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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锁的大门。
浴室的水声,姐姐哼歌发出的好听声音。
现实不像电影,哪怕以自己娇小的身体,也很难从排气管里头爬出去。
于是只剩下一一个选项。
阳台下着雨,盆栽的叶子绿油油的,黑色的泥土里头,连小小的虫子都开始活跃。
从酒店豪华的落地窗前俯瞰世界时,无数的灯火璀璨若银河一般,车流奔腾不息,像一串又一串流动的珍珠,横跨在远处的高架桥上,这正是总统套房引以为豪的一点,能够将整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但从这一-座小阳台上,看见的却又是另外一种风景,底下的街道并不宽阔,打着各色各样伞的都市男女,或急匆匆地,或迈着均匀的步子,或者飞快地走进约好的出租车中,将伞收好,抖落伞上的水珠。
彼时有路上的灯光闪烁,灯管里还残留着春夏交替之际,那奋不顾身扑进来的飞蛾的尸体。
雨水从小女孩白色的发梢滴落下来,她很害怕,身体也很冷,对一切的疼痛感知都是那样的敏感,甚至令人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场。
可是不行,已经没有怀抱能够接纳她了,连她自己都不肯接纳自己。
女孩光着脚丫,努力爬.上了阳台的围栏上,长方形的落脚点,因为雨水的缘故,有些打滑,女孩跪在上面,双手双脚并用,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衡,接着让自己尽量避免去看那令人晕眩的地面她缓缓地从阳台的栏杆上站了起来,雨水拍打,身体颤抖,好似一片将落未落的木叶。
她的脑海里开始闪过那些拼命想要忘记的记忆,她的梦魔,可是做不到,每-天的夜晚, 她几乎都在做着重复的噩梦,黑暗而狭小的房间,睁开眼睛,身边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女孩开始做深呼吸,娇小的胸口猛烈起伏着,像鸟儿即将张开双翼飞翔。
整个世界都寂静,浴室里的叶凤凌忽然停止了歌唱,不知为何,她的心有些慌,又过了两分钟,她披着浴巾便从浴室里走 了出来,忍不住地喊道。
“小白!小白?你别和我玩捉迷藏,小白?”她知道小白的名字叫萤,但她还是喜欢叫她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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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方才有天使坠落人间。
哪儿都找不到小白的叶凤凌慌忙打电话给叶纤柔,可是打了两通电话对方都不肯接,她心急如
丝毫没有发现小阳台.上两行小小的脚印,正被雨水打着,逐渐模糊消失,再没了-丝痕迹。
叶纤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两点种,她拖着疲倦的身体,一言不发。
顾芊芊担心地望着这样的女儿。
她的衣服又一次被雨水打湿,这雨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止。
顾芊芊接过她手中的雨伞,放在了房间门口的伞槽里,接着叶纤柔疲惫地说道。
.“...我先去洗澡了。
顾芊芊点了点头,叶纤柔出去了多久,她便熬了多久,尽管今天对她来说也是疲惫的- -天。
她去给女儿放好浴缸里的水,叶纤柔则脱去自己的衣裳,在顾芊芊的面前,她丝毫不用避讳,因为彼此是母女。
叶纤柔终于躺进了浴缸里,呼吸顿时沉重起来,随后长长地舒服地呼出了一0,她累得不想说活,而顾芊芊也不逼问她,反倒是拿着她的衣服准备去烘干,旅馆的楼下有干衣机。
叶纤柔一个人躺在浴缸里,擦洗着身体,但不知为何,手却忽然停了下来,眼神中染上迷惑。
当妈妈又一次走进来的时候,已经带来了烘干的衣裳,可叶纤柔坐在水温逐渐冷却的浴缸里一动不动。
顾芋芊有些担心,于是问道。
“纤柔,怎么了?
“妈..-.我刚才为什么要出去?好像要去找-个.......找谁啊?
