赞家族友情提供的塞维利亚大学的医疗器具实在是锐利无敌，以及正确地用安神剂前处理了飞虫。
所以尽管手术的难度要超过上次，飞虫和这几个人结合的时间都远远长过莫里亚蒂结合的时间，
但是因为前述的有利因素，他们得到了一个远比上次好的结果，伍德很确信两个受术者大脑受损的情况都比莫里亚蒂要轻。
而且伍德这次完整地采集到了一只飞虫邪魔。
伍德当然是尽量保存人的智力，其次才是完整地剥开飞虫，而且这两点其实没有太大矛盾。
最重要的飞虫是从玛利亚脑袋中取到的那一只，对比之下，它确实明显比同类更加美丽，身体的构造更加精巧，翅膀和长足都充满了一种奇妙的协调感。
“多谢你了，我真是受益良多，伍德阁下你没有做法师可惜了啊。”玛丽娜丽说道。
“啊哈哈，我对现在挺满意。”伍德真心的。
而且皇帝已经给了伍德很不错的价格，那就没有理由不尽心，这其中有一部分溢价是为了伍德不留下任何飞虫，伍德身边没有足够强的法师，萨扎斯坦的购买力可疑而且人也不出现，伍德就卖货之余再和西班牙结个善缘了。
小巴赞脸上当然也是有光的，皇帝买东西对价格不敏感，对于先机却很关注，特别是这个东西居然控制了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一个准高层，还摧毁了萨萨里女伯爵满载货物的商船，并且利用船上好些个贵族和军官的身体来袭击伍德。
毫无疑问西班牙人现在可以独占鳌头，马德里、塞维利亚的法师们会好好研究一下这东西的特性，看看这些冒犯皇帝的东西有什么弱点，能不能给皇帝获得好处。
“这东西...这东西...”莫里亚蒂最近几天都在观察泡在安神剂里的飞虫，但是刚刚从萨萨里女伯爵未婚夫脑袋里拿出里的这个虫子保存得太完整了，“真是漂亮啊。”
伍德很是为难地看着莫里亚蒂，这位老兄显然也需要一份风暴之力...但是一方面伍德没有，一方面他不是风暴信徒，不知道到底会是个什么效果。
这次玛利亚和洛佩兹能够打出对伍德的伏击，靠得就是莫里亚蒂提供的贝紫海螺情报，拿到情报后，莫里亚蒂表现得非常没有警惕性。
伍德确信莫里亚蒂应该能控制自己的立场，不至于勾结飞虫邪魔危害自己，但他应该是丧失了一部分对抗性，就像风暴信徒面对自己的威吓、交涉和唬骗都有极大不利一样。
这个问题得解决，虽然不是很急，飞虫邪魔一时半会得和皇帝较量了，但必须小心。
“伍德阁下？伍德阁下？”
“嗯？女侯爵。”
“伍德阁下你在想什么呢？”玛丽娜丽女侯爵还想要请教伍德几个问题，但是伍德的反应很慢，“你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没事。”伍德摆摆手，然后回答了好些关于消毒和取虫的细节。
玛丽娜丽女侯爵很累，但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更累的。
她完全没想到伍德真的能主刀，原本以为自己虽然没经验，但必然要承担大部分工作的。
萨萨里女伯爵可是一个重要人物，虽然她爵位更高，但是如果对方死在手术中，也是一个很不小的麻烦。
但是没想到这个克里特的剑士真的能那么精确地开颅，那么稳健地取虫，这不是好战士能做到的，虽然战士手比法师稳，可是他们不理解大脑是多么精妙的器官，避开血管这事也是完全没经验。
但是伍德真的太强了。
当然伍德主导下，她也发挥了很大作用，刚刚做手术的时候就帮了伍德很多忙，术后也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总结，伍德和她都获益良多，精进了自己的医术。
齐丹也偶尔能谈几句，其他人就是纯粹记笔记的份了。
他们的学术交流搞完，莫里亚蒂还在看虫子。
“多亏了皇帝陛下买下这么贵重的飞虫，我总算是有钱能采购一些必须的物资了。”伍德很是隐秘地提醒了莫里亚蒂一句，好在他还是能听懂的，立刻把飞虫放回了装满安神剂的大罐子里了，“这克里特岛不好守啊，距离伊斯坦布尔太近了，而且人口太少了。”
需要更多物资、人力和金钱。
“确实如此，要守住这里真不容易。”玛丽娜丽女侯爵很是感慨地点点头，她也许是世界上最了解海军对陆军优势的人之一，“所以萨萨里女伯爵会对你很有帮助的，地中海的局势很艰难，英格兰和丹麦的联盟很坚固，而且皇帝的舰队每次穿越英吉利海峡，都是在催促法兰西加入这对异端的同盟，而且尼德兰地区要负担的海军军费太多，当地忠臣压力很大，我其实觉得地中海才是合适的用武之地，在这里皇帝有更多盟友，而且不至于过于刺激法国佬。”
法国佬，她说这个词的时候比所有西班牙人都显得厌恶。
玛丽娜丽的回应非常积极，信息丰富。
伍德立刻意识到这位女侯爵是在说重要的立场问题，她在代表谁说话？当然一个看上去精锐巅峰或者核心的女法师是可以有自己立场的，但是她的新大陆出身限制了她的实力。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摄政和真选教皇都会希望皇帝先确保地中海的安全。”伍德不知道对方的跟脚，但知道自己的立场，“我相信佛罗伦萨共和国、利古里亚共和国，还有克里特共和国，也都愿意为和异教徒的战争出一点绵薄之力。”
“那伍德阁下可要快一点让皇帝感受到你们的力量和勇气才好。”玛丽娜丽女侯爵继续说道，“西奈公爵夫人和萨萨里女伯爵的想法也和你一模一样呢。”
“西奈公爵夫人的情况怎么样？”
“那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能对埃及地区发挥多大作用。”
正在这时，萨萨里女伯爵已经清醒了过来，她接受手术早，而且比丈夫更强壮
萨萨里女伯爵睁开眼睛紧紧看着伍德，她的眼睛和头发同玛丽娜丽女侯爵一样都是黑的，只是她的皮肤更白一些，反差更大更鲜艳。
“伍德阁下。”
“不错，看着我的手，这是几？”
“五。”
“好，跟着我重复，直布罗陀、盖伦帆船、摩鹿加丁香、底舱奴隶、胭脂虫红。”
“直布罗陀、盖伦帆船...”