叶纤柔的神情迷茫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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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做噩梦了吗?‘
青晨,窗外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隐约依旧有雨声, 只是比起昨夜,已经要小上了许多。
昨夜下了-晚上的雨,那雨声像是在我的梦境里下的一般, 那样真实而清晰。
当我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的时候,身旁的小仙便在我的身边,用关切的眼神望着我,她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我替她买来的粉色睡裙,我忍不住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紧紧握住,却又害怕捏疼了似的。
后背一片火热,连我的额头上,也出了不少的汗。
“或许是吧。”我回答道。
“我梦见一个小女孩离我很近,仿佛伸手便能触碰到,但又很远,即使我努力朝她跑去,也来不到她的身边,她就那样在我的面前消失了,化为微尘-般的.... 我忍不住抱住了身旁的小仙眼里有泪花在闪烁,这个梦给我的感觉太真实了。
也太令人悲伤了。
“..我害怕那个小女孩....-幸好,你还在。
小仙听了,鼻子也是一酸,细声细气道。
“我绝对绝对....不会离开爸爸的。’
“绝对不要.
小仙埋在了我的怀里,但我的内心却又恍然若失起来。
因为梦境里的那个小女孩,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不像是小仙,可我以为她是小仙。
但如果是小仙的话,明明她看见了我.....如果是小仙的话,她一定会朝着我扑上来的,我很熟悉小仙,我知道这是一定的, 但是那个女孩却没有这样做,她的身影十分模糊,明明向前踏-步便可以触碰到我。
可她转身离开了,我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发
难道说是因为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原因吗?所以小仙反而没有扑向我,而是逃避我....
抑或者,她根本就不是小仙。
...如果不是小仙的话,我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呢?对她那么在意,内心的恐惧、害怕,像是要冲破胸膛了似的,害怕她离开,想喊出她的名字。
对...-我喊出了她的名字。
可我究竟喊的是什么呢?方才惊醒的那- -刻,梦境便有一半以上的画面破碎遗失,成了灰烬,无处可寻。
“没关系....爸爸,我们一 起等妈妈回来,不就是半年吗。” 小仙还在想方设法地安慰着我
小家伙其实自2都没怎么睡好吧,神经也紧张,所以才会在我做噩梦的时候第一时间醒来, 可之前的她,偶尔睡得像只小居-样。
我摸了摸她的头,尽管那个噩梦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散,尽管我十分好奇那个模糊的小女孩到底是谁,但我还是决定回归现实,因为有我绝对不愿失去的女儿小仙在我的身边。
还有学姐,我要等她回来。
还有顾芊芊,希望她在公司能好好的.
我叹了口气,从床上走了下来,身子骨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仿佛倒真是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奔跑可惜没有终点,那个小女孩也遥不可及。
“早上想吃什么?”
“爸爸想吃什么?”
我与小仙一起走向卫生间,彼此将各自的牙罐拿了出来,在牙刷上挤上牙膏,对着半人宽的长方形镜子,对着洗漱池,开始刷起牙来。
.“..咕噜咕噜。”小仙在将嘴里的泡沫冲刷干净。
我其实不用起这么早的,学校那边我给班主任请了假,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班主任唐萤雪老师十分理解且同情地看着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一方面是因为我优秀的成责,哪怕-天不去上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另外- -面--.是为我奋不顾身追逐爱情的勇气,尽管那是一腔孤勇, 整个学校都不看好我与学姐江玥颜,因为她太过于优秀,而且还是大小姐,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对我产生了钦佩的情感。
我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们的佩服,能少议论我与学姐一些,我就谢天谢地了,舆论的压力就是这样挤压着我,我请假回家,不仅仅是为了从失恋中走出来,更重要的是想和小仙在一起, 而不是被八卦和窃窃私语围绕着。
事实.上这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是被噩梦惊醒,而不是自然醒来。
刷完牙后,我倒来热水洗脸,最后静静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点颓废有点丧,眼睛只有在望向小仙的时候会产生- -丝神采,但当看着自己,却如同死鱼眼一般。
我将热毛巾覆盖在脸上,享受每一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的感觉,接着收拾好脸盆、毛帥,朝着厨房里走去。
小仙-刻都不肯离开我的身旁,像只小尾巴似的。
在厨房的时候,她替我打下手,父女间的配合自然没得说,洗涤好谷料,再切完瘦肉,接下来就交给高压锅就好了。
小仙捏着我的衣角,我弯下腰来,朝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小仙乖,看着粥,爸爸出去-下。”
我打算出去晨跑一圈。
但当我来到门口,却发现一张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纸条,如果是广告传单...这也太简陋了一点
我弯下腰,将其捡了起来,却在读完的一-瞬间,宛若被雷电劈中。
[江玥颜在我的手里,如果想要她安全的话,就来岚陵高中的天台之上吧]
落款一--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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