小巴赞和莫里亚蒂都有些迟钝，但是玛丽娜丽女侯爵立刻明白了伍德的这个大脑状态测试方法非常不凡啊。
她连忙开始做笔记，看到她的动作，齐丹连忙也开始工作。
所以等到巴赞船长进来的时候，只看到教授在工作，两个勤奋的学生在做笔记，两个憨憨的学生在犯傻。
不过看上去像教授的不是好厉害的国际专家玛丽娜丽，而是伍德-伦巴德，当然伍德其实也不是土专家，他是国际专家上面的星际专家。
萨萨里女伯爵的情况不错，不过她未婚夫的状态就差一些了。
“跟着我重复，直布罗陀、盖伦帆船、摩鹿加丁香、底舱奴隶、胭脂虫红。”
“胭脂虫红、底舱奴隶...”
“跟着我重复，直布罗陀、盖伦帆船、摩鹿加丁香、底舱奴隶、胭脂虫红。”
“胭脂虫红、底舱奴隶...”
接下来他们又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最终萨萨里女伯爵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她的精神状况很不错，虽然依然成不了法师，但她的大脑几乎没有受损，她未婚夫就没她那么幸运了。
...
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来到威尼斯后，修养了好几天，本来说是要来威尼斯巡视的奥地利摄政拉迪斯劳斯来了一次，去钢铁场和玻璃场视察了一圈，但是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那时候还说不清话，所以没谈好。
摄政日理万机，已经去了波西米亚地区，巡视捷克文化的梳理改造工作了，所以他把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留给了威尼斯特别顾问李特。
双方的交流进行得还算是不错的，只是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的，就和他面前放了好多草莓的牛奶似的。
这是威尼斯的一种特色饮品，也是取自产莓地的一种特殊草莓。
当然这就是弗尔图斯得到的大部分礼遇了。
“那摄政殿下的意思，弗尔图斯殿下你已经明白了吧？”
“是的，我明白了。”
“你是否同意摄政殿下代表神圣罗马帝国枢密院提出的建议，支持摄政殿下在维滕贝格和魏玛的行动？”
“是的，我同意。”
“那就好了，既然如此，我被授权给你拖欠的税收，这二百五十塔勒你收好，那么维滕贝格和魏玛过去两年的宗教税都已经清了，北德意志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摄政会帮你把该收的税都收到，然后妥善利用在有利于罗马暗日教会的事业上的。”
“那就多谢摄政了。”
离开圣马可教堂的时候，威尼斯特别顾问李特的心情很不错，原以为奥地利摄政拉迪斯劳斯给了他一个很棘手的工作，没想到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那么怂，本来以为至少要给两千塔勒，甚至有可能要让他在关键位置任命一个主教的。
但是怎么就那么容易呢？
这边高兴，那边就不高兴啦。
“混蛋！这些可恨的混蛋！”
在甘地亚城吃尽了苦头的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在威尼斯也没得到任何优待。
弗尔图斯的咒骂声很轻，虽然他住在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最好的卧室中，有上百罗马暗日教会的信徒包围着他，但他还是没有安全感。
伍德对他造成的精神伤害还在，而刚刚离开的威尼斯特别顾问李特进一步加深了这种伤害。
“亲爱的...”尚法丽夫人抱住弗尔图斯，“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北德意志的事情先缓缓，等黑手异端闹起来，奥地利人还有用得上我们传教士的地方。”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得先报复伍德-伦巴德。”
“还要去甘地亚城？”尚法丽夫人的声音一颤，然后微不可闻。
“不是，我去罗马折腾和他勾结的那个晨曦女异端。”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当然也能看到黑叔写给巴赞司令官的报告了，这对宿命商会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